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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供职有错误犯禁时,小事可决罚,大事须奏报请示。由于夏香是太子妃亲口发话送进尚宫局领罚的,所以宫正无须再请示,自是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将犯错的夏香和其他几名宫婢均处以杖责之刑。此时詹事听闻太子妃问起此事,自是赶紧恭敬应道:“回太子妃,尚宫局今儿个一早便递了话进来,说是将宫人送回东宫了。”“嗯,人既然送回来了,就好生照看着罢,缺什么便去司药司走一趟,可别耽误了养伤,殿下还等着她们几人回到身边服侍呢。”卓惊凡点点头,淡淡地说道。“诺,臣省得。”詹事赶紧恭敬应下。“此次召你们前来,并非为了其他,只皇后娘娘下了口喻,命本宫掌管东宫之务,本宫虽入东宫已久,却是第一次掌事,少不得要多劳烦詹事和少詹事二人了。”卓惊凡拂了拂衣袖,缓缓地又开口说道。詹事和少詹事隐晦地对视了一眼,均是赶紧起身躬身行礼,詹事开口说道:“承蒙太子妃不嫌弃,臣等自当尽力协助,只这东宫上下诸事繁多,臣等也不敢说没有疏漏之处,如今太子妃既要掌管东宫,那是再好不过了。”话中竟隐隐有着一推六二五的意思,好似太子妃若真要掌了东宫,他们便撒手不管了。卓惊凡冷眼看着他们二人,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二人,直把二人瞅得冷汗直流,待到詹事说罢,他才缓缓地开口,“詹事和少詹事太过自谦了,你们二人掌着詹事府,这东宫上下谁人敢不听从?现如今你二人竟是要把所有推得一干二净么?”“臣冤枉,臣自认职掌詹事府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太子妃这番话若传出去,宫中众人莫不以为臣倚势凌人,臣……不服!”谁知太子妃话音刚落,詹事便“噗通”一声跪下了,嘴里不断嚷嚷着冤枉和不服。卓惊凡眼皮子一跳,接着就听殿外传来内侍高声唱道:“圣人驾到——”他顿时目光如炬猛然瞪向跪在下面的詹事,看来对方在这儿等着他呢,皇后前脚才发了口喻要将宫务交还到自己手上,后脚圣人就到了东宫来了,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他眯了眯眼,立刻起身走到殿门口,领着一众宫人,行礼恭迎圣人的到来。他躬身行礼时,心里免不了有些嘀咕,说起来,这还是他醒来后第一次见到圣人,也不知道这大周朝的文帝,和他以前见过的画像相似不相似?“起罢。”圣人领着一众内侍和宫人,大跨步地进了承恩殿的正殿。原本按理圣人来到东宫,应该是去太子殿下的崇仁殿,毕竟太子妃是太子的女眷,圣人就算是一国之主,也没有跑到儿媳妇宫殿的道理。只现在圣人的儿媳妇是个男子,因此圣人便没了男女之别的顾忌,下朝之后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东宫。圣人走到主位上坐下后,这才抬眼看向太子妃,这个太子妃是自己替太子选的,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今儿个他会来到东宫,也是为了探望一下大病初愈的太子妃。前些时候太子妃替太子挡了一劫,让他更加确信,这个太子妃果然是太子的福星。因此在听说太子妃醒来后,他便一直想来东宫看望对方,一来感念对方救了太子,二来也有替对方做脸的意思,让这后宫众人都瞧瞧,他有多重视太子妃,省得旁人生出轻慢的心思来。卓惊凡自是不知圣人的来意,就连一旁的詹事也不晓得,只以为圣人是替他撑腰来了,因此待到圣人一坐下,他便又跪了下去,膝行了几步,对着圣人就开始喊冤。“堂下所跪何人?”圣人被詹事突如其来的喊冤唬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后,又马上皱眉问道。“回圣人,臣为东宫詹事府詹事。”詹事恭敬答道。“为何喊冤?”圣人又问。“回圣人,太子妃今日召臣等前来,不问缘由便指称臣等倚势凌人,臣等实是不敢认下这般的大罪,臣等恳请圣人圣裁,还臣等一个清白。”詹事声泪俱下的哭诉着,仿若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喔?有这回事?太子妃,你说。”圣人挑了挑眉,转头问向站在一旁的太子妃。“回父皇,儿臣今日得了母后的口喻,要接管这东宫的宫务,母后着詹事及少詹事协管,因此儿臣才会召二人前来,至于詹事所言之事,儿臣从未做过,不知詹事为何污蔑儿臣?”卓惊凡淡淡地瞥了一眼詹事,向前一步躬身答道。“圣人容禀,太子妃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皇后娘娘的口喻臣等自然不敢不从,只太子妃咄咄逼人,将那倚势凌人的帽子,扣到臣等头上,若是臣等今日应下了,明日怕是就会以此为由,革了臣等的官职啊!”詹事一脸愤慨,语气铿然地说道。卓惊凡听了暗自挑挑眉,这詹事倒有几分脑子,知道自己实是想革了他们的官职,所以如今才会想如此先发制人,在圣人面前告自己一状,好叫圣人在心里把自己记上一笔。这詹事的行事,不像是皇后的人,以皇后的手腕,似乎调教不出如此的人才,假若詹事不是皇后的人,那么……怕就是婉贵妃的人了。婉贵妃能够在圣人的后宫潜伏那样久,还避过圣人的耳目,怀上了他人的孩子,如此的手腕和本事,若说她是毒害太子和太子妃的真凶,也是不为过。只不知这婉贵妃为何会拖到如今才有了身孕?早在窦淳被毒傻了之后,她自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怀上龙嗣,这十多年的时间,早够她生出不只一个的健康皇子。她若早日诞下皇子,哪里还有窦淳什么事呢?卓惊凡在心里琢磨着,实在想不通婉贵妃为何要浪费前面的十多年?“如今东宫的宫务,皇后既交给了太子妃,自有皇后的道理,朕也不会过问,只如今你跪到朕的面前来,指责朕亲封的太子妃,不知这又是何道理?”圣人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语气淡淡地问道。詹事听了心里一跳,猜不透圣人这话的意思,若是震怒他指责太子妃,可语气又太平和了,但若不是对他指责太子妃不满,圣人何必说出这些话来?就在他暗自心急,不晓得该如何应对时,圣人身边的大内监突然弯腰在圣人耳边低声说道:“禀圣人,东宫侍卫来报,婉贵妃娘娘在东宫外求见。”“婉贵妃?”圣人一愣,婉贵妃怎么会跑到东宫来了?卓惊凡站在圣人下首,自是听见了圣人的那声疑惑,他扯了扯嘴角,暗自冷笑了一声,婉贵妃来了?看来这詹事果然是婉贵妃的人,这不,婉贵妃巴巴地跑来东宫替詹事求情来了。除了詹事之外,东宫上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婉贵妃的眼线,否则婉贵妃早不来晚不来,偏是圣人替自己开口说话了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