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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摘得干净?阿娘本想送阿兄到西北,可还没来得及行动,羽林军就来了,圣人摆明了要拿下淮王府,阿娘这一去,无异于自投罗网。”窦芷容忧心忡忡,语毕咬着下唇紧锁着眉头。“你莫要多想,阿娘这一趟入宫之行,是躲不过的,入了宫面见圣人,还有机会将王府洗脱嫌疑,若是阿娘不入宫,圣人更有理由发作淮王府。”窦珣垂下眼睑,淡淡地说道,今日就是王妃不入宫,他也会代替王妃入宫,就算圣人要他的命,他也不会多说一句,毕竟淮王在刺杀太子一事上,本就不是清白的。淮王窦泽自以为做得很隐密,殊不知不只他的王妃,就是他的一双儿女,也早就洞悉了他的野心,在得知太子遇刺的当下,心里便认定了是他所为。因此不只是王妃在等待,就是窦珣也在等着圣人的表态和动作。如今圣人只是派出羽林军围住王府,没有刁难王府众人,且听闻大将军方才对母亲的态度也很恭敬,这让窦珣稍微放心了一些,至少圣人没有迁怒的意思,否则羽林军大可直接将王府众人逮回去,全关进大牢里。思及此,窦珣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望着眼前才刚及笄的容姐儿,心里有些酸涩,若是阿娘能够说动圣人让他前往西北,往后他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再也见不到阿娘和容姐儿,就连容姐儿的昏礼,他都不能参加了,此时想来心里不免充斥着遗憾和不舍。窦芷容见了窦珣的表情,便猜到了他的想法,她伸出手握住窦珣的手,温声说道:“阿兄,你若能前往西北,才能重振淮王府,阿娘和我会在京都等着你的。”“只怕圣人不会应允,若是圣人执意将刺杀太子的罪名安在父亲的头上,怕是整个淮王府都要陪葬了。”窦珣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纵使圣人此时没有迁怒的意思,但是一天没找到淮王,圣人的心情只会越来越坏,难保圣人在一气之下,不会将淮王做的事都算到淮王府头上。“若是如此,也是我们的命。”窦芷容轻叹了一口气,兄妹两人都沉默下来,就在这时,院门口竟隐约传来吵杂声,窦珣皱了皱眉,还没扬声唤人,他的长随便在门口禀报,“禀郎君,孙孺人领着人在外头,执意要见您。”“放肆!郎君的院落哪里是她能够来的地方?守门的婆子都是死的么?!”还未等窦珣开口,窦芷容便冷着声喝道。窦珣的长随自幼跟着窦珣,自也是个伶俐的,他恭敬的回道:“回娘子,孙孺人抱着小郎君,旁人不敢硬拉,怕伤了小郎君……”“清早的风凉得很,竟然让她抱着小郎君出来,服侍小郎君的丫鬟和奶婆子在做什么?!”窦芷容一听更是生气,窦珣在一旁淡淡地开口,“不用和这种人置气,传我的话,侍候小郎君的丫鬟和婆子全部杖责三十,然后撵出府去。”窦珣的长随领命而去,窦芷容铁青着一张脸,深恨孙孺人动不动就将小郎君抱出来的举动,一年前孙孺人顺利的诞下一位小郎君,从此后气焰更是嚣张,每每总是仗着替大王添了一位小郎君,便事事掐尖要强,将府里搞得乌烟瘴气的。也不知道阿娘留下这样的祸端做什么,真是没得膈应人。“孙孺人只不过是个孺人,就是她生了十个二十个郎君又如何?且我今年都已是十六,难道那些郎君还能越过我去?”窦珣摇摇头,开解着窦芷容。“我哪里是忌惮小郎君?我是厌恶孙孺人不疼惜孩子,每每都用孩子争宠,可怜一个小小的郎君,从小就得受这些苦。”窦芷容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窦珣微微一笑,院门口的喧哗却没有停止,还夹杂着小郎君的哭声,窦芷容越听越烦,扬声唤道:“简mama,去将小郎君抱过来,让孙孺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再敢到郎君的院落来,就按规矩处置了。”简mama领命而去,外头瞬间爆发一声尖锐的哭喊,可随后那声音就突兀的消失了,窦芷容知道,孙孺人这是被堵了嘴了,堵了嘴也好,省得一大早的就要听她在那嚎叫。不一会儿,简mama便抱着小郎君回来,窦芷容见小郎君冻得小脸通红,心下可怜,忙唤着百草和百灵将小郎君送到窦珣的暖阁里,还让人赶紧上些小郎君的吃食,刚才那一番闹腾,想必小郎君肯定饿了。窦珣没有开口,待到窦芷容将一切安排好后,这才轻声说道:“若是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阿娘,阿娘的身子骨好些后,就让她把小郎君抱到身边养着罢。”窦芷容愣了愣,绽出一个微笑说道:“阿兄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我正想问问阿兄的意见呢,小郎君还是放在阿娘身边来得好。”“嗯,孙孺人不是个清楚的,小郎君跟着她,怕是会被养歪了,你平日多费点心,莫要让阿娘cao心。”窦珣淡淡地说道。接下来窦珣和窦芷容开始闲话家常,就像围在王府外的羽林军不存在,就像王妃并没有入了宫面见圣人,也像淮王府并没有遭难似的。……******东宫崇仁殿窦淳歪在寝室的床榻上,左脚跨放在一旁的椅凳上,整只腿捆着白布条,布条还微微渗着血,看起来可怖极了。皇后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眼睛哭得红肿,一年多的禁足让她的神色变得苍白憔悴,往日的神气和高贵的仪态都不见了,现实的残酷磨平了她的棱角,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就算她贵为皇后,但是在这后宫中,还是圣人说了算。窦淳见了皇后的转变,心里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以前一直盼着皇后能安份,或是皇后能开窍,可他从来没想过,要用禁足的折磨换取皇后的清醒。想着皇后这一年多来都被关在立政殿里,平日里除了宫人以外,也没个说话的对象,就是想念儿子也无法见面,圣人更是几个月都难踏足立政殿一次,皇后就像被众人所遗忘了,空有个高贵的名头,却像一只鸟儿被锁在一个华丽的笼子里。窦淳的心里有些发酸,他开口安慰着不断掉泪的皇后,“母后,儿子无事,只是摔断了腿,需要将养一段时日罢了,您莫要伤心了。”“本宫的儿啊……”皇后哀切地哭道,窦淳有些无奈,只得赶紧对有福使了一个眼色,有福立刻领着众宫人退下,让皇后娘娘和殿下可以独处。“母后,父皇让您在立政殿静养也是为了您好,论心眼和手段,您是玩不过其他娘娘的。”待到众人退下后,窦淳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