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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余心听他的呼唤,这样的情况里喂他吞下药,只怕会被硬生生呛出来。难以压制的焦急在心底炸开,余桐飞握了握发麻的手指,他吞下瓶里的药,捏住南原瑾的下颌,接着凑向他的唇……若为君色(美强丑受)16温热的湿意袭来……南原瑾忘了呼吸,惊讶地瞪大眼。他有被吓到。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吓到了,突然有人这样的贴近自己,虽然是在喂药但他这样的举动太过大胆,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反应,只觉得……深进嘴里的舌尖……软软的。异常湿润。让他想占为己有,来不及深有体会,药丸的苦涩味在嘴里蔓延开,淹没住了那份湿润的味道,等余桐飞放开他,药丸已经流进身体里。慢慢的……一阵舒服的凉意侵进四肢百骸,昏眩感逐渐消失了,胸腔里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也得到了缓解,因为他的帮忙,他从黑暗的痛楚里活了过来。这样的想法产生出来时,南原瑾像被什么东西击中般,僵硬地杵在那一动不动,直到余桐飞的呼吸离开脸颊,还是没有恍过神来。“失礼了。”望着他怔愣的脸,余桐飞心平气和的道歉,他的行为可能会让他生气或者恶心,不过他现在停止了咳嗽,不会那么难受了。“你──”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南原瑾瞪着他,没想到他会平静到这种地步,以至于他没办法发火,如果他一再道歉或煞白脸跪下来,那他一定很火大。因为……他竟然如此排斥这样的行为,还自欺欺人的放肆,是在可怜他逼不得已才这样做,毕竟要是他出什么事,他这个下人也脱不了关系。这么去想。近距离看他,他的眼睛依旧深黑如夜,无波无澜,似乎并没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反而自己的狼狈与思索映在他的眼底。一阵咳嗽。南原瑾隐藏住自己的疲倦,声音冰冷地说,“不要站在这,我们回去。”回到房里,懒懒地躺在舒服的大床上,辗转发侧,脑子里都回荡着一个人的身影。这样的自己让他有些陌生。为了挥去脑里的身影,不停安慰自己只是太久没人亲近过他,以至于他都忘了那份感觉,而那是什么感觉他不懂,也不明白。于是。他决定依旧像往常一样对待余桐飞,甚至一再有意试探他的诚意,看他是伪装还是对自己别具用心,不过他真没见过这么沉静又隐忍的人。因为窝在房里,他的心情不好情绪时常起伏很大,前一刻风平浪静后一刻大发雷霆,朝着接近的余桐飞大吼,看他没有反应就拿东西砸他。以往那些丫鬟总会叽叽喳喳的跑去告状,要不就吓得不敢过来,再不就看着他直发抖,仿佛他是个妖魔怪兽,这态度让他心里一阵恼火。而余桐飞不但没一点惊惧……反而冷静的收拾善后,也没跟陈管事说,就这样傻傻的承受,也不知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或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第一次他被自己丢过去的花瓶,砸到额头,额头红红的,看起来就很痛的样子,他说没事连药都不擦,任由鲜血往下流。自此……他发火再没往他身上砸东西。第二次,他将名贵的茶具掉在地上,陈管家知道后将错怪罪在余桐飞身上,那冰冷的口气仿佛他一无是处,什么事都做不好,要多加教导。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来他这没多久,因为自己的刁难,他时常遭到诸多责骂,眼看他黑浓的眼圈,身上的伤口,以及他看不到的悲伤都让他难受……以至于他没再为难他,更不想骂他的不是。在他看来他老实本分、做事认真、又很少犯错,陈管家怒骂他时,他甚至受不了的为他解困,然后觉得他那张布满疤痕的脸,看习惯了也没那么碍眼,不见他时甚至会想他在身边的感觉,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那么顺其自然的没有所觉……若为君色(美强丑受)17清早。余桐飞像往常一样,帮厨房搬外面买来的食物。来这快一个月,每天他都会来厨房给南原瑾熬药备食,顺便帮厨房的人忙,刚开始厨房乃至小厮们对他的到来,都处以敌视态度。他这副摸样,没在下房干粗活就去伺候少爷,很多人都心生不满。在庄里能伺候少爷的人,都是万里挑一,千挑万选出来的能人,有的人在这待了几年依旧是下人,哪像余桐飞刚来就那么好命……他是唯一没被大少爷赶出院落的下人。一开始难以理解,接触深了,大伙慢慢清楚了原因。尽管他容貌丑陋又沉默寡言,但交代的事从不推拒,说什么应什么,久而久之,刁难他的人没了,院落的人见到他也会跟他说几句……忙完厨房的事,时辰还尚早,余桐飞提着早膳,擦着头上的汗,向南原瑾的屋子走去,南原瑾应该醒了,等他过去就能伺候他用膳喝药。近些日子。南原瑾变得有些不一样。他没像刚来自己刚来时那样,随意呵斥他,冲着他砸东西,责备他笨手笨脚,刁难他送去的膳食,他又气又急又痛却只是隐忍住。因为他是下人。下人要谨守本分,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卑微,很没出息,但想到这是离开家后,唯一收留他的住所,有吃有住有事做,至少不会被饿死。不禁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于是那丝缠绕在身的痛苦与委屈也随之消散。他变得更加沉稳。对待任何事的心态都较为平静。以为生活会这样一直下去,南原瑾却突然对他好了起来,甚至愿意帮他出头,这些天凉,见他还穿着刚来的薄衣,便问他怎么没人给他衣服。他以为做下人衣服都得自己准备,也没多想,就一直穿自己的衣服,直到他咄咄地问起来,才知道原来庄里有给下人衣服的事。南原瑾生气地瞪他。那愤怒的眼神好像他做了不能饶恕的事。他沉默地垂下头,等着他的怒骂,没想到南原瑾跑去找陈管事,谴责他怎么做的事,为他要了衣服,又告诉他月底要到陈管事这领薪饷。十五两。这是他应得的。看他一脸茫然似乎连这事都不知道,又责骂他没脑子,怎么那么笨,进来是不是什么都没问,就开始稀里糊涂的做事,然后决定吃亏到老。他头垂得更低了。从不知道做下人,还能拿薪饷,还那么多,这多少让他有些欣喜,感觉自己并不是娘亲说的一无是处,只要做事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