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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垩一般,一些还长着水中的湿癣和寄生物。基因部门工作不算彻底,它们从不是彻底的水生动物。不过反正也没人关心这个,只要看着恐怖——并且足够痛苦——就好。一只孩童般形体的白色幽灵从天花板上朝他扑来,他只看到影子一闪,那东西瞬间就在空中炸开了。夏天开的枪,末日毁灭者199届的能量枪纪念款,口径很大,他就喜欢这种武器,简直就是幼稚。血溅到白敬安脸上,他抹也没抹,又接连开了三枪,堪堪把几只挤进来的怪物清理出去。与此同时,夏天从后面一脚抵住柜子,往前一推,关上了门。下一秒,有力量重重撞在门上。屋子里,撬棍已经扭曲地倒在一边,夏天从厨房临时拿了个拖把顶上。外面的撞门声一下又一下,疯狂而猛烈,没有丝毫止歇的趋势,艾利克负责堵住厨房的后门。被重点保护的韦希靠墙站着,在一片混乱中开着三片悬浮屏,表情专注地记录怪物的动作,并运行了一个数字模式程序,上面全是建模和数据,不知道在干嘛。因为天顶大块的血污,屋子里的光线非常暗,外面的景色因此越发清楚了。白色幽灵靠得更近,对于它们,吞噬人类是生命中唯一的渴望。更幽暗的地方,有几只怪物贴上了玻璃,它们酷似人类,一张张怪异的脸用牙啃食玻璃。这玻璃经过强化处理,但是就这两天的伤亡情况看,什么用也管不了。太多了,夏天想。这样不行。他又想了想,朝白敬安叫道:“小白,盯着点。”然后他一把拉开窗户,随手向外开了一枪。一只怪物刚刚冒头,直接掉了下去。夏天看也没看一眼,一手抓住窗沿,快速向上爬。白敬安才转过头就见这一出,简直想骂句脏话。他朝冲过来的怪物开了几枪,无数的白色幽灵朝这方向聚拢过来,白敬安压根没有关上窗户的意思,他叫道:“艾利克,给我穿刺者粒型炸弹。”艾利克骂了句什么,但接着东西就抛了过来,白敬安伸手接住,用牙齿拉开安全阀,往窗外一丢,精确地形成了一条扇形区域。他面无表情地等待,直到近得能看到饥渴瞳孔中自己的影子,才镇定朝那方向射了一枪。扇状的粒形炸弹爆裂开来,烧起赤红的火焰,他微微后退,半边脸藏在窗后,看着窗外燃烧和尖叫的白色幽灵,精确地开枪清理。夏天跳上房顶,连着开枪清理了上面趴伏的四只白色幽灵,没看继续围过来的怪物,转头看远方。园林里建筑古朴,除了中心宴会厅都没两层以上建筑,灯光在重重树影和屋檐下显得极为单薄,在这种光线中,任何事物都没有色彩。怪物们密密麻麻地蹲坐在四周,像脏污的塑料袋,在上城很少见到这类东西,但当鲜艳的色彩隐去,天色暗沉而污浊,这里和下城是一样的,是片无边无际、血淋淋的垃圾堆。这里是怪物的老巢,不属于人类。而在这个噩梦般的巢xue中,四处可见枪声和爆炸,听到吆喝和惨叫,虽然这里的一切都是现代化的,可以让他的伤口在两天内愈合,但也不过是为了……在这场血淋淋的厮杀中玩得“更加尽兴”。当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怪物的行动实际上非常井然有序,只在特定区域活动。远方,主宴会场灯火通明,光线像核心一样辐射入周围黯淡的园区,明亮如皇冠,却是一个残暴的君王。现在他已经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不会比较倒霉,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这次袭击应该已经计划了一段时间,有明确的范围和对象。他心想,因为什么?收视率不行吗?所以得加把劲,杀死更多的人,制造更多血腥的画面?脚下如同地狱,漆黑中泛着血污,今天晚上,绝对要死很多很多的人。正在这时,夏天听到一阵激烈枪火的轰鸣,他转头去看,是他们隔壁的院子。那里已经失守了。屋子里黑灯瞎火,只隐隐有火光闪动,那点儿星光什么用也管不上。周围也没亮到哪里去,但那片区域暗得像个黑洞。那支小队只剩下三个人,一只白色怪物正咬着一个人的小腿,把他往灌木丛里拖。那人朝它开枪,可是没子弹了,他狼狈地丢掉枪,又去拿腰间的另外一把。可正在这时,黑暗中的另一个怪物冲过来,不过两尺来高,但动作极快,一口咬住他的手腕。最后总是这么着死的,这些东西组织有序,而且数目多得吓人,再多的枪也顶不上这种规模的袭击。夏天抬起手,朝那怪物脑袋上就是一枪,然后连着一枪击中了那只咬住他脚踝的白色幽灵。对方终于抽回了手,两枪打中另两只扑过来的怪物,回到小队中间——他两个同伴自顾不睱,没发现他已经失踪了一圈。这会儿,一把能量枪短了路,被丢到灌木丛上,烧起一大片火,让怪物们暂时后退开去。不过第三赛场草木水分充足,烧不了多久。刚才差点给拖进黑暗的家伙转头看向夏天的方向,情况紧张,不过他还是专注地看了半天。夏天朝那群人叫道:“喂!”另外两人也转头看他,夏天叫道:“要搭个伙吗?”那伙人虽然是老手,但看到他时像是呆住了,在夏天的想象中,估计得经过点交流,喊两嗓子计划——虽然他也没什么计划——才算能达成协议。结果这班人连商量都没商量一下,也根本没问他有什么打算,其中一个爆了个试图靠近的怪物的头,扬声说道:“好。”第78章燃烧夏天回房间之前,又看了一眼中心宴会厅。在幽暗血腥的地狱里,那里光芒璀璨,明艳不可方物,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他看着它,倾听周围暗沉的黑夜,四处可以见枪响,既有零星的,也有激烈的,还不时有颗炸弹。那里传来尖叫、吆喝、咒骂和惨叫,在赛场之外,不知那些人能从这片黑暗中得到多少乐子。刚从沙发上醒来时,夏天有好一会儿不大清醒——他仍记得战斗,但冰冷和疲惫仍深入骨髓。他知道这种感觉,快死的时候就这样。从他还是孩子时第一次感受到,就从来没有摆脱。这不是那种能摆脱的东西。他看着主宴会厅那片奢华的光亮,像是一个指挥中心,地狱的核心。这一眼间,死亡暗沉的色彩在他眼中聚集,笑容之后,这些东西像影子一样拖在他身后,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一刻,他的确想到一个计划。它自然而然浮现在脑中,从这片地狱的灯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