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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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雪山脚下行军。忽然间我感到自己听到了一个声音,强烈的破碎声,好像山的脊骨一节跟着一节断裂。天空蓝得刺眼,即使戴着护目镜,仍旧无法直视那座圣洁的雪山。过了片刻,走在最前面的向导回头冲我们大声喊道,快跑,雪崩了!” 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黑色披肩发的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一束鲜花。 “我在外边被搜查了好几遍,才把我放进来。” 她说道,“你病房的级别未免也太高了。” “如果不是我接了你的核查电话,你就算什么都不带也进不来。”病床上的是个女性Alpha,因为重伤而身体清减许多,浑身捆着绷带,她面色苍白,但是说话倒还没有到气若游丝的地步。 “也许你身体里塞了炸药,等走到我的病房,就和我同归于尽。有太多人想要对我这么干了。” 访客把鲜花摆在病床边的柜子上,冬日凛冽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耀着这束鲜艳欲滴的花束,使冰冷的病房显现出一点温馨。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我现在仍感到你的出现是一种幻觉。” 访客俯下身,亲了亲病人干燥起皮的嘴唇,说道:“幻觉吗?” 病人抬起手,按着访客的脖颈深入地亲吻了一阵,直到对方气息不稳,她才移开自己的手,道:“按照幻觉,此时你可以把衣服脱掉了。” “在监控下zuoai还是算了。天知道摄像头那边有几个士兵盯着你。”狄越耸了耸肩,“有点刺激,但没必要。或者你喜欢被下属围观自己被人干?” “没几个下属了。” 神途一说道,她的神色很平静,仅仅在阐述一个事实。 “都死了吗?”狄越皱起眉,抚摸着神途一身上的绷带和纱布,“你们发生了什么,让你伤成这样?” “雪崩。我们绕道喀若河谷,成功袭击了一个军事据点。”神途一在描述时随手隐去了属于军事机密的那部分,“在回来的路上,我们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当然也在心中涌动着任务成功的喜悦。” “雪崩的征兆是雷云碰撞一般的隆隆声。无尽的雪向你涌来,就像雪山即将倾倒在你的身上,将你湮没,而你无处可逃。我们丢掉了所有负重,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横穿过去。但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当向导朝我们大喊时,我们可以挽救的时间就进入了倒计时。” “最后我们只能分散,寻找掩体。我躲在一块岩石后,在最后的几十秒发送了无线电求救信号。大雪掩埋了我们所有人。我的眼前只有最纯粹的白色,我以为我要死了,这样神圣的死法仿佛一种天罚…” 神途一笑了起来:“在那样的一个瞬间我忽然开始相信宗教。” “但下一秒我的虔诚就消失了。” “为什么?”狄越问道。 “我应该没有向你提起过我另一个父亲。我的Omega父亲。” “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他连那个瞬间相信神存在的机会都没有。在我六岁以前,我和他生活在莱托中立缓冲带的居民区。父亲在前线作战,他跟着父亲来到了莱托。” “轰炸机每天都在我们头顶上空飞过,每天都有警报声,我们一个周有三四次都要去防空洞躲避轰炸。大部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警告。从惊恐不安到平静地忍耐,只需要一个月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炮弹终于降落在了市区。” 神途一忽然古怪地笑起来,露出似笑非哭的表情,“他在我的眼前被炸成了碎片,就好像满天的雪花,只不过是红色的,和那些真正的雪混在了一起。我站在雪地里,到处都是尖叫声还有哭泣,我的手里还抓着他的袖子,然后我发现原来是他的一节手指。” “那个时候你几岁。”狄越问道。 “四岁。” 神途一的表情恢复了平静,说道:“我已经忘记了他的长相,就算我照着镜子,我也想象不出他的脸。但我一直记得那个画面,漫天雪花飞舞。” “爸爸变成了雪。” 当那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询问这个小孩子是否对当时的场景还有印象的时候,小女孩这样说道。 狄越沉默着凝望神途一,这个病床上的女人本身就如同雪山,在那片冰冷的雪地之下,掩埋了太多不愿触碰的回忆。她正一点一点清理那片雪,想要将雪下的神途一救出来,她的呼吸很微弱,或许马上就要死了。 “你应该可以想象我的童年究竟是什么样的。” 托儿所,医院,治疗中心,无法碰面的父亲,已经死亡的父亲,白大褂,同样受到创伤的孩子们,特殊学校,白色药片,谈话,复杂量表,青少年时期的复诊。 “我感觉我对你得到了一种新的解释。”狄越说道,“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 “可能是因为我现在还处于一种脆弱的状态。” 神途一的脸在雪后的阳光下白得几乎透明,“我的肋骨断了四根,多段性骨折,后颈和手背的皮肤冻伤坏死了。” “但我依然是幸运的那一类。因为我还活着,四肢健全。” “中央指挥部将在几天后派出调查组来研判此次事故。”神途一道,“克里夫亚认为此次事故有人为成分。” 狄越:“人为?雪崩吗?” “是。”神途一垂着眼睛,说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被问责。父亲前几天致电我说我将被授予一等功。” “陈河跟我说你马上就是少校了。”狄越道,“我问了他,才知道你在这里。他说他最近没功夫过来,叫你好好吃饭。” 神途一笑了笑,道:“他昨天才大呼小叫地打电话问我死了没有,占了专线老半天,被上司骂得狗血淋头。” 病房门被敲响了,一个医护人员侧身进来通知:“半小时后做医学观察。” “你还有半个小时。”神途一道,“你住在哪里?” “城区的酒店,我可是来边境旅游的。”狄越说道,“对了,你要不要病床服务呢?” “要。” 神途一的声音沙哑。 狄越把手伸进了被子下,轻车熟路地挑开神途一的病号服,温暖的手触碰着她的身体。 访客握着病人的性器,上下taonong着,在洁白的被褥下,两个人的脸都严肃地好像在商谈什么重要的事宜,只不过她们的眼神紧紧地望向彼此。那雪的世界里,狄越的手带来了唯一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