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忠x陶甘】黑与白（上）

    ＊抽签产粮抽到的奇怪cp，第一次写这俩感觉有点怪，凑合着看吧x

    ＊架空，和任何历史人物无关

    ＊有很大私心的杨善成分，不修罗场，申善姊妹篇《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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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又来找你了？”

    杨善迈进府内的时候那帮吵吵闹闹的人群刚散开，赵靖忠的手下宦官和那个连闯私宅几日的家伙都被他看了个真切。

    他没管那些闲事，径直往内里偏堂去，找到了似乎对那些嘈杂一无所知，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的赵靖忠。

    他随口问了一句也没指望那人会回答，自顾自在一旁坐下，拿了茶壶给自己满上一杯润了嗓子，这才继续道，“神侯府那边已经查出点眉目了，估计还是和你们内务府脱不了干系，你大概啊还得被他纠缠几天了。”

    “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靖忠终于舍得出声了，但他执棋落子动作未停，眼神都未曾分给来客半分，“那小兔子没别的事了么，天天只知道来这里闹，狄仁杰身边的人不至于就这么点能耐吧。”

    “谁让你和他家最亲爱的狄大人是死对头呢，这回狄仁杰出了事，还明摆着和内务府有关联，不找你还能找谁啊，内务府总管大人?”

    杨善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心态仿佛看戏。对于赵靖忠这个同盟兼发小，他向来是没什么同情心的，反正谁对上他这样的阴狠家伙都只有倒霉的份儿。

    也不知道这次这家伙能撑多久，好像是叫陶甘吧，狄仁杰身边的一个护卫来着。他没和那人打过几次照面，要不是为了看戏连着过来了几趟，甚至不知道这人姓甚名甚了。

    “你过来如果只是为了看我好戏的话，可以请回了，我暂时不会对那小兔子做什么的。”赵靖忠终于停下了动作，他自己和自己下了一局死棋，却只是毫不在意随手于棋盘上一抹，将黑白棋子混作一处。

    “你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对着他明显赶客的举动，杨善耸耸肩习以为常，随口调侃着边说边已经走到了偏厅门口。

    赵靖忠眯眸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给出了回击，“毕竟那小兔子和你长得有点像，不过性格倒是完全不同，”他温和的假笑让杨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动手呢，毕竟我还是很中意你的。”

    “得了吧，少来膈应我的，赵公公不如中意中意那个天天找上门的家伙去。”对方果然如往常一样顺口骂了回来然后拂袖而去。赵靖忠低着头听着他足音渐远，心里暗自琢磨起他最后几句话来。

    是得多在意一下了，那个叫陶甘的家伙。他赵靖忠身为内务府总管，和丞相狄仁杰之间互为牵制，互不顺眼的事儿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谁都知道他俩是死对头，但谁也没想着要来解这个结，毕竟就算是皇上也需要他们互相牵制相互制衡，而不是齐心协力一家做大。

    赵靖忠自然也懂这个理，因此再怎么对头，直接暗杀狄仁杰致其失踪这种事儿他也没兴趣去干，何况比起暗杀和失踪，他还是更喜欢让对手在精神上落败。亲手打败狄仁杰，看着对方灰暗屈辱神色却不得不低头，才是他最想做到的，他相信狄仁杰也一定想要亲手打败他。

    他们两方是互为矛盾却又同时都效忠于皇帝的对立面，虽然他赵靖忠是办事心狠了一些，手上沾血多了一些，但也都是皇帝的默许，谁都没法直接将他划分为什么恶人、黑色势力，他和狄仁杰之间的恩怨，也完全算不上什么黑白善恶对立。

    但奈何这个陶甘，一个时刻跟在狄仁杰身后的护卫却不懂这个理，天真的以为世界就是非黑即白的，在狄仁杰失踪之后便咬定了是他这个对头的阴谋，天天拿着剑直闯他府邸。

    愚忠又天真，这是赵靖忠对他的第一印象。就算真是他干的，难道他闯上门来自己就会乖乖认吗，真就是不谐世事的小白兔罢了。因此他没有理会这个贸然闯入的小兔子，只是让手下人拦着不许他进入，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谁料倒是挺有毅力，那就见一见好了，断了他的念想也省得底下人每天还要应付。

    待人站到跟前了，他才算是真正看清这人的样貌，倒是如同手下汇报的，眉眼间确实和他发小有几分像。

    脸要稍圆一些，扎了利落的短马尾，双目炯炯藏着愤怒的火焰，却还懂得克制先对他行礼，那股天真的傻劲儿藏都藏不住，看上去倒不像个护卫，反像是狄仁杰家里习了武的小儿子之类的。

    对付这类人不需要太弯弯绕绕，直说最好。赵靖忠支肘撑着脑袋，不紧不慢地给小兔子解释情况。

    他说清楚了狄仁杰失踪的疑点和这事情对他自身而言带来的弊端，条理清晰逻辑通顺，久跟狄仁杰的陶甘对他这番言辞虽仍心存疑虑，但显然他也没有别的有力证据可以扳倒对方，且赵靖忠这和狄仁杰可以一拼的推理能力也着实让他佩服，于是他也只得暂时相信这个说辞。

    “那按照赵总管的看法，狄大人他是会被何人所害?”他一心想救自家大人，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对立，下意识的就向方才展示出过人头脑的赵靖忠请教起来。

    “他到底有没有被人所害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他正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周围人等的一举一动呢。”赵靖忠随意把玩着茶杯点到即止，并不打算多说。

    他这话在陶甘听来却是怀疑他老爷自导自演了，向来秉持自家老爷做什么都是对的陶甘有些坐不住了，他愤愤瞪圆了眼睛，将手搭在剑柄上，做出凶狠模样提高了嗓音，“你撒谎！我家里老爷不会这么做的！老爷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就算真的做了也肯定会告诉我的……”

    赵靖忠打断他话语，冷笑道，“信不信随你，反正只是个猜测而已，要是真不信你就自己去找出真相，不过，”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提议，“如果我说的都是对的，你是不是应该登门正式赔礼道歉?毕竟这几天府里可是被你搞得不得安宁了。”

    “这、我……”陶甘有些犹豫，他只是个耍剑的护卫，推理寻找真相那都是老爷干的事儿，向来与他无关，何况嘴上虽然那么说，但是他心里多少已经有些信了赵靖忠说的话了，逻辑证据充足不说，偷偷观察周围人反应确实是他家老爷干得出来的事。

    “明白了，我会登门道歉的。”他咬咬牙认下了，毕竟先来寻事的是他，倒是赵靖忠表现得相当大度又很有头脑，帮他理清了不少思路，和他印象里那个民间所传的心狠手辣阴险歹毒的内务府第一恶人大相径庭，难道民间所传的都是些假消息吗。

    赵靖忠笑而不语，这小兔子在官场里实在显得过于干净了，能把一个护卫培养成这样，狄仁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也好，他并不介意和简单些的人打交道，若是能借此将陶甘挖到他这一边，或者起码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和狄仁杰一般无二的好人，怎么的都能给狄仁杰添些堵了，这是稳赚不赔的好事儿。

    他命人给陶甘沏茶上点心，就着狄仁杰的事儿顺带聊了几句，这小白兔看似天真，到还知道有些事儿不能说，口风挺紧，他没探听到什么有用情报。不过罢了，就当纯聊天也挺好，起码比和那些心眼过多的家伙打交道要轻松不少。

    他聊得轻松自在，陶甘却是有些拘谨，毕竟是在他家大人的死对头府里，他前不久还冲撞了这里好几次，倒也可以理解。于是在赵靖忠礼貌性询问是否留下用晚膳时，他连声拒绝，几乎是落荒而逃。

    真有趣，还真像只小兔子，跑得倒也飞快的。赵靖忠目光深沉目送他离去，拒绝了手下人要前去跟踪的请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