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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连病房都砸出花来了,这沈逸病的可比王武重吧!“兰永点点头,想起早上沈逸情绪的前后转变,应该就是当时虞墨没有及时抱他去洗漱,而他又意识到自己连这种小事都无法独立完成,才会突然情绪转变那么大,而自己当时,或者说沈逸身边所有人,一直以来都被他故意表现出的坚强蒙蔽了,觉得他不在乎这些,也习惯别人鞍前马后的照顾········知道兰永终于想明白,程达也突然给足他大旅长的面子,“当然了,作为一个晚辈,他那样对你确实过分。”这么一说,兰永顿时通体舒畅,这才打趣程达,“你说你又没见过沈逸,干嘛跟人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不算什么”,程达捏灭了手里的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且相识不如相知,还有啊,我估计”,见兰永听到这词,神速的收起刚才玩闹,程达给了个孺子可教的表情,“根据你早前讲的沈逸那些事,再结合今天,我估计你再不给沈逸满意答复,他真的很有可能找关系把虞墨调走,为啥?”突然程达站起,走到兰永桌前,一拍桌子,“急啊!过去那个在少年时觉得和虞墨不会有结果就狠心不交往,再相遇面对重重阻力干脆亲手断了联系,将虞墨逼回队伍的人,如今被囚在医院里,什么都做不了,你又这态度,他能不急吗?应该来说,他后半辈子就剩下虞墨这一件事,所以对方能不能过的好,是否舒心,是否有前途就是他今后的头等大事,而岑越就是他目前不得不扫的障碍!更何况沈逸还是虞墨在从军路上最大的助力!“见兰永疑惑的抬头看着自己,程达反问他,”今天这事若换成别人,随便哪个女孩,又有这样的身体,怕是巴不得虞墨复员转业陪着自己,而他呢,却一而再,再而三逼着虞墨留在军营,甚至不惜几次为他找下家,铺路子,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说,沈逸确实是真心希望虞墨能在从军这条路上走一辈子,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这样一来,他就更不会有耐性等着你慢慢做决定,因为你的慢,就是浪费他的时间,而时间对他来说恰恰是最缺乏的。”听程达这么一说,兰永也无法再否认,因为就像他说的,沈逸从来不是一个习惯等待的人,他总是快速的做决定,此路不通就换下一条,直到达到目的为止,以至于行事方式总是那么夸张、怪癖又大开大合,而这一切性格的形成,都是来自于他对时间的那种紧迫感,所以说······“所以说时间紧迫啊”,程达又看了看表,忙打开门,在离开前对着还在犹豫的兰永说了一句,“赶紧打电话,不然真来不及。”说完,就关上门开会去了,而独留下兰永琢磨是面子重要,还是手下重要的问题。“算了,我也就这受气的命”,突然想通症结,兰永拿起手机拨了过去,“喂,你跟沈逸说,已经按照他说的办了,喂?周树青?听见没有!”兰永本还打算抱怨一下沈逸对自己确实不够礼貌,而自己居然还能如此大度的不计前嫌,没想还没等他说,就听那边不断传出响声,“你那干什么呢?”兰永奇怪的询问对方“出院”,周树青无奈的边收拾东西,边叹气,“沈逸要出院!”“为啥?”想到沈逸那动辄咳嗽气喘的身体,兰永忙问周树青,“他这样能出院吗?”又往箱子里装了两件衣服,周树青才摇摇头,“他不想待了谁有办法?”“怎么能由着他胡来”,兰永这时也顾不上之前的争吵,反而关心起来,“你们就是太宠他了。”“宠?”周树青愣了一下,阖上箱子才开口,“那也没你宠,你的那些兵都是宝贝疙瘩,碰碰哪个都心疼,我们就这一个,不宠就活不成了。”兰永听这话被噎了一下,才明知顾问,“这话怎么说的!”“怎么说?”周树青想想自己回来时,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沈逸只是盯了一阵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突然舔了舔才有了‘不是嫡系,倒是外人’的说法,这之后那人就很平静的要求出院,他这才明白兰永那刻意讨人情的作法到底惹恼了沈逸,所以对于兰永的明知故问,周树青也不在绕圈子,“我以为你知道的,那孩子眼睛毒,但凡有一点旁的心思,都瞒不住,这事也怪我,明知道你要为岑越求情,居然还总放你去见他,让他心里更不舒服。”“这话什么意思?”见周树青这话里不止责怪自己,连他本人都怪罪进去,兰永多少觉得有点过了,大呼“至于吗?就这一点点委屈都舍不得他受,何况这也算不得委屈吧!”“不是委不委屈的事”,周树青又叹了一口气,“很多事你我都不明白,他的心思又从来不肯跟外人说,今天到最后,虞墨是说死都不同意他出院的,可那孩子突然冒出一句‘我惯常是不爱笑的,可这些年笑的还少吗?’一听这句,我就知道他是真累了,兰永,我知道你觉得你的那些兵为祖国为人民都做了不少事,付出的也尤其多,所以你应该爱护他们如亲子,可是,过了十年保密期限后,你再去看,沈逸做过的那些事,桩桩件件又有哪一项是真的容易的,所以我不批评你出了岑越这事后,对他总是三分真心,七成顾忌,只是希望你能正视他带着虞墨回到这来的诚意,拜托你,别逼着他再去找别的路子,他已经累不起,我们也再心疼不起了,行吗?”说完这话,不顾兰永那边的静默,周树青直接关了手机,因为他心里非常不好受,尤其是在知道沈逸压抑下去的情绪竟是那么强烈后,他越发不忍直视对方那张过分平静的脸,所以先打发走了虞墨和方如进陪着沈逸回去,他才独自留在病房收拾东西,直到他觉得情绪尚可才穿巷口、走里弄,来到数月前他和方如进收拾出的那套房子,那套照搬秦瑞寓所改造出的房子。离着大门还有些距离,周树青还没走进院落,就听到老式收音机那嗤嗤啦啦的电流声,今天里面正唱着·····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免你牵挂·······妃子,你,你,你,不可寻此短见啊·······大王啊!········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推开门站在院里,周树青将最后一折听完,已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这感觉、氛围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