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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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纠缠到晚上十点多,两人才裹着浴巾走出来。 浴室门外的黑焰和鬼焰已经翻出了酒吞带来的两包饼干和三盒牛rou,吃空的包装撒落一地。 “本大爷差点都忘了正事。”酒吞看见近乎翻空的包裹,忽然想起什么。 他宠溺地点了一下茨木的鼻尖,转身从包里取出最后一个没被小妖怪翻出来的盒子,递进茨木手中。 “这是什么?” “先别打开,本大爷问你个事。”酒吞轻轻按住了茨木的手,说道,“你是能感觉的——极是本大爷的猎物,拿下祂也是本大爷自己的事,你完全有理由不用卷进来。所以,后面的事怎么打算?” “别想把我推出去。”茨木盯着酒吞的眼睛收了面上的笑意,认真而迫切的神情登时浮现上来,“挚友面对的可是邪教,不是那种落单的术士!你帮我回到现在的状态,难道真的只要我自保而已?” 酒吞被两束发烫的目光灼烧了十余秒,忽然低下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是那么黏人啊,茨木。”他将他刚喂饱的恋人揽进怀里,伏在他耳边低语,“本大爷要是真想推开你,就不把这道‘难题’出给你了。” 他朝茨木手中的盒子点了点,示意他可以打开看了。 茨木掀开盒盖,暴露在眼前的是皮革的鞘具护着的一把短刀。外露的刀柄由某种染着斑驳绯红的动物骨雕凿而成。 茨木小心翼翼地将它拿起来,床边的两个小妖怪嗅到气息忽然警觉,竟纷纷跳上彼侧的沙发,钻进了厚实的靠垫后面。 茨木握住刀鞘,手头一震,将刀刃抽拔出来。 “好锋利的气!”金气扑面,迅猛而疾,茨木急忙收刀入鞘。 他用了三五秒才堪堪稳住心神。 酒吞修长的手指拂过刀柄上绯红的斑迹,告诉茨木: “这是沁血骆驼骨,杀生之时血溅白骨所得。这东西煞气和杀业极重,碰上金气能相互催化,所以拿来做刀柄的很不常见。本大爷今天遇到也是循着直觉,机缘巧合。” 他又抚上刀鞘弯曲的轮廓,暗示茨木这把刀的形状里亦有文章。 茨木的目光扫在上面定了一会儿,他用指尖穿进酒吞的手和刀鞘之间,再一次握起这把棘手的利器。 他已经隐约猜到了酒吞的用意——这把刀,这道所谓的难题,是对他能力的试探。它想必集世间罡煞之极,足够成为一次艰难的试炼。 果然,茨木听酒吞问道:“记得本大爷之前说的吗?如今世上能剥rou离骨、吹毛断发的好刀,未必是武士刀。” 茨木闻言,再一次抽开刀鞘,缓缓地、沉着地将刀刃拔出来。 锐利的白刃从粗厚的牛皮之下一寸寸毕露寒光,这回茨木看得真切:皮革之下,是一把寒光毕露、杀意凛然的剔骨尖刀。 “极是无尽之地的莽夫,本大爷不会留祂很久。” 酒吞目视那片屡屡试图侵袭茨木的罡猛金气,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今天的发现事关重大,本大爷已经想好要怎么行动了。这把刀刚刚炼成,除了沁血骆驼骨和刀气互相激化,本大爷还把质和‘恒’的力量融在了里面。等你能破解它的时候,就拿着它来帮本大爷。” 这显然是个刻意为难的挑战,虽然也有三分激将在里面。 可茨木或许过于了解酒吞,他不知为何听出来酒吞在暗暗给他找借口,想让他拖到剧组的工作结束再加入纷争。 “挚友需要我的时候,我不管在哪都会赶过来。”茨木直截了当地回应了酒吞的潜台词。 然而酒吞轻轻堵住他的嘴唇制止了他的逞强:“本大爷是认真的,这道题你必须得解。” 无尽之地长久以来,极是质的宿敌,而“恒”充当了三足鼎立的另一个端点。世间秩序曾在祂们彼此的征伐中动荡更迭、不见尽头,那是混沌的阳极最激烈的战场。 如今,酒吞将质与“恒”同时吞噬,极的目标自然也转向了祂。可这不死不休的对决却同时会对茨木的深渊产生极为苛刻的干扰——酒吞清楚记得,“恒”与死亡的交汇可以破坏茨木引发的异变与重生,他认定茨木现在身体的状况就是极在暗中作梗,因为祂手里也拿着茨木的弱点。 茨木今天只是被展馆的煞气冲了一下,晚上这副身体就险些破了平衡,更证实了酒吞的担忧。 茨木看出了这份忧虑,却负气地咬着嘴唇不说话。 酒吞无奈地凑过去在他唇上浅啄了一下,解读道:“怎么,担心你的鬼王一个人摆平不了那种邪教?” 眼下并不是耍脾气的时候,茨木沉住气辩驳道:“他们背后的财团势力不容小觑,搞不好做的都是军火毒品之类的生意,哪会像那些小规模的黑帮,随随便便就可以清理掉?” “就算是这样,解决他们的办法也很多,只要本大爷想。”鬼王讲的道理听上去霸道且蛮横。 茨木有些急了,一不留神剖出了意识深处蛰伏的不安: “挚友做任何行动之前,有没有想过那些人身上的定数?现在动手,他们自身的气数到头了吗?要是没到头,岂不是没办法斩草除根?” “原来你还会担心这些东西啊。”酒吞挑了挑眉,顿时听出了茨木话里蛰伏的深意。 茨木却不知自己暴露了弱点,兀是据理力争:“地府都不会轻率地收人性命,都要看看阳寿再说,世间众生的气数就像因果一样,是绕不过去的!” “你说得对,这些都不能无视。”酒吞欲抑先扬,直白地肯定了茨木的话,却反问他,“可你不觉得这种话让你说出来很好笑吗?” 眼前的茨木像是让他给问懵了。 这场辩论来得还真是值得。酒吞心说。 茨木冷静了三秒,顺着酒吞的话意清扫去多余的忧虑,这才意识到方才自以为的理性是沾染情绪的。 “你又在怕了,茨木。怎么能让世间秩序拿这些恐惧来规训你呢?”酒吞的声音像是从无尽之地的虚空中响起,回荡在茨木耳畔。 他浑身一震,好似醒了过来。 “……挚友说得对。你我并不在因果之外,你我也会决定很多事。”茨木顿悟似地喃喃低语。 “本大爷的确没管过他们的命数。而且本大爷听说,世间所有的预卜都不准确,只有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未来’才被揭晓。”酒吞仍是那般“蛮横”,却愈发地无可辩驳,“本大爷虽然不问命数,不过本大爷知道他们命并不好。否则怎么会为极这种将死的猎物卖命,还招惹上你?” 命数盛衰是一回事,但招惹上“虚无种子”便是终结之因,这也往往是不争的事实。 毕竟你我才是秩序之中最大的不定数——这是酒吞的底气。而他的话意,让茨木沉寂的心跳与血流逐渐沸腾起来。 茨木策动本相之力抗衡着刺向自己的金气,端起那把剔骨尖刀说:“我肯定能解开这道题,挚友可别收网太快了。” “放心吧。就像你说的,那帮人还是有点棘手。”酒吞“宽慰”他道。 然而茨木又再次追问道:“真要正面动手清理他们吗?” 他真正的理智归返,也大概摸到了自己不安的源头——从始至终,他都不觉得用武力对抗去清理邪教是一个稳妥的办法。 “邪教像是正面动手的地方吗?他们要是这么堂堂正正,又何必大费周章在这些展馆里做局?”酒吞这才意识到,原来茨木误会了他的本意。 “你想想,财团养着邪教,不过是为了催旺、改运、控制风水的世间目的,世人精明又吝啬,‘种子’为了得到信仰也只能替他们奔波。所以本大爷只用摸着极的气息找过去,把布局的阵眼一个个端掉。等不属于他们的气数断了,该属于他们的命何去何从,也跟本大爷无关。” 他要断的并不是财团的世俗命脉,而是邪教背后的禁忌血脉。 极既然能把自己散播,为邪教的信众布局四方,那他就以“种子”的方式对这些布局逐一击破。 禁忌的力量衰微之时,虚伪的信仰也将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