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兹之歌
书迷正在阅读:江南半月春、这年头谁还写银他妈啊?!、小短篇合集(H)、毁童年系列【H】、失恋专卖店、【综漫/总攻】纸片人老婆都很爱我、【代号鸢】广陵春史、敬业(H)、魔法师与龙(H)、【马戏团x柳】荒唐后记(无黑桃设定)
漩涡鸣人一直等待着和奈良鹿丸会合的那一天。他等到了。 鹿丸给他带来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猪鹿蝶小队成功为恩师阿斯玛复仇,另一个是他们从死者身上获取了许多情报。这些情报是从货真价实的晓组织成员的身上提取出来的,可信度非常高。猪鹿蝶小队投入到了破译情报的工作中。 鸣人把最新进度汇报给自来也。老样子,密室内会面。 和以往不同,这次的自来也没有准备一系列活跃气氛的俏皮话来逗这个徒儿开心,只是一直在低头进行无线电谈话。看到鸣人进门后,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鸣人随便坐。鸣人也没有开口说话。 自来也紧皱眉头,语气沉闷地说道:“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们村最近发生的事情……政府上头要审查纲手了,我现在很需要你们的帮助,要么让纲手免于责罚,要么帮我把举报人提早搞下台,你必须得选一个……要是到时候真上了忍者军事法庭,你也就别怪我不顾及往日情面了……如果我们的合作关系被公开,你们组织的那位老大会怎么做,你清楚吧?” 鸣人点了一支烟,耐心地听着自来也的每一句通话,等待他们的谈话结束。 约莫两分钟后,自来也挂掉了无线电。他满脸欣喜地告诉鸣人说:“这样,纲手就得救了……” 鸣人叼着香烟,哼出一声若有所思的长吟,随后用左手将烟取下,让它以头部朝下的姿势竖立在烟灰缸中。他一边摁着烟头左右碾磨,一边问道:“和你谈话的是什么人?这么简单就能让火影脱身,可真是本领滔天啊。” “熟人,好多年前就认识了。他们组织提供给了我新的线索:团藏已经开始拉拢一些先进的知识分子,其中就有上一代的猪鹿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鸣人?鹿丸他们现在和我们是统一战线的伙伴,他们的父母是不会对子女设防的。让他们从父母手中窃取一些相关的机密档案,然后我们就以工作失职和怀揣阴谋的名义反过来举报团藏。同时,因为档案的内容很敏感,团藏不敢让民众知道,所以也可以拿这点来威胁他……不过,风险还是有的,猪鹿蝶三人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父母。虽然很无奈,但别无他法。鸣人,你赶紧就去通知他们,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鸣人照做了。先告诉的是鹿丸。鹿丸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只是随便点了点头,然后对鸣人说先不要告诉井野和丁次,让事情顺其自然地发展,观望一会儿再说。鸣人同意了。 那天,毫无缘由地,他和奈良鹿丸一起,从木叶村出发飞跃整个火之国,来到了海对面的涡之国的一个小村庄,只为了买一包在木叶村从来都买不到的香烟。鹿丸说,我是为了纪念阿斯玛才开始吸烟,鸣人说,我是为了纪念拉面店的那对父女。月亮像一只在潮水的涨落中被刷下的贝壳,散发着好似发疯了的钢铁一般的光芒。月光在群星的拱动中掉色了,于是发疯的钢铁便砸向了地面,差点把水池给一闷头砸死。水池没死透,只是脑门处留下了几道波浪状的黑色的疤。他们就这样,一边吸烟,一边听着抱怨被砸痛了的水波的声音,夜深人静时,又一次穿过了国境线,重新向着家乡去了。 回到村里后,继续观望。观望的过程并不顺利。 几日后,正在努力整理情报的猪鹿蝶小队忽然察觉到了异样的动静。鸣人不擅长这种工作,就一直在旁边给鹿丸打下手,当鹿丸对他说有情况时,他还在茫然之中。 井野打开天窗,看了一眼状况,惊讶地通知道:“外面好像在打仗?我看到一片混乱,还听到了尖叫声。” 果不其然,就在她话音刚落时,尖叫声和呐喊声便通过那袒露的天窗口直入室内,令他们迅速进入了警惕状态。 井野出去打探。很快,她便带着消息回来了:“是晓组织的人来袭击……”接着,她在墙壁上的晓成员的通缉令中准确地指出了一个人:“就是她,这个头上戴着一朵白花的女人,我刚才看到她了!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我很确定就是她。” “只有她一个人吗?” “不止,听情报部那边说好像是什么佩恩六道吧,至少还有六个人。”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用嘴巴吸烟和用手指抖烟的鸣人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我去支援,去救人,你们得联系部队赶紧张开结界,组织村民避难,还得分配人手好好守在这儿,不要让来之不易的情报丢失,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三人同意了。看着鸣人跳出天窗的身影,鹿丸欲言又止。他担心的不是鸣人能否击退敌人,因为他很相信现阶段鸣人的实力,他真正担心的,是鸣人击退敌人后该何去何从。 组织工作很顺利,所有非参战的人都在短时间内躲进了避难所。鹿丸暂时放心了。现在,他要继续回到密室里,整理那些情报,然而,他的思绪已经渐渐飞远:鸣人的情况如何了?他受伤了吗?伤情会不会很严重?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为什么还不见他的下落?失去惯用手对他来说应该很不方便吧?他好像还没有完全习惯,我真的可以完全放心吗?如果真的发生了最坏的情况,那我应该带着这些情报去哪儿? 被鲜血染红的地面,闪耀着众多死者的身影。微风送来了甜津津的味道。他受不了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地违背纪律——身为幕后工作者,却选择了奔向前线。他要知道鸣人的安危,他要知道鸣人在哪儿。 跑出去后,远远的,他看到了那片被佩恩的神罗天征制作出来的荒地。 周围渺无人烟,一片白茫,只有佩恩和鸣人在荒地中间静静地屹立着。温度骤减,寒冷突袭,光秃秃的沙尘和黄土淹没了整个木叶村。木叶村周围的那些绵延了上千公里的河流,在一瞬之间填满了僵硬的块状石砾,桥梁和道路变为了神罗天征发动后的微不足道的残尘剩灰。荒芜的土地一视同仁地覆盖住了所有生命,覆盖住了直到几分钟前还能勉强捕捉到的路上行人呼吸出的热气、快马飞扬的大地、美丽夜晚的梦境和无垠的烟火香气,以及那一轮在忍者们的前进道路的上空悬挂着的蒙尘的白月。 鹿丸迫切地想呼唤鸣人的名字,可理智又告诉他,这个场景没有他插足的空间,出声的结果可能会给自己招致祸灾。 正在他焦急如焚时,自来也从天而降。自来也是来支援鸣人的吗?他不敢断定。已经形单影只的佩恩见势不妙,及时抽身溜走了。自来也追了上去,鸣人留在原处。 鸣人从裤兜里掏出香烟,将其点燃,然后转过身朝这边走来。他看上去很难过,鹿丸想。 当鸣人走近时,鹿丸便主动跑过去问:“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胜利了,赶走了,得救了,安全了。” “真的?已经全部解决了吗?” “嗯。佩恩六道,我解决了五个,剩下最后一个,就刚才的,之前打了个四六开,然后我的老师赶来了。幸好啊。” “你辛苦了……先回密室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还要回收佩恩留下的线索,等会儿再去找你。” “嗯。” 鸣人失魂落魄地走了。 回到密室后,并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看到忙碌的丁次和井野,反而看到了一堆身着忍服的陌生人。他们在密室内到处走。正在鸣人疑惑之时,丁次二人现身,解释说,刚才突发情况,他们也被临时布置了营救的任务,为了不丢失档案,只能拜托山中家和秋道家的成员帮忙管理这里的文件。鸣人没有发表意见,但也没有再说话了。不久后,鹿丸率人回收的佩恩用的查克拉棒运送了过来,其中一根留在鸣人这里以作参考,另外的送去专门的部门进行解析。 丁次和井野在谈话。鸣人不敢随便就和他们来往。目前只有鹿丸知道,这项情报破译工作可能会害死他们三人的父母。虽然鹿丸没有明说过自己的想法,但他选择了继续破译下去,这无疑是间接告诉了鸣人他的回答,所以鸣人信任他。与之相对的,丁次和井野还蒙在鼓里,并未完全融入到鸣人他们之中去,且存在一些不定因素,所以鸣人始终对他们保持着距离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已经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就在这时,丁次向他搭话了:“鸣人,告诉大家真相吧。” 刚从自己的思想世界中回神的鸣人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告诉大家,是你击退了晓,你就是打败了佩恩、拯救了木叶的英雄。这是洗白的好机会啊!” “是啊,”井野也劝道,“群众需要一个感谢的对象……之前,大多数人都躲在避难所,少部分忍者虽然在外面,但也只是负责和一些小喽啰或者佩恩的分身周旋,加上结界班还展开了会阻挡部分视觉信息摄入的结界,所以根本没有人看到你与佩恩作战的壮举。” “如果人民知道了你其实是正面形象的人物,是拯救苍生的英雄,以后咱们各方面的活动也会方便很多,不是吗?恢复名誉吧,何必再受忍辱负重的苦?” 鸣人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抛出了那个曾让自来也无言以对的问题:“恢复之后,我能做什么?” “慢慢来吧,总有一天能重新过上安好的生活……” “我的色彩在人民眼里已经定型了,人民是不会轻而易举改变立场的,如果突然说改变了,从善了,他们只会觉得蹊跷吧?在他们心目中,我只是一个为所欲为的滑稽的小丑而已。杀人是因为想这么做,救人也只不过是想这么做,就这么简单,谁叫我是个傻逼呢?我在群众心中的形象,我自己最清楚。” “目前唯一能洗白你的方法就是,告诉人民说你其实是伪装成这副模样的间谍,你的伪装是为了群众的解放,为了群众的安全,而你杀过的那些人,其实都是伪装成良民的恐怖分子或者毒贩或者别国间谍之类的,这样就能完全洗白……再说了,你也确实在这场袭击中保护了大家的安全,不是吗?公关的话,只要肯砸钱,总能做好的……让人民慢慢开始接纳你……现在的人就这样,随时随地都在被铺天盖地的信息洗脑,不是在被洗脑,就是在被洗脑的路上。他们自以为很独立,很有一套自我的观念,殊不知早从诞生那天开始就注定了会迎来被意识形态和宏观叙事强jian的命运。无辜群众的脑子就像处女膜,早在强jian中没了,而且他们自己还不知道。” “这样做又好在哪里呢?” “你难道真的打算过一辈子无家可归的生活吗?为了名誉,为了活命,为了过得安宁些,撒个谎,把自己的形象和人设美化一点,打造得悲剧化一点,又有何不可!至于反派的戏份,就让死人去出演吧,反正他们也不能说话了。黑锅的话,当然是死人来背最合适不过。” 鸣人沉默了。 丁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好好静一静,思考一下刚才那些话吧。我和井野还有很多战后重建的任务要做,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