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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寒栖有那么一阵恍惚,发了会儿呆。结果被卫则炎撩了一脸水,吓得他猛然回过神。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以后,他立即点了卫则炎说道:“好啊!现在就学会欺负我了吗?哼哼,让你再欺负我!”说着他也撩起一捧水,朝卫则炎泼去。两人笑闹了半天,宁寒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好多天没笑得那么开心了。从前自己是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人,没什么细腻的思想感情。自从被陈建仁骗了以后,虽然他表面上没表现出任何胡思乱想的痕迹。可是单独呆着的时候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发紧,恶心是一方面,心里难受也是在所难免的。想不到老天爷就在这个时候把卫则炎送到了他身边,这个大号的人形玩偶,简直带给他无数喜悦。宁寒栖上前捏了捏卫则炎的脸颊,对他说道:“谢谢你炎炎,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颜控的宁寒栖一厢情愿的开始喜欢卫则炎,年幼无知的卫则炎一脸甜笑的点头。然后就发现脚被一根长条形的动物缠住了,他吓的大惊失色,尖叫一声起身躲到宁寒栖身后。宁寒栖立即一脸紧张的朝那条长形的生物望过去,发现那是一条黄鳝。转头再看看卫则炎,正躲在他背后一脸紧张的朝那条黄鳝看着,手紧紧攥住宁寒栖的衣襟,另外一只手则紧紧搂着他的腰,眼中满是害怕。宁寒栖就这样被莫名戳中了萌点,他明明一副俊美高大的模样,却因为一只黄鳝对自己撒娇求庇护。天哪怎么会辣么萌啊啊啊!虽然心里已经萌翻了天,但宁寒栖表面上还是十分耐心的对卫则炎进行了安抚。一个六岁的孩子,怕黄鳝是肯定的。现在自己必须要做他的□□,于是拍抚了半天后将人哄了下来,又对卫则炎道:“炎炎啊!你太了不起了!你知道你抓住的这只是什么吗?这是黄鳝,很好吃的。平常我们想抓都抓不到,因为它都是躲在水下的洞里。想不到你什么都不用干,就抓到一只大黄鳝,今天晚上我们可有口福了。”于是宁寒栖上前拿着小桶把黄鳝装进了桶里,拎回了卫则炎的面前。卫则炎往后躲了躲,又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黄鳝长的像蛇,所以看着吓人。其实它的性格很温顺,不像蛇那样有攻击性。宁寒栖见他不怕了,便对他道:“晚上让爸爸给我们做红烧鳝段吧!可好吃了!”卫则炎点了点头,答道:“嗯。”宁寒栖拍了拍他的脸颊,觉得卫则炎小时候真是乖的有点过头了。他们这里的六岁小朋友,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整天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恐怕卫则炎小时候不会有这样的童年,他肯定会被安排各种功课。宁寒栖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只剩下一个额头,一片晚霞把半边天空染成了血红色。于是拉起卫则炎说道:“炎炎,我们回家吧!你不能在外面呆太久,毕竟才刚刚恢复。”卫则炎点了点头,答道:“好。”两人沿着刚刚的山路往回去的方向走,刚走了几十米的距离,忽然听到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一脸好奇的朝远处张望,发现是一对小情侣在这里约会。两人拥吻得正忘乎所以,如胶似漆。卫则炎一脸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宁寒栖忽然想到这画面有些儿童不宜,咱家炎炎才六岁啊!于是拉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炎炎,我们走吧!”卫则炎摇了摇头,问道:“他们在干什么?”宁寒栖满头黑线,答道:“……他们,在亲亲啊!”卫则炎仿佛一个好奇宝宝,又问道:“什么是亲亲?”宁寒栖头上的黑线越坠越多,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就是……恋人之间,最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卫则炎的眼睛先是瞪圆了,然后又眯成一条线,点了点头,说道:“嗯嗯!”然后乖乖跟着宁寒栖走了。回到家后,宁寒栖先把黄鳝放到了厨房。大爷爷已经准备生火做饭了,相较于用煤气灶,大爷爷更喜欢烧土灶。老人家没怎么用过那种新时代的东西,更别说宁寒栖平常拿来煮面的电磁炉了。大爷爷见宁寒栖拉着卫则炎进来了,先是打量了卫则炎好几眼,接着乐呵呵的对宁寒栖说道:“栖栖啊!这后生醒了?”宁寒栖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嗯,醒了。大爷爷,我们捉了黄鳝,您会杀吗?”大爷爷低头看了看那黄鳝,赞了句:“嚯,这黄鳝个头儿够大的!不好抓。”宁寒栖很骄傲的说道:“这可是炎炎捉回来的呢。”卫则炎跟在宁寒栖的身后用力点头。大爷爷收拾黄鳝,两个小的便去堂屋找宁玹了,宁玹在和胖子闲聊。胖子脚边放着一个行囊,里面装的都是他在枯谷里捡来的破烂石头。宁寒栖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他看了看胖子的行囊,问道:“二舅这是要走?不多住两天了?”胖子说道:“不了大外甥,过几天是你大舅的忌日,我得回去给他烧点纸。”第17章那天宁玹和胖子的交谈,宁寒栖可是完完全全听在心里的。虽然宁玹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但宁寒栖知道,这个“大舅”就是自己的另外一个父亲。他是因为什么去世的自己不知道,但父亲肯定会因为他的去世而痛苦。虽然他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父亲和另外一位父亲的分离,但如今人已经死了,总不好在计较什么。和一个死人能计较什么?任何放不下的执念在这一刻都全部化整为零,拼凑不到一块儿了。剩下的只有对那个人的思念,与彻底失去那个人后的伤痛。宁寒栖想了想,抬头对宁玹说道:“爸爸,您也要去么?”宁玹的神情有那么一刻是恍惚的,在听到宁寒栖问的话后,才抬起头来说道:“啊,……不,爸爸并不打算离开宁家村。”算起来宁玹也有差不多二十年没有离开晋水镇了,应该说自从当年从京城回来,他就没再出去过。从一而忠的守着宁家祖宗让后世子孙守护着的这片土地,从某方面讲,他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离开这片地土。如果没有离开这片土地,他可能会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但……也不绝对,寒栖从未离开过j市,却还是被飞来横祸的感情所伤害。这恐怕都是宿命,宁家人每一代都逃不开的宿命。宁寒栖可以听出父亲的口是心非,还想开口再说什么,却只见宁玹站了起来,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说道:“我看看厨房有什么,去给你们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