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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像冰坨一样。陶丘斜了顾言一言,对他突如其来的殷勤举动,理解不能,但还是回答:“有点。”顾言抬起双臂把他拥在怀里,“这样呢?”陶丘的身体僵了僵,2秒钟后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便老实地呆在顾言的怀里不动。但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拿眼瞪视着顾言。半阴半晴的天色下,陶丘的脸色异样的青白,一双眼睛像是粘着灰湿的空气,幽暗而柔润。顾言的脸忽然向他逼近过来,一个冰冷柔和的软物落在他的嘴唇上。纵然明白顾言不过是在做戏给人看,陶丘还是觉得全身一僵,身体如同泥塑木雕一般,直挺挺地被顾言楼着。本来冷嗖嗖的身体,现在却有些出汗。顾言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贴在他的后背上,把他抱得也很结实。顾言开始只是在放置在他唇上,辗转了几秒,便亲吻得深入进去了。虽然这于陶丘并不是第一次,但顾言并没有那段记忆,这个亲吻就显得又突兀而又唐突。陶丘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如同罅隙空间那次一样,只是震惊与混乱。等到他醒悟的时候,气息已开始不顺畅。第32章第三十二章就在陶丘不知所措的关头,听到一个声音,“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没想到你们也在后园转悠。”顾言这才离开他的嘴唇,但依然搂着他不放。陶丘扭头就看到梅春生拎着大鸟笼。他又瘦又高,弯着腰拎着硕大的鸟笼,像芦苇荡里的一只芦苇,被身上挂得物件压得东倒西歪。顾言悠然一笑:“没事。就是情不自禁的时候,让你笑话了。”梅春生连说:“我懂我懂。爱这东西,说来就来,排山倒海,被压死了,淹死了都在所不惜。”“你这是带嫂夫人出来散步?”顾言问。梅春生鸡打鸣似的笑了几声,径直走到月桂树下,把鸟笼挂在枝杈上。“是呀。你说巧不巧,这就是我与月月相缝的地方,我在这里看到了她,一个那么小的小人,可怜巴巴地站在这个树杈上,当时有只大灰喜雀在她附近走来晃去,我就过去,把鸟给赶走了。我趴在树上,征求她意见,想带她回去,她就用那双可怜的,小雀儿似的眼睛看着我。我就把她领回家了。我又怕她天天宅在屋里,宅出病来,每天带她出来。”顾言心里暗想,会不会是因为梅春生每天晚上把花魄放回到这树上,吸收足够的阴湿之气,所以本早该消失的花魄,直到现在还能和他共存。他看了陶丘一眼,陶丘从脸到脖子通红一片。这个人一向神经比人粗几倍,现在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虽然是打着演戏给梅春生的幌子,但此举也是有些过了。顾言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心里表示歉意,却并不后悔。虽然有冰虎这个障碍,但陶丘他是意在必得。“你呢?”梅春生笑嘻嘻地望向顾言,“你怎么遇上你的精灵的。”黑长风衣里的陶丘,如同一道淡淡的影子。灰白的发头,灰白的眼睫,甚至连唇色都是淡淡的浅色,没有了一点生人的新鲜旺盛之气,真如同一只幻化成人形的精怪。“我们没有梅兄那么奇幻的经历,就是日常工作中认识的。”顾言揽住陶丘的手又紧了紧。陶丘配合身体一动不动,并点点头。梅春生一副看透你是在忽悠我,却不说破的表情,扭头去摆弄他的鸟笼。等梅春生走远了,顾言抬起手,把陶丘衣服上的风帽拉到了他的头上。“刚才没让你觉得不舒服吧。”顾言说。陶丘顿了顿,“没有。”晚上又下起雨来,伴着电闪雷鸣。顾言有些忧心忡忡,照这个下雨法,道路一定会积□□,明天想走也不走不成了。手机中的微信不停地弹跳,王艳丽把一些请示、文件一一上传到邮箱给他发了过来,他也不太有心思去看。吃长寿面的时候,周婷婷与崔铃已打成了一片。崔铃姐是北方人,做了几道北方的特色菜也是像模像样。几个人围着餐桌,伴着外面的雷雨天气,又紧张而热闹吃了寿面,崔铃便上楼去收拾房间准备几个人的睡衣与梳洗用品。周婷婷心里膈应,穿自己不熟悉的衣服,睡不熟悉的床,心里心心念念地放不下她晚上的栖身之所,便跟着崔铃上楼。顾言借用了梅春生的书房,打开了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处理一些事务。当然,临走的时候,把陶丘也一并带了进去。梅春生吃了晚饭,依然一声不吭地上了楼。但没一会儿,他忽然出现在书房,把门开了一缝,脑袋像是从缝里挤了起来一样,孤伶伶的一颗挂在门缝上。“那个,精灵。你能来我房里一下吗,对于明天的仪式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婷婷她是个粗汉子,还是个凡夫俗子。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热切的目光依然包含着高度的亮光,像两颗高光的亮光,打在陶丘身上。在他的心里,他真心诚意地认为陶丘与他的月月一样,被顾言机缘巧合地捡了,禁锢在自己身边。陶丘正愁无所事事,闻言立即点头。只是顾言心里直犯嘀咕,梅春生的邪魅狂狷已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顾言,只一会儿,你别介意啊。”梅春生又一脸讨好地转向他。顾言的嗓子眼憋了一口气,只是“嗯”了一声。陶丘跟着梅春生推门进入他的卧室。陶丘一眼看到那只原色的竹条红子鸟笼,安放在窗前的一张大桌子上。可能为了营造气氛,桌子上还摆放了几盆花草。外面的金丝绒被取了下来,花魄坐在架子上,交叠着双腿,脖子伸出老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四下地转动着,颇有点悠闲从容的风流姿态。陶丘也只是在化兽图谱里看过这东西,现实中遇到还是头一次,也不禁盯着花魄看。梅春生径直过去,把椅子拉了出来,冲陶丘招了招手,指了指位置。一进入他的房间,梅春生有些微妙的变化,对着陶丘只用肢体语言示意,话是一个字不肯讲。大约是日常一直这样与花魄交流,便不由习惯了。纵然是陶丘,也觉得梅春生的诡异,但他见过了更加诡异的,也是习以为常,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梅春生把鸟笼打开,一伸手,握住花魄大半个身子,颇有点金刚抓着女记者的那种感觉。只是女记者是现代文明人,会叫会喊,花魄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梅春生把她从鸟笼里抓了出来,微笑着看着陶丘,朝他伸过手去。陶丘看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