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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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日清晨,许是前夜疲累,方棠睡得格外香甜。杨青絮有正事要处理,吩咐下人随时伺候着,便离开家出门去了。 ... “来了?”裴邵放下手中的东西,“这次人不少。” 杨青絮看了他一眼:“送过来的画像可就一张,什么人又惹你了?” “不听话的手下而已。” 裴邵递给杨青絮一块面巾,带他去了营中的牢狱。即使是有着遮挡,也抵不过浓重的血腥气伴随着铁锈的气味扑面而来,杨青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裴邵打开其中一间,刑架上绑着一人,旁边还跪了两人,手和脚上都绑着沉重的铁锁。三人皆是瘦骨嶙峋,见到有人来了连眼睛都不动一下。 杨青絮细瞧,那刑架上的便是方棠说要找的人:“从长安抓回来的?” “对。” “剩下的呢?” “小事,你看着来。” 杨青絮走到刑架前,带上手套,撩开那人乱糟糟的头发:“这人自东海而来。”他回头看向裴邵,“你确定要我动手?”东海乃是他们涉猎未深的区域,即使是裴邵也无权私自处置。 裴邵愣了愣:“东海?” “有可能是蓬莱弟子。”杨青絮收回手,“说来也巧,刚好有位小朋友认识他。” “你说整天跟着你的那位?”裴邵挑眉。 “又派人监视我?”杨青絮拿出两粒药丸,走到旁边跪着的二人面前,强硬地掰开他们的嘴将药丸灌了下去,“够他们苦一阵子了。” 地上二人的表情逐渐扭曲,裴邵看向刑架上绑着的人,犹豫片刻:“那这人先放着吧。” 二人退出了牢狱,裴邵收起监狱的钥匙:“看你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也是那位小朋友的功劳?” “算是吧。”杨青絮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指节,“多个人也挺好。” 裴邵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难得来趟洛阳,去我那儿坐坐?” “好。” 院中无人,外头天寒,裴邵带着杨青絮去了书房小息。杨青絮简单扫了眼屋内的陈设,目光落在了成双的椅子与茶杯上:“你和别人一起住?” “嗯,外甥。” 杨青絮没再多问,从随身带着的包裹里取出几份公文:“藏剑那边的东西做得差不多了。” “但是叶欢说年前码头有动静,淮南道的驻军抢了几个人,目前还不知道缘由。” 裴邵接过公文:“人是哪儿来的?” “东海。” 裴邵的动作顿了顿,他抬眼看向杨青絮:“你怀疑?”见杨青絮点头,裴邵深吸一口气,“又是个麻烦。” “有什么想法?”杨青絮向后靠了靠,等着他回答。 裴邵思索片刻:“你那个小朋友..” “他来中原有段时间了,不一定能帮上忙。”杨青絮的语气略显犹豫,“不过他说,那人还有几个亲信,如今也在洛阳城。” “他能找出来?” “够呛。” 两人沉默许久,裴邵将公文放到桌上:“还是从抓到的人下手吧,我去申请许可。” “好。” ... 待杨青絮辞别裴邵回到家,方棠正在院子里玩雪。方棠听见他回来,立刻放下手里的雪球,拍了拍手套上的雪水,跑到院门口。“先生。”他凑到杨青絮身边,愣了愣,“先生,您去哪儿了?” “怎么?” “您身上有股血腥味。” 杨青絮的动作滞了一瞬,方棠还想凑近些去嗅,被措不及防弹了一记额头:“胆子挺大。” 方棠捂着额头,跟上先生的脚步。杨青絮回了屋,脱下外衣,站在炭盆边烤火:“我们可能要在洛阳多待些时日。” “我跟着先生就好。”方棠跪在杨青絮身边,炭盆散发出的热气从金属网罩的缝隙钻出来,直往他脸上扑,“唔..” 杨青絮提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后拽,指尖散出的凉气触到方棠的后颈,让他连打了两个寒颤。 “洛阳不比扬州,若是不注意穿衣容易冻伤。”杨青絮搓了搓手,“你方才在院中穿得太单薄了些。” “先生,我没有带更厚的衣物了。” “那先穿我的,下午带你去添些新的。” “先生,我怎么能穿您的衣服,还好的,没有很冷。”方棠说完这句话便后悔了,先生的眼神吓得他一哆嗦。 “方棠。”杨青絮重新把手伸进他的衣领,这回向后扯拽的是他的颈圈,“既然要做我的狗,你的身体是我现在的,你的命也是我的。” “这是在命令你,不是在和你商量,以及,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 突如其来的窒息让方棠下意识想要伸手拉回自己的颈圈,可如此未经允许的动作只换来了脖颈上力道的加重。方棠放下手,艰难地从喉间吐出几个字:“我错了,先生。” 杨青絮松了劲,方棠没控制住身子向前倒去,双手撑在地毯上喘气。杨青絮用指尖蹭过他颈间隐隐发红的皮肤:“方棠,你果然很漂亮。” 方棠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先生这般的眼神他从未见过:“先生...?” 杨青絮收回手,移开了视线:“我记得,似乎快到你的生辰了。” “是的,先生。”方棠将手重新背到身后。杨青絮方才的神色仿佛从未出现过,他拍了拍方棠的发顶:“起来吧,用完午膳就出门。” “是,先生。”方棠看着杨青絮的背影,撑了一把地面站起身。 先生没有在用膳时再为难他,去集市也只在金器店多留了些时间。 要说意料之外的事,只在两人回家的半路飘起了雪花,眼见着越下越大,且也没有见停的趋势。即使是在摊位买了伞,加快了脚程回家,也不免让斗篷和裤脚沾上了湿气。 方棠才脱下厚重的斗篷和沾湿的鞋袜,就被杨青絮拽到了浴室,晕晕乎乎地洗了一把热水澡。待他从浴室出来时,脸上还泛着淡淡地红晕。 杨青絮跟在他身后,进浴室前他吩咐了人,让屋内的炭火燃得更旺了些。浴袍被腰带松垮地系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紧致的肌rou。墨黑的长发披在身后,肩上披着的布帛被残留的水分打湿,发尾滴下的水珠落在地毯上。 “去床上。” 方棠的动作一滞,身形有些僵硬地坐到床上。杨青絮坐到他身边:“先前不是很积极吗,现在不敢了?” “先生...”方棠的耳根发红,他一时想不出话来应对,只得又唤了一遍先生。 “别乱想,只是让你帮我把头发擦干。” “是,先生。” 方棠跪坐在他身后,拿着干燥的布帛细细擦拭着他的黑发,被褥之上不免多了几滴深色的水痕。屋内干燥,这让方棠的工作轻松了些。待长发半干之时,他取了木梳将发丝梳理至柔顺,再重新用布帛吸干剩余的水分。 拢起头发的时候,方棠的手免不了要碰到杨青絮的脖颈,原本只是在黑发下隐约可见的皮肤触手可及。方棠忍不住多停留了会,杨青絮似是有所察觉,稍稍侧了下身子,方棠猛地收回手,手指甩到了自己的下颚。 这回的动静大了些,杨青絮转过身去瞧他,本就半敞的衣领被扯动,又散开不少。方棠忍住下颚和手指的疼痛,红着脸不知该看向何处,轻轻唤了一声先生。 杨青絮收了收自己的衣襟:“做好你该做的。” “对不起,先生。”方棠重新用布帛拢住先生的长发,一点一点印干残剩的水分。待水汽被布帛拭去的差不多了,再将头发散开,等待屋子里的暖气助他风干。 方棠收起叠乱了的布帛,抱在怀中:“先生,好了。” 杨青絮朝床边靠了靠,让方棠下床将湿了的布帛放到桌上。他朝方棠招了招手,方棠回到他身边跪下。 “这几日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出门,你想做什么自己安排便是。” “只一点,酉时之前必须回来。包括以后你所有的独自外出都是一样。” “我知道了,先生。” “方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方棠斟酌片刻,“在想您。” “想我什么?” 方棠支支吾吾没答上来,杨青絮伸手抚上他的侧脸。先前的红肿已经完全褪去,看方棠的神情也没有隐忍的意思,该是不痛了。 “好了,不闹你了。” “我要问你些事情,我不强求你全都回答,若是觉着不舒服,或者不想说,告诉我就是。” “我知道了,先生。” “依你昨日所言,你似乎很在意之前荒废的武功。你可有想过重新再练?” “想过,可是这有些不切实际,先生。” “怎么?” 方棠眉头轻蹙:“先生..当年我从蓬莱到扬州的时候,师父曾给过我一些秘籍。那些武学招式,即便算不上精通,至少也是有所小成,驭雕之术更不用说。所以倒也算不上是荒废,不过。” “我已经许久不练那些招式,虽然基本功还是在的,平日里若要防身我也多少能使出几招,但若真要与人比试,定是大不如前。况且我放弃练武已久,就算现在重新拾起来,恐怕..”方棠叹了口气,“说到底那件事是我技不如人,才会让我爹娘担惊受怕,将我送来中原。” “我自然是有想过重新练武,可不论能不能找到靠谱的师父,我与父亲总是奔走各处,没法安心训练,后来便放弃了。” “技不如人?”杨青絮挑了挑眉,“我曾听你父亲提起,你在蓬莱的时候各项成绩都是最优。” “先生,那是我当年的三个师兄。”方棠有些抗拒这个话题,他看了眼杨青絮,心口发酸,“先生,我不想说这个...” 杨青絮看着方棠发红的眼角,有片刻怔愣:“好。” 方棠盯着自己的膝盖发呆,杨青絮朝他伸出手:“这么说来,我也是你师父,若是你想学什么,武功也好,学艺也罢,都要告诉我。你很优秀,仅是止步于书本知识实在可惜。” 方棠才搭上先生的手,就被杨青絮一把拉到了怀里。他靠在先生身前,耳根涨得通红:“谢谢先生。”他偷偷蹭开了先生的衣襟,杨青絮用手指揉捏着他的耳垂。 “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 “为什么您的指节上会有伤呢?” 杨青絮的脸色沉了沉,方棠紧张地绷直了身子。 “因为,”杨青絮看向自己指节上的疤痕,“早年家中变故,我一人在外孤立无援,只有如此才能保持清醒。”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方棠朝他眨眼。 “无妨。”杨青絮的手指摸到他耳后,方棠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