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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吴夫人又来看孙策,给他带来了最爱吃的饭菜。

    “阿策,你多冒失,这次若不是阿瑜及时布置,你出了庐江可就麻烦了。” 吴夫人看着儿子叹气。

    “娘,瞧你说的,我找到爹的部曲,有什们麻烦的?”孙策大口啃着炊饼。

    “你爹已经在回寿春的路上。” 吴夫人的话让孙策大吃一惊。

    “我爹不在洛阳?”

    “多亏阿瑜消息灵通,你爹因为袁术不发粮秣,那十七路诸侯各怀鬼胎,都在固守各自的地盘,他孤掌难鸣,不得已弃守洛阳, 已经在去寿春的路上。”

    “那董卓老贼呢?” 孙策打了个饱嗝问。

    “董卓去了长安,挟天子西归。”

    “那传国玉玺不在天子手上,天子可还能叫做天子?” 孙策明亮的大眼睛忽闪着,看着母亲的面庞洋溢着青春勃发。

    “唉,我也不知道,这传国玉玺是福是祸。” 吴太夫人接着叹气。

    “阿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和阿瑜好生呆在舒城享福,我去寿春会阿爹,一起闯荡天下。” 孙策吃饱了一抹嘴。

    “策儿, 我也不能总呆在舒城,人家小周公子对我们母子情意深重,可人家也有一大家子人,一大摊子事儿,我看那瑜儿小小年纪,就装着整个家族的事体,压力着实大,每天都没有个笑模样,他也才你这个岁数。。。咱们母子还是不要给人家再添麻烦。你就这么走了,把一大家子人甩给小周公子,也太欠考虑。”

    孙策低着头不说话。心里虽然同意了母亲的说法,嘴上却不肯屈服。

    在周家的旁院将养了几天,都没再见过周瑜。

    实在憋不住,孙策要搬回自己的道南宅。

    “唉,我说你家公子呢?怎么好几天都没见到他?” 孙策问一个下人。

    “我家公子天天忙着庄园里的事务,我们也见不到他。” 下人回禀。

    孙策回到道南宅,迎面碰上脸上红扑扑还淌着汗水的孙权。

    “啊,大哥! 你溺水病好了?” 孙权惊喜地问。

    孙策瞥了一眼快过九岁生日的孙权,突然觉得他长大了不少,自己自从搬到舒城,整天和情同兄弟的周瑜混在一起,都没怎么留意自己的弟弟也在不停地长大。

    “阿权,你干什么去了?瞧这一身汗,一身泥?” 孙策摸摸弟弟的头。难得地和蔼。

    “公瑾哥哥带我去打猎了!” 孙权兴奋的声音和表情让孙策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阿瑜竟然有闲时间带着孙权去打猎?

    “哼,就你?打到什么?” 孙策不经意地问。

    “打到一只老虎。” 孙权的回答吓了孙策一跳,回头盯着孙权:“阿权,骗人吹牛可给阿爹丢人。”

    “我没骗人也没吹牛。我们就是打了一只老虎!” 孙权的脸更红了,急忙争辩。

    “大公子,二公子说得不错,小周公子设计了一个大坑,上面铺了青草,用鸡rou做饵,诱骗一只老虎前来,跌入了陷坑。这才被我们逮住。”

    孙家家仆的话才让孙策勉强将信将疑。不过心里还是对周瑜陪着孙权去打猎这件事耿耿于怀。

    回到自己的住处,刚推开书房的门,一双明亮澄澈,洞若观火的眸子正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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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权,你们居然打猎打了老虎?这多危险。这阿瑜也真是的,本以为他比你大哥稳重,谁想也是个冒失鬼。这要是被老虎扑了,我都不敢想像!” 吴夫人有些失控地带着哭腔说。

    “阿娘,瞧你!公瑾哥哥可不是冒失鬼,他早就挖好了深坑,一直把老虎往那个方向引诱,当然能打到老虎。” 孙权红扑扑的小脸依然淌着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以后我还要跟着公瑾哥哥去打猎,他抱我和他一起骑着浅雪,不像大哥,丢给我一匹果下矮脚马,我根本跟不上他们,总是落在后面,他们怎么打的猎物都看不见。我今天也亲手向坑里的老虎射了一箭呢!”

    “你以后不能跟着公瑾去打猎。” 吴夫人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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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瑾,解释一下吧,为什么你的庄丁要跳船?为什么不肯把我和墨雨渡过河?” 孙策一下子跳过去,揪住周瑜的领子,脸上的怒火几乎要烧掉他。

    “伯符,你说的不对。” 周瑜伸手推开揪住他衣领子的孙策, 冷冷道。

    “你别想狡辩,我都问了,那条船的船夫都是你庄园上的人,他们就是故意跳水,不给我摇橹驾船的。你竟敢否认?” 孙策刚刚从溺水中恢复,浑身没劲儿,被周瑜一把就推开了,可是他毫不示弱,对着周瑜怒目而视。

    “伯符,我说你说的不对,并非否认船夫是我庄丁,而是说他们跳船并非是不渡你过河。” 周瑜冷峻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意。

    孙策更气愤了:“他们都跳水了,不在船上,你还说他们并非不渡我过河?”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跳下水,在水中推动船转圈,所以你才无法控制船舵,你的船才不断旋转,你才头晕眼花,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倔强,头晕眼花还不肯罢手,反而更加努力地划桨,那怎能不落水?” 周瑜平静地说。

    “什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就想把我控制在舒城?陪你打猎么?你不是已经发展了孙权陪你猎虎?”孙策想起一头汗水,一脸兴奋的孙权, 又想到他们竟然成功地打到了老虎,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过去一年中已经和周瑜打了无数次猎,总是说要一起猎只老虎,却从未如愿。可公瑾和孙权第一次去,就打到了老虎。这肯定是周瑜并不尽力,他每次和自己去怎么就不挖个陷虎坑呢?(知道为什么华南虎会绝迹了。。。作者注)。

    “伯符,你什么时候能不以小人之心揣度别人?”周瑜冷冷道:”想知道为什么,你随我出去,我详细告诉你。“

    周瑜抓起丫鬟递过来的黑貂披风给孙策披上,自己在周峰的服侍下,穿上白狐皮大氅,不由分说,拉起孙策就出了门。

    孙策还在愤愤中,一把把黑貂披风扯下,扔给周峰,待他出了门,阴沉的天气竟然在飘雪花了。在二月早春天的舒城这样的雪日其实也非反常,孙策一缩脖子,恨恨地骂道:”你家什么鬼地方,二月还下雪。“ 走了几步,实在忍不住,回手从周峰的怀里揪回了黑貂披风披上。看着周峰带着笑意的脸,孙策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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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水两岸刚出嫩芽的绿柳都挂上了一层白雪,岸边上也是白皑皑一片。

    水面上只有一叶乌篷船在顺水漂流。

    船头上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披着蓑衣,头戴斗笠,正在煮酒。落雪纷飞落在船头,落在他的斗笠上,蓑衣上,也成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船舱内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举觥对饮。

    ”公瑾,这舒城什么酒最好喝?“ 脸色有些酡红,更衬托出孙策的面庞青春美艳。他眼睛里闪着星芒,满是热忱和温柔,刚才的阴翳狠厉之色全无踪影,代之以狂放不羁的豪情万丈。

    “都尝一遍。”周瑜眉眼中含着少有的笑意,回头对船头煮酒的周峰说:“峰叔,所有酒我们都尝一点。”

    “公子,这大雪天,喝点酒可以暖胃,但你要是所有酒都尝一遍,怕是要醉在这大雪纷飞的舒水上了。”周峰摇头道。

    “不怕,我和公瑾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孙策撸了撸袖子,摆出了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伯符,你今天可不能喝多了,一会儿,我们要去迎接一个重要的人!不知这位贵客喜欢什么口味,所以我就吩咐他们收集了舒城各种酒。”周瑜道。

    “啊哈,周公瑾,我说呢,你怎么会这么好,给我备下各式酒水压惊?原来是另有贵客,给别人准备的~”孙策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头枕着乌篷船的船梆。

    “哼,孙伯符,你是喝多了醋么?”周瑜揶揄道。

    “哎,对了,公瑾,你怎么知道我要过舒水需要摆渡船?还有,你为什么坚决不让我去洛阳找我爹?我娘说我爹已经离开洛阳了,是不是因为这? 还有你这秘密葫芦里是什么药?最近总觉得你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不能在你周家庄园里说,非要来这大雪浇头的船上?”孙策一连串的问话,双睛明亮如火,盯着周瑜,仿佛他脸上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庄园里人多耳杂,我们周家在庐江已历数代,历任太守,呵呵”周瑜说到这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接着说:“说好听了,常来拜访,联络世族,说不好听了,是替朝廷监视。。。当年我兄长他们。。。就是太大意了。。。从他们还在舒城准备进京,就已经被董卓老贼知道了。。。”周瑜说不下去了,低头片刻,举起酒觥,一饮而尽。

    孙策不知道怎么安慰周瑜,他明白了,周瑜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怕被别人听见才把他拉到船上。

    他默默地喝酒,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引起周瑜的伤心。

    “伯符,玉玺的事被袁氏兄弟知道了。令尊处境艰难。” 半晌,周瑜突然说。

    “袁绍公开诘问破虏将军,一度箭拔弩张,将军一再否认私藏玉玺。袁术则是暗中使劲,断了将军的粮秣。”

    “什么?这袁家兄弟也太不是人了! 我爹在前方力战董卓的精锐嫡系,他们号称十七路诸侯,却都当了缩头乌龟!现在捡到了传国玉玺,他们倒是都蹦出来了。 想当初要是也冲锋在前,哪轮得上我爹捡到玉玺?” 孙策气得脸色更红了,站起来在船舱内踱步。

    “令尊在袁氏兄弟的胁迫下,不得不撤出了洛阳。” 周瑜说。

    “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怎么不见阿爹的家书?”

    “破虏将军并不愿夫人和孩子们为他担心。”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有通天眼?” 孙策问。

    “伯符,这些都是我们在洛阳和寿春的斥候传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机密的线报,破虏将军班师,寻常百姓都看得到的。”

    “公瑾~” 孙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纷乱的心绪。只是在心底有个巨大声音在告诉自己,周瑜是个成大事的人,以后一定要把其笼络在自己身旁。

    “我把你拉到船上,是有件极为重要的事请你和破虏将军陈述。” 周瑜缓缓说:“前几天,我收到了一位游枭传来的绣衣使信。” 孙策知道绣衣使是周瑜正在着手建立的以内眷宫眷为主的线报网。“也不知道她如何打探来的消息,这封线报说袁术居心叵测,想要借他人之手削弱破虏将军的实力。他将派破虏将军去讨伐荆州的刘表黄祖部。”

    “讨伐黄祖?这是什么鬼差事? 我爹竟然答应了?”孙策皱眉。

    周瑜不再说话,默默地给孙策斟酒。

    小船在纷纷而落的雪花中静静地划过碧水,来到一处浅滩。周峰跳上岸把船系在一棵柳树根上。

    “怎么不走了?”孙策注意到船停住。

    周瑜整整衣饰,披上银狐大氅,拉着孙策出了船舱,给他披上黑貂斗篷,两人踩着周峰搭好的木板,上了岸。

    “公瑾,这是干啥?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船?”孙策不解。

    周瑜抬手向东北面一指,轻声说:“伯符,你看那里。”

    孙策看向他指的地方,那是一条蜿蜒的小路。

    “是这条小路?你所说的重要的贵客就从这里来?”孙策忽然明白了周瑜在这里下船,可能是为了迎接什么人。

    周瑜把耳朵贴在一根粗竹上,片刻,他看向孙策:“伯符,来了!”

    果然只一小会儿,小路就传来杂沓的马蹄声。

    “好像有两三匹马?”孙策问。

    三个黑影越来越大,在漫天飘雪中影影绰绰,却看不清是谁。

    周瑜此刻早已肃容垂手立于道旁。周峰也跟在身后静立。

    孙策不以为然地靠在柳树干上,仰着下巴看天。

    三个披着白色粗麻布披风的军人转眼就到了面前。

    “吁,”为首的军人勒住缰绳,犀利的目光看向垂手而立英俊小公子和身后结实挺拔的仆人。又瞥了一眼他们左侧靠着树干的裹着黑貂斗篷的少年。他皱皱眉,抬起马鞭指向孙策,还没开口,周瑜已经躬身施礼:“舒城周瑜拜见破虏将军。”

    说完,恭恭敬敬地行了后辈觐见长辈的大礼。

    那军人腾身下马,动作矫健,他甫一落地,就急忙伸手拉住周瑜,上下打量:“你就是舒城有名的周公瑾?果然俊朗英挺,卓尔不群。看来所传非虚。”

    “有此虚名,瑜惭愧不已。”周瑜落落大方地拱手回应孙坚。

    “阿爹!”孙策惊讶得嘴巴大张,这时才回过神来,急忙扑上来,跪地磕头。

    孙坚下巴一扬,用膝盖碰碰孙策的肩头:“瞧你那浪荡相儿,站没站相,坐没坐样,都快十七的人了,比起和你同龄的小周公子,真是天壤之别。”

    “阿爹,孩儿没想到是你。。。这大雪天,也看不仔细。”孙策嘟喃着,本来就饮了不少酒,加上暖和的黑貂斗篷,他的脸更加红润。

    “公子,这身黑貂可不少银子吧?”孙坚身后一个粗大的嗓门说。

    “程叔,韩叔, 你们也来了?还有别人吗?队伍呢?阿爹你带了多少人马?”孙策踮起脚向孙坚身后的来路探头张望。

    “别瞧了,后面没人。”孙坚抬手摸摸孙策的脸:“在舒城过得很惬意吧?这脸都胖圆了。”

    “阿爹,我要跟你去打黄祖。”孙策说。

    “别。。。你可别去,好好呆在舒城,好好习武读书,好好向世族大家的子弟们学习学习。多访名士,多交知己。你看看人家公瑾,举止端方,得体大度,哪像你,斜歪在树上,远看像只黑猩猩。”

    “将军说笑了,伯符兄壮志凌云,睥睨俗物,瑜从髫龀年纪就追随之仰慕之。”周瑜认真地说,而且第一次不称伯符,而是伯符兄。

    听得孙策心花怒放,热流激荡。

    舒水畔的一处小小草堂,是周家的别业。以前周氏子弟都还在世,周瑜常常一个人在这里躲清净,面朝舒水,隔着竹帘,读书弹琴,背后是翠竹摇曳婆娑,别有一番闹中取静的意趣。这小小草舍四面廊柱,都挂着竹帘。夏日十分清凉,冬日里在帘子内生一暖炉,却也并不寒冷。

    此刻堂内摆着五张小几,正面主座上是孙坚,两侧左右上首坐着周瑜,孙策,下首是程普韩当。

    周峰和留守草堂的两个嬷嬷小厮忙着给众人烫酒,端菜。

    孙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周瑜:“公瑾,你会变戏法么?这草堂平时都没人住,怎么这么一会儿,好酒好菜都端上来了?”

    周瑜淡淡道:“我不过是今早打发了人来做了布置,迎接破虏将军光临,自然要准备一番。”

    “阿策,我们军情紧急,舒城也是在去荆州的路上,快马加鞭来的。我们父子在这里见一面,你回去不要告诉你娘。”孙坚呷了一口杏子酒,看了看青瓷小缻,赞道:“嗯,好酒~”

    “阿爹,你怎么不回家去看看阿娘,阿媛,阿权他们?他们可想你呢。”孙策问。

    “不回去了,一回去你娘哭哭啼啼,我就心软。就不得不留宿。耽误了行军和粮秣不说,还容易走漏风声。何况你娘已经有了你们兄妹七人,要是再有小八,那不得累死?”孙坚哈哈笑道。

    程普和韩当一口酒刚入口,一个差点把酒喷出来,另一个则脸憋得通红,强忍着笑。

    周瑜暗想,阿策看来是像他爹的性格,好笑语,把下属都逗得忍俊不禁。

    “破虏将军,瑜已经把五十石黍米,五十石豆秣准备好了,就在前面官道旁,等将军的人马经过时,带上即可。”周瑜刚说完,孙坚就高兴地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好! 太好了,小周公子仗义支援,雷厉风行,我们有了这一百石的粮食做备用,就不用对袁术低三下四的乞食了!等击败黄祖,拿下荆襄,自然有充足的粮秣,到那时,他袁术想给,还要看我们要不要呢。”

    “慢着!”周瑜身旁下首的中年男人警惕地看着他:“这位小周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我军缺粮的?难不成是袁术告诉你的?”

    “对呀,程德谋说的对。你是如何得知?”孙策身旁的韩当也大声问。

    ”两位将军,瑜的线报从洛阳传来消息,告知袁氏兄弟均刁难破虏,袁术更是不放粮秣,破虏不得已只好回师寿春,找其理论。所以瑜才秘密联络了孙将军,在此送粮。此事还瞒着庐江太守陆康。故而行此机密之举。“ 周瑜慢条斯理的说。

    ”是啊,阿瑜说的对!那个陆太守顶不是东西,傲慢至极不说,还对洛阳天子特别忠心,阿爹你在他眼里都是反贼。“ 孙策气呼呼地说。

    ”嗯, 我知道,公瑾公子派人和我联络时已经说明白了,这也是这次我不能回家里看看的原因之一。“

    孙坚说到这里,突然转头看向周瑜问:”公瑾,你和我儿交好,对他不可溺纵,引领他和世族大家交往学习,不要自卑,也不要自傲。更不可在自卑与自大之间摇摆。你知我家世不高,却还和我儿成为密友,足见公子你为人疏阔,心胸豁达, 将来必成大事!希望策儿以后能和你一起共创天下。“ 停了一下,忽然他诡秘一笑:”阿瑜,有人在寿春。。。知道我儿阿策和你在一起,就向我打听你。“

    ”哦?是谁呢?“ 周瑜一愣。

    ”是袁夫人。她欲言又止。。。不知何意。“ 孙坚说完,话锋一转:”公瑾公子,你资助我军粮秣,不知孙某可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

    “

    ”破虏将军,如蒙将军见谅,不知可否赐与瑜一块路牌?“ 周瑜问。他指的是袁术下发给他的臣属的特别路引,可以去十八路诸侯重要处所的凭证。

    孙坚看着周瑜,想了片刻:”阿瑜,可以给你一块,只是不得随意给阿策。“

    ”多谢将军厚爱。“ 周瑜站起身来恭敬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