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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顶个名目骗我们的吧?”柳子玉哼了一声:“该是不会。这事我也派人打听过,北骁王当初的确有个第六子铁骊,对外说是少年夭折,原来是暗地里派到了南祁。再说使者拿出来的也确是北骁王族的秘令牌。”亲随忧心道:“这秘令牌,我们以前只是听说,到底不曾见过真货,难说真假。万一这铁骊是假冒的……”柳子玉嗤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管他是真是假,他的目的是北骁王位,若想夺位,必得与我结盟。我们既有好处,又何必论真假?”他别的事不行,这些争权夺势的利害关系分析却是头头是道,自然是从小在宫中,见多了倾轧争夺之故。两人正在说话,忽然窗户上哗啦一声,柳子玉一惊猛地站起,正想唤人,一个黑衣人影已自窗户翻了进来。柳子玉打眼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怎么是你!”来人正是在大堤上劫持林影的二人之一,此时身上黑衣大面积浸着鲜血,脚下也是踉踉跄跄,勉强道:“有人追我—”柳子玉跺脚道:“什么人追你?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黑衣人狠狠剜了他一眼,喘着气冷冷道:“是南祁摄政王的人,你赶快把我藏起来——若是被摄政王拿住,小心我把你的事都抖出来!”柳子玉一听是风定尘,机伶伶打了个寒战,咬牙道:“你们就只会拖累我……快把他弄到房里去藏起来!”骂虽是骂,到底是不敢让摄政王抓住他。黑衣人受伤虽重,神智却还清醒,道:“他也没亲眼见我进你这里,只是你得去打听一下,看我那一个兄弟是否逃出城了……”柳子玉喃喃咒骂,挥手令亲随搀起他往后走,一面抱怨道:“你们好好在蒲河口等着便罢,又跑来做什么?现下出了事,若被那风定尘发现,倒真是滚汤烫了耗子——一锅端!”黑衣人鄙夷地看他一眼,冷冷道:“我们来取姓林的要的一部书,没想到那摄政王竟布下了圈套。那个兄弟也受了些伤,你快着人去打听他有没有落到风定尘手中!”柳子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亲随将他拖了进去,自己返身回到厅上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不曾留下什么痕迹,便站着发起呆来。风定尘怎么竟知道他们来取书,就设下了埋伏?这些人也是,林影人都落到他们手中了,还要什么书?现下可好,连自己也牵连了进来。万一被风定尘查了出来……想到南祁摄政王的手段,不由又打了个寒战,心中认定:这些姓铁的,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拿到了没有?”“回殿下,那两个人都受了伤,谅他们跑不远的。”“那就是没有拿到?”李越冷冷盯着眼前的捕役班头。班头背后直冒冷汗:“这—黑夜之中,这两人又分头而逃,小的们人手不足,所以……”“十个人追两个人,还说人手不足!”“小的该死!”班头汗如雨下,“不过那两人都受伤不轻,小的已经封了城门,他们绝跑不出去的。小的这就挨家挨户去搜……”李越一摇手:“不必了。你先下去,今晚之事,叫你的手下把嘴闭牢些!”班头如逢大赦,逃也似地去了。田七周醒面面相觑,田七大着胆子道:“殿下料事如神,这两人果然来了。虽然不曾当场擒获,但既是受伤不轻,谅也逃不掉的。”李越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料事如神,相反的,他简直不能原谅自己的失算。检查过林影的物品之后他就后悔了。林影的随身物品当中竟有一本水经图,但凡西定稍大的些的河流,其流向、水速、水下礁石分布,均标得一清二楚。如此重要的一本东西,劫林影之人倘若真是为了他胸中水路,绝不会弃此物于不顾。只是他那时已经将劫持之人的素描画像张贴了出去,果然打草惊蛇,使两人有所警惕,到底是没有抓住!若是别的时候,他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他听那孩子描述了两人的模样之后,第一想法就是尽快抓住这两人,找到柳子丹,于是不及检查林影的东西,就冒然贴出了画像……周醒倒了杯茶端过来:“殿下喝口茶静静心吧,这两人想也跑不掉的,明天属下亲自带人去搜……”李越摇头:“平河城里有多少户人家?一户户去搜,几时搜得出?”人手真是不够。若是有前世那些兄弟们在,何必十个人,只要三四个就足够把那两人逮住!可是眼下他只有田七和周醒两人,还要管着赈灾的事,确实分身乏术。“那……”周醒没了主意。正在为难,李越已经抬起头来,目光冷锐:“那两人不是跑散了么?全城戒严,悄悄放出风去,就说人已经抓到一个,正在严刑拷打,明白么?”周醒一怔,立时明白:“殿下是要他们自投罗网?”李越冷冷一笑:“不错。这一次本王亲自出马,要是再让他们逃了,本王这王位就让给他们算了!”第26章杀人灭口柳子玉在厅中踱来踱去,心神不定。忽然门外脚步声响,随从一头扎了进来,气喘吁吁。柳子玉不等他把气喘匀,一把揪住了道:“怎样,是拿住人了么?”随从抹着头上的汗,沮丧地道:“进不去。河道衙门的差役说什么也不放人,那风定尘也不见客。后来小的没了办法,趁他们换班的时候拖了个人去酒店灌了几杯,才套出点话来。说是风定尘身边那两个铁卫带人搜城,捉回个人来,就关在河道衙门,只不准任何人进去。”柳子玉打断他道:“那究竟是不是?”随从苦着脸道:“小的进不去,那些差役也没见过人。”柳子玉大怒:“那不是闹了半天全是废话?”随从咽了口唾沫:“爷,人虽是没见到,但听那差役说,有几次关人的屋子里一声惨叫,连他们也听到了。风定尘还让他们将衙门里的刑具都收集了给他,什么竹签烙铁全都收了上去,所以衙门里都说他是在对人用刑……”柳子玉僵了一僵:“这么说,人是落在他手里了?”随从垂头丧气:“看来确是如此。不过目前全城还在戒严搜人,看来他是没吐口。”柳子玉一脸烦躁:“现在不吐口,谁知他能硬多久?那风定尘的手段可是玩笑的?”随从道:“爷,你看怎么办?要不要想法去救?”柳子玉怒道:“救?救个屁!你能救还是我能救?要我说,早死了早好—”一言未了,只听门外有人冷冷道:“你说谁早死早好?”柳子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