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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细的红蜡烛——开玩笑,太粗了摆一桌子像什么样子——围成一个心形。最后找个盒子把那条腰带装起来,再打个蝴蝶结。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结果一等也不来,两等也不来,眼看着菜都要凉了,李越都已经准备出去找人了,柳子丹终于一脚踹开了门。这是一个绝对不符合他平日形象的动作,于是李越立刻明白,柳子丹被人在书房放了鸽子,怒了!于是本来还想吓他一跳的节目立刻收场,直接点上蜡烛,把那句准备最后说的话提到最前面——生日快乐!现在看来,这句话的效果可不是一般的不错哩。李越一边轻轻搂着柳子丹拍抚,一边无奈地想。看柳子丹那么清冷的模样,居然这么能哭啊!不知过了多久,李越担心自己的衣裳都被哭透的时候,终于胸前传来柳子丹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我在书房等了很久,还以为今天又看不到你了。”“怎么会。”李越只求他不哭,讨好地把盒子送到他眼前,“今天可是我们安定侯的生辰,我怎么敢怠慢?”柳子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送给,我的?”“当然。看看喜不喜欢?”柳子丹小心地把丝带拆下,打开盒子,一时怔住了。良久才轻轻伸出手抚摸那微凉的玉石:“腰带……”“不喜欢吗?”李越有点心虚。千选万选选了件人家不喜欢的东西,这才糟糕哩!微笑逐渐浮上唇畔:“你给我系上。”结衣束带,宽衣解带,小小一根腰带却是最亲密的物件,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啊?由他亲手为自己结上,再……亲手解下……李越把腰带取出来,柳子丹已经张开手站好。他本来束了一条普通的素白腰带,李越一解开,衣襟就有些散了,露出里面薄薄的中衣,还有半段修长的颈项。李越伸开手臂绕过他身子,把腰带为他围上,觉得手下的腰肢细瘦如柳,几乎不敢束得太紧。柳子丹低头抚摸着腰带,一片红晕浅浅浮上耳后,忽然说:“你知道么?今日本该是我的加冠之礼。”“加冠?”李越想男子不是应该二十加冠吗?也许这里不一样。不过,柳子丹头上明明戴着发冠啊。而且王皙阳比他小一岁,头上不也已经戴冠了么?柳子丹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脸上泪痕半干,眼睛湿润:“这是少年冠,十二岁时由师长戴上,表示已经不再是孩子了。你戴的那种,才是十八岁成年时戴的。”李越摸摸自己头上的发冠:“有什么区别么?”“有。少年冠多用金银花叶装饰,寓意少年如新发花叶,生意蓬勃。成年后所戴的冠形状朴素,较少花饰,份量也重些。”“哦。”李越想不到会讨论起这个来,“那这成年加冠,该由谁来成礼?”柳子丹没有回答,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我十二岁那年,母妃还是得宠之时,父皇专门在文成殿为我行礼,由太傅加冠。那冠还是母妃亲自设计的式样……后来母妃过世,我也舍不得再戴,一直收在箱子里……那时父皇还说,等我满十八岁时,他要在朝堂之上为我加冠……”李越不自觉地伸手搂住他,柳子丹把头靠在他肩上:“你为我加冠吧。”李越一愣:“不是由长辈吗?”他是比柳子丹大十二岁,但是,总不能把他跟柳治平相提并论吧?柳子丹摇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不。少年冠必须由师长成礼,寓意由此得到师长的鼓励和传授,将来学有所成。成年加冠不必定是长辈,主要是……最亲近的人。”李越怔了怔,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柳子丹抬头看着他,重复了一遍:“最亲近的人。”李越很近地看着他,看着他倚在自己肩上,泪水洗过的脸颊宛如一块白玉,湿漉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宛如两池春水,温柔清澈,比之平日里更多了几分风情。耳根那一小片胭脂色已经浮到脸颊上,蒸起一种奇异的混合了酒香的芳馨之气,氤氤氲氲,不知从何而来,萦绕不去。李越目不转睛地看着,低声说:“你喝酒了?”手却不听使唤地伸上去,拔掉了束发的簪子。装饰着银叶的发冠被摘下,乌黑的长发如水一般洒落肩头。再伸手摘下自己的发冠,头发也披落下来,与柳子丹的纠缠在一起。李越掬起那微凉的长发:“转过身去。”柳子丹抬头看着他:“我不。”李越无奈:“你不转过身去,我怎么给你梳头戴冠?”柳子丹固执地不动:“就这样梳,我要看着你。”李越无奈又宠溺地叹气,左右看看找不到梳子,只好用手指梳拢那大片丝绸般滑顺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挽起来,插上簪子,再压上发冠。平时都是莫愁侍候他梳头,现在既不熟练,又担心扯痛了柳子丹,笨手笨脚忙活了半天,还是有好几缕头发散在外面,垂拂在柳子丹颈后颊边。李越用手指去拢,指尖划过柳子丹面颊,柳子丹身子一震,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仰起脸凝视着他。李越只觉柳子丹的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奔涌而出,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滴水,汇聚起来便是一片海洋。他用最后一点理智提醒自己——柳子丹喝酒了,是不是醉了才这么大胆?就在此时,柳子丹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轻轻吐出一个字:“越……”一个字,宛如油浇在火上,轰的一声烧起半天高。这是最明白不过的邀请。柳子丹叫的不是殿下,他要的不是风定尘,而是李越,是这个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穿越时空却又实实在在地站在他面前的灵魂!刚系上去的腰带又被那双手解开了,本来就压得不牢的发冠滚落在地,伴随着一件件抛落的衣裳。烛光带着温暖的淡黄色,涂满柳子丹修长的身躯,如同象牙雕成的。李越一分一寸细致地亲吻,从眉眼到双唇,从耳后到胸前,从腰侧到肚脐,还没移到腿间,柳子丹已经深深浅浅地喘息,腰也不自觉地拱了起来。李越低声笑着,毫不犹豫地低头一口含住了他,温柔地爱抚起来。柳子丹惊呼一声,伸手抓住李越的头发,颤抖着握紧用力拉。李越被他拉得头皮生疼,只好抬起头来亲亲他:“怎么了?不喜欢?”柳子丹紧贴着他,喘息不定:“不……不要……”他不是要让李越为他这么做,这种事,他也曾经为从前的摄政王做过,做的时候,只有无尽的屈辱。他不要李越这么做,他只想把自己给出去,完全的给出去,不要一丝保留。李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搂着他频频亲吻。柳子丹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