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蛇脸老秃子

    格林格拉斯没法子管我一大堆男朋友和波特大少爷准时准点出现在他面前的事情。只能把一腔怒火发泄在金加隆身上，我不见他一个月，他就把沃尔布加给他的金加隆全败光了。

    没了钱，他开始懂得讨好我，主动从他的羊皮袋里摸出三个仅存的银西可请我喝最便宜的咖啡，吻着我的手背说他其实是对我一见钟情，我的美貌令他如何神魂颠倒。

    “您是我的月亮女神。”

    “您的温柔令我心醉，能得到您的青睐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我倒是对他这副下贱的模样很有兴趣，想看看他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从他两吨的废话中，我简单提炼出他想要说什么。

    他缺钱，他败光了沃尔布加给他的所有金加隆，还倒欠了一个人一笔钱，这个大窟窿他不敢找格林格拉斯夫妇替他填，也不敢厚着脸皮找沃尔布加，只能来从我这里挖一点。

    我套了几句话，听他吞吞吐吐的吐出个数字，心下不由得暗暗咋舌，这家伙居然能欠几万金加隆。

    这不是一个小数字，布莱克家一年的收入也才和他口中这个数字持平。

    要知道布莱克家的收入已经算是纯血统家族里顶尖的。

    格林格拉斯家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撑着下巴看他打算怎么从我身上捞。

    格林格拉斯问我要不要现在结婚。

    从他这句话，我觉得他估计是想卖身。

    但他不值这么多钱。

    我把这价值三个银西可的咖啡灌进喉咙里，向他微笑拒绝这件事情，借口随便找了一个敷衍他后站起身来告辞。

    格林格拉斯垂下头，独自坐在咖啡店小小的卡座里不言语。

    后来几次，他都准时准点来找我约会，这次他终于舍得花一点钱，每次都是三银西可的咖啡，让我陪他坐一下午。

    我时间多得很，陪他玩玩也好。

    就这样喝了三个礼拜咖啡，英国的冬天悄然降临，雷古勒斯给我寄了一块手帕作为霍格沃兹第一场雪的礼物，很珍贵的中国丝绸，图案是一弯月亮。

    手帕上有他身上清冷的味道。

    我在信里故意问他这手帕是不是送别人不要的拿来给我，为什么上面还有他的味道。

    雷古勒斯在下一封信里说他贴身放了几天，因为上面的一轮明月。

    这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封信，原本的我爱你替换成了另外一句话。

    “我将月亮藏进我的怀里，贴着我的心脏，就像是你曾睡在我怀中贴着我的心口。”

    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小天狼星玩闹，最多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倾诉的树洞，或者对我千依百顺的工具人。我也从未注意到他的视线由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我。

    直到我对他做了那件事后，我终于从他平常遮掩的感情中窥得一二，能够看到他。

    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短到我根本没来得及为他做什么，他就被驱逐开我身边。

    我小心翼翼收起手帕，学着雷古勒斯的样子放到贴着心口的位置，他的味道安抚了我混沌的灵魂，我不想陪格林格拉斯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那姓格林格拉斯的蠢货彻底失去我对他的所有耐心，我把他欠了几万金加隆还想要提前和我结婚的事情写信给了沃尔布加，据说沃尔布加随便扫了一眼就塞给了格林格拉斯夫人。

    道歉的是他的兄长，那位善良的小格林格拉斯先生。

    他向我百般道歉，为自己弟弟龌龊的心思道歉，并愿意为我负担这些时候他弟弟为我带来的困扰。

    我不知道他们这么优秀的家庭，是怎么生出格林格拉斯这货的。

    我想区分他们兄弟，不过我到现在都没记得他的名字。

    小格林格拉斯先生离开霍格沃兹前，再三叮嘱我最近最好只待在霍格沃兹，他弟弟已经被逐出家门，他不敢确定我会不会遭到报复，只想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遵从他的叮嘱，连每周三的霍格莫德之日都不愿意参加，窝在霍格沃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样过了几天，雷古勒斯的信件这次带着一大包巧克力。自雷古勒斯离开后，我其实发现自己并不怎么喜欢吃巧克力了。猜想大概是因为临近情人节，雷古勒斯遵照习俗给我送了这东西，没多想就拆开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我嗅到了雷古勒斯身上清冷的味道，还有我很长一段时间抱着小天狼星的手臂，和他头抵着头睡着时枕头的味道，以及阳光炽烈晒在身上的味道，以及一丝若隐若现的羊皮纸味。

    闭上眼睛，这些味道混杂成一个人名。

    阿卡斯·格林格拉斯

    我爱他。

    ＊

    这个人是谁？

    我并不知道，但我爱他爱到发狂。

    阿卡斯的信件过了一天后寄来，我看着他的署名爱的发狂，根本没有考虑现在是什么时候，抓起外套就遵照信上的说辞跑出学校。

    禁林里，他在等着我。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看着他的样子满怀欣喜小跑过去，牢牢抱住他的腰。

    “阿卡斯！我爱你爱得发狂，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他哪怕衣衫褴褛，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阿卡斯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他好像是在泥地里滚过无数次一样，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树上。

    “你是沃尔布加·布莱克的掌上明珠，好啊，你一定值不少钱！”

    他想要用我换钱！太好了！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不不。”他的眼神扫向我的身体，似乎想要撕开我的衣服，其实不用他动手，只要他勾勾手指，我什么都愿意做。

    因为我爱他！

    “你如果有了孩子，和你结婚。布莱克家的东西不全都是我的了？”

    我大声应和他：“对啊！你说得太对了！这招生米煮成熟饭真是太绝了！”

    我身上的衣服被他撕开，我茫然无知看着他的动作，其实我有点冷，但我不想打断他的兴头，看着他背后缓缓走来的黑衣男人，扬起手打了个招呼。

    黑衣男人站定在我不远处，饶有兴趣看着我和阿卡斯。

    他的眼睛可真漂亮，是红色的。

    就是我莫名觉得他盖在斗篷兜帽下的头顶一定没有头发。

    男人脸上嘲讽的笑容凝了一瞬，仔细观察我和阿卡斯，在阿卡斯撕开我裙子后，脸上出现了一丝厌恶。

    厌恶的代价是一道绿光。

    我啊一声喊出来。

    什么东西从我大脑里飘出来，在半空中飘出一个粉红色的心形泡泡。

    砰——

    泡泡爆裂开，同时裂开的还有我的大脑。

    一瞬间，我什么都反应过来了。

    格林格拉斯居然给我下了迷情剂？！

    还有！

    眼前这人是！！！

    蛇脸老秃子！！！！

    我又啊一声，躲到大树后面，看向格林格拉斯的尸体，一阵恶心反胃，痛痛快快给这大树吐了一地。

    蛇脸老秃子退后几步，虽然在兜帽下的他面容英俊到无人可出其右，但是我就莫名其妙觉得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上面一定顶着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蛇脸老秃子摸摸自己的头。

    他又摸了摸。

    “我不知道布莱克小姐对我有什么误会。”他双手拎着兜帽两侧，这该死的老秃子可真是有个秀色可餐的身子。

    整只手都像是白玉雕成，流线没有一点不完美，我除了能赞叹根本想不到其他的。

    可恶，我馋他身子！

    他拎着兜帽两侧，缓缓放下兜帽。

    夭寿啊，蛇脸老秃子的脑袋上居然是有毛的。

    而且他的卷发也太好看了，比小天狼星的还要好看！

    “我没有什么脱发的症状。”

    我眯起眼睛，他不是老秃子也马上就要毁容，我看他马上就要变成蛇脸。

    “我虽然是个蛇佬腔，但我对把自己折腾成蛇的样子没什么兴趣，你不要想那些奇奇怪怪的设想，很恶心。”

    天哪！他完全猜到我在想什么！

    里德尔又说话了：“我不止知道你想什么，我还知道你给我起了什么外号。”

    夭寿！背地里骂人都不可以？这老秃……不，这蛇……

    这死基佬。

    里德尔抿了抿嘴：“你还是按照你的习惯来说吧。”

    我的天哪，他这张脸动起来也很好看啊！我真喜欢他的鼻子，听说鼻子大的……

    里德尔挑起眉毛，视线往自己下面瞥。

    “我没想到布莱克家的小姐，居然脑子里都想这些。”

    我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老秃子非常擅长摄魂取念，真是太羡慕了。

    摸了摸口袋，我觉得我不能再让伟大的黑暗君主在这里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

    清清嗓子，我拿出口袋里摸到的唯一一块巧克力递过去，上面还有我的牙印。

    “吃糖吗？我请你！”

    里德尔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巧克力上敲了敲。

    “我不太想爱上阿卡斯·格林格拉斯。”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陌生了，我面露茫然，根本不知道这老秃子在想什么。

    里德尔用眼神示意地上的人。

    我啊一声，做了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敢做的事情。

    我把巧克力砸在堂堂伏地魔头上了。

    谢天谢地，他现在还有不少的头发，不然光溜溜的脑袋上说不定要留下一条巧克力滑下的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