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他回来了

    我抱紧沃尔布加，眼泪止不住顺着脸颊滑下来。

    小天狼星的事情我早就有过心里准备，却不曾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离家出走，我可能还要说一句干得漂亮，我一直以为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后，我会站在当整个家庭因为他的行为

    我的到来仿佛让沃尔布加心中有了一丝安慰和支撑，她在纳西莎的极力劝阻下回到房间里去小睡，主持大局的人是贝拉，因为上次里德尔的事情，她始终不肯和我多说半句话，是纳西莎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小天狼星原本已经准备和赛尔温结婚，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沃尔布加又因为他毕业后的工作争执起来，母子两个都是硬脾气的人，沃尔布加反对他加入傲罗，最好乖乖和赛尔温结婚以后就继承布莱克家。

    沃尔布加和奥赖恩甚至愿意让一步，既然小天狼星是个说一不二的脾气，那就只要他肯乖乖结婚继承家业，布莱克的家主位置他现在继承也可以。

    可小天狼星至死不肯，不知道说了什么气话，让奥赖恩在小天狼星离家出走后就大病一场，没想到这一场病让素来康健的奥赖恩连绵半年都缠绵病榻，情况越来越严重，近日治疗师已经开始使用维持生命特征的手段了。

    原因也很简单。

    一旦奥赖恩逝世，布莱克家主的位置到底是要由离家出走的小天狼星继承，还是由远在德姆斯特朗的雷古勒斯继承。

    这件事情沃尔布加到现在都没做好决定，哪怕她已经烧掉小天狼星在家族树上的位置。

    纳西莎送沃尔布加回房间后，突然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意味不明提点我。

    “辛迪，你最好能撑住。”

    我起初并不明白纳西莎的意思，直到我走下楼梯，二楼的会客厅已经不见治疗师的踪影，西格纳斯和阿尔法德似乎刚经历过一场争吵，贝拉和罗道夫斯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冷眼旁观他们的争吵。

    阿尔法德手叉腰气呼呼喘着粗气倒在沙发上，在看到我后神情柔软了很多。西格纳斯则是冷冰冰看向我的方向，之前一直对我笑眯眯的他似乎变了很多。

    “既然辛迪回来了，让她也听听吧。”竟然是贝拉先开口。

    西格纳斯这才扬起下巴倨傲地说第一句：“辛西娅，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现在小天狼星已经被你mama逐出家门，雷古勒斯太远，回来也很难。但是家里的事情总不能一直耽误，舅舅是为了你好，来帮帮你mama。”

    阿尔法德一下子站起来，指着西格纳斯的鼻子臭骂：“你少不要脸，管好你自己，jiejie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西格纳斯冷笑：“你才应该管好自己，你偷偷资助那个逆子的事情最好别让大姐知道，不然你要担心自己在挂毯上的名字吧！”

    “你！”

    我赶忙拉住要冲上去的阿尔法德，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深呼吸几下让声音不带上哽咽。

    “阿尔法德舅舅，你先冷静一下。”

    我看向西格纳斯。其实现在的情况很简单，布莱克是一块肥rou，沃尔布加和奥莱恩不在，谁都想啃一口。

    “西格纳西舅舅，现在还没有到你所说这么严重的地步，不用你……”

    “呵……”贝拉在角落里的一声讥笑打断我，她双臂抱胸靠在靠背上：“你一个还没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小家伙懂什么？整整半年沃尔布加都没有时间打理家中的事情，况且还有长子被除名的事情，你以为现在你还生活在沃尔布加的羽翼下做个只会喊mama的公主吗？”

    她吹吹指甲上的灰尘：“我父亲是为了让你不会流落街头。再晚几个月，你就要和赛尔温一样穿旧衣服靠找男人救济度日了。”

    罗道夫斯一直游离在外看热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很诡异地咧开嘴呲出黄牙对我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贝拉说完这句话假做说错话那样挡住嘴唇：“哦，对不起。我忘记你已经订婚了，那希望你还有机会能够结婚，这样你至少能够有地方住。”

    “jiejie！”纳西莎快步走进来匆忙阻止，卢修斯跟在她身后，脸上不掩担心的神情。

    他的担心更多是源于里德尔。

    “贝拉特里克斯，即使在私人场合，你也应该对主人的未婚妻保持一定的尊重。”

    贝拉特里克斯听到里德尔的称谓，就像是淘气的小狗听到主人的名字，立刻偃旗息鼓，垂下眼皮不再帮腔。

    贝拉不再说话，西格纳斯却不依不饶起来，和阿尔法德再次争吵起来，一个争着要抢东西，另外一个抓着对方把柄不肯放。贝拉虽然看起来不趟这趟浑水，但时不时出言帮西格纳斯几句就扭转了局面。纳西莎两面为难，劝了这个又劝那个。

    到最后西格纳斯砸在地上一个瓷瓶后，说出一句话。

    “论继承，除了长子小天狼星，贝拉是长女，也该有继承的位置。”

    罗道夫斯眼睛一亮，咧开嘴：“是！我莱斯特兰奇支持贝拉作为继承人。”

    他一字一顿，像是一头垂涎肥rou的鬣狗面对丰腴餐点那样双眼放光：“全族支持！”

    纳西莎沉吟片刻，和丈夫互相对视一眼。卢修斯不着痕迹将手搭在纳西莎肩上，双双陷入沉默，打定主意要做壁上观。

    阿尔法德人单势弱，声嘶力竭反抗了几句，也抵不过西格纳斯的咄咄逼人。

    西格纳斯已经带着得逞的笑容看向我。

    “辛迪，我认为你可以上楼照顾你mama了，剩下的事情……”

    我不想父母的心血落入其他人的手中，但目前的情况，无论我和阿尔法德如何反抗，情况似乎都无法扭转。

    我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争气地涌出眼泪。

    “剩下的事情？”男人慵懒的声音忽然从壁炉里传来，伴随一道绿色火光。

    慵懒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怒意。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我要带我的小糖果回家了。”

    这声音就像惊雷，我仿佛回到那个被贝拉困在森林里反复惊吓时，里德尔从天而降，带我离开那个恐怖的地方时一样。

    我反身扑过去抱住他，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将我击溃，抱住他的一瞬间，就像是终于找到主心骨那样。

    “呜——老东西——他们欺负我……”

    里德尔的手掌早在第一时间接住我，将我纳入他的怀抱，温热的体温筑起城堡将我保护在其中。

    “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

    里德尔就像是巨人，他只是出现在这个地方，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让我不要哭而已，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西格纳斯绝口不提刚才的提议，陪笑几声就离开。

    罗道夫斯倒是一口一个主人侍奉殷勤，但里德尔坐在沙发上拿着手帕给我擦眼泪，对罗道夫斯唯一的一句话就是。

    “你离小糖果远一点，她胆子小。”

    明明还和里德尔在吵架，现在什么矛盾都抛到脑后，靠在他的臂弯间轻声啜泣。

    卢修斯坐立难安：“主人，我想……”

    里德尔拿着手帕认真在我脸上擦泪，漫不经心地打断卢修斯：“卢修斯，我不知道这点事情你也需要我亲自来。我一直以为你可以立刻解决他们，并送夫人回冈特庄园。”

    “还是说……”

    里德尔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卢修斯立刻跪下来。

    “你是在看她的笑话？”

    卢修斯赶忙解释，“不，主人我从不敢怠慢夫人，请您听我解释……”

    里德尔才没时间搭理他，轻声细语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根本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抱着他哭。到底这个问题还是属于卢修斯，卢修斯比我看得更明白，说出来也毫不留情面。

    “哦……”里德尔听完所有以后点点头。

    然后他坐在原本属于我父亲的书房里，开始一本本打开桌子上堆积很久的文件，皱着眉头看了一阵子就拿起笔在上面签字。

    签我的名字。

    我也是继承人之一，有资格处理家族事务。

    我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里德尔抬起眼皮看我一眼，让我过去坐到他的腿上。

    他揽着我的腰，语气异常温柔，像是怕吓到我那样。

    “你父亲撑不了多久，你母亲也肯定一时半会撑不起来。小糖果，我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要尽快让沃尔布加决定。”

    “是把那个忤逆的长子召回来，还是让次子继承家业。”

    我攥紧裙子，情感理所应当偏向雷古勒斯，这或许就是雷古勒斯唯一回来的机会。

    “小哥……”我几乎没犹豫，就咬住下唇小声嗫喏出我的选择：“我叫小哥回来……”

    里德尔老神在在瞧了我半晌，低下头亲了一下我的侧脸。

    “正确的选择。”

    雷古勒斯在一个傍晚回来，如同几年前雷古勒斯离开时那样的场景，只是这时候只剩我一个人站在码头。

    场景仿佛倒放一般，大船由远至近靠近我，雷古勒斯提着箱子从船上走下来。

    几年不见，他变高了很多，除此之外好像和我脑海中的他一模一样。

    我朝思暮想的面容就出现在我面前。

    他站定在我面前，第一句话问得很失礼很不理智。

    “辛迪，我还能吻你吗？”

    我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脖子，就像是分离那日一样倾尽我所有的热情和爱意吻雷古勒斯，他没有一丝隔阂就接纳了我，双臂揽着我的腰，几乎要将我抱离地面。

    “好想你……”我在双唇分离的间隙倾诉我的想法：“小哥，我想你……”

    雷古勒斯闭上眼睛，清冷的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喉结旁的小痣因为他的动作上下滑动。

    我看着他，将我这几年未说出的那句话完完整整说出来。

    “小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