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大獎賽分站賽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二十六章。大獎賽分站賽（二）

    第一組表演結束，星谷的成績暫居第一，但客觀來說分數並不算高，畢竟技術分很普通，還是因為表演分拉高了總值。若剩餘選手發揮得好，星谷在短曲並占不到多少優勢，或者說以星谷這次的長短曲編排來看，能在加拿大站取得的積分不會太多。明眼人都能知道他志在參加，不在得獎，但作為剛從青年組升組的選手而言，星谷並非第一個採取如此做法的人，因此即使意圖被察覺也沒有不和諧的聲音出現。

    對於這次的短曲表現，星谷和白井是滿意的，演出效果明顯比練習時更好，觀眾看起來也相當投入，光是如此就夠星谷滿足了，分數已經不是這次賽程的首要考量。

    接下來的時間其實沒星谷的事了，但他還是準備留在後臺觀看完剩餘選手的演出。等待期間他打開手機立刻收到來自琉的祝賀訊息，內容大概是恭喜他順利完成演出還有一些稱讚的話。看得星谷眉開眼笑。

    直到觀賽完和監督與Jay用完餐，星谷回房後整個窩在沙發裡看手機。

    那之後Team鳳和申渡、卯川也陸續傳來訊息，或道賀或關懷，字裡行間星谷倒是看出月皇似乎補習過花式滑冰相關知識，內容用了少許專業名詞讓他備感訝異，令他不禁又對月皇認真學習的態度感到敬佩。

    另一邊被星谷誤會為『認真學習的好寶寶』實際卻是因為私心才深入了解花滑的月皇，此刻正滿臉嚴肅和隊友們圍成圈聚集在練習室中央地板。

    早上他們在自主練習空檔分別拿著手機連上經由Jay的Twitter分享的直播網站，那是一個由賽事官方所架設的全英文網站。雖說四人平時也有英語課程，但突然冒出一堆非日文還是有種看見外星文字的錯覺，所以他們不約而同關掉了那個網站，轉而上網去找國內的運動賽事直播平臺。

    當然這不代表他們對英文沒辦法，只是初次觀賽嘛，即使規則還不熟，眼睛也跟不上那麼快的旋轉速度，至少還有個熟悉的語言解說來幫助理解。而順利觀賽完並再次被星谷震撼的Team鳳將手機收回口袋後，腦內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手機螢幕太小了。

    所以午飯後他們聚在一起討論是不是應該跟學校借一部螢幕大些的電腦來使用——絲毫沒有發覺哪裡不對的意思。

    翌日，辰己回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一眾人，覺得自己掛著笑的表情像張面具有逐漸龜裂的趨勢。昨天只是一個申渡榮吾，今天其餘的Team柊和Team鳳全員到齊。他完全想不明白事態為何能發展至此，明明他不過是尋常的和申渡一起向視聽教室走，途中被竄出來的Team鳳攔截，想跟他分個教室的使用權——是的，覺得借電腦四個人擠在一塊太擁擠的少年們乾脆將目光放到了鮮少使用的小視聽教室，結果卻被告知已經先被辰己借走了，因此他們只好快馬加鞭在半路堵人。猶記月皇之前分析『琉』是辰己時，其餘人其實半信半疑，直至老師提起辰己借的時間是這兩天，他們才一副『你是福爾摩斯嗎』的驚奇表情看著他——辰己很快猜出Team鳳的意思，雖然不懂他們為何篤定自己也會看直播，見不可能將人打發走，無奈之下只好同意。

    走著走著，又遇到了正被戌峰鬧到快崩潰的卯川，後者二話不說直接撲過來抱住辰己不放，一副跟定他也絕不再聽戌峰唱歌的樣子。當然最後卯川沒能當個無尾熊，他被申渡抓了下來，不過戌峰也被隔在另一頭，讓他感動得無以復加。

    原本簡單的兩人行眨眼間變成浩浩蕩蕩的八人，之後看到虎石不問目的，自然而然搭上空閑肩膀加入隊伍，辰己已經連吐槽的力氣都沒了。

    小型視聽教室原本就不大，一下擠進九人差不多便把座位佔滿。辰己不理會嘰嘰喳喳問著來這裡做什麼的戌峰，熟練cao作起電腦；申渡坐在昨日的位置上，其餘人則自覺的將他隔壁的椅子空出來在剩餘空位分別入座。

    直到畫面投影出來，看見鏡頭帶到熟悉身影的戌峰即刻噤聲，還不敢置信的揉了幾下眼睛。

    作為唯二不知情的人之一，虎石的表情也挺有趣，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回過神他察覺現場貌似只有他跟戌峰一副狀況外的模樣，讓他有種兩個小孩誤闖大人世界的奇怪感覺。

    「為什麼？」戌峰指著畫面回頭看卯川，像個孩子提問，「為什麼星谷會在那裡？他在那裡做什麼？」他其實知道那是運動賽事，只是一瞬間衝擊太大，脫口而出一堆傻問題。

    卯川朝他翻個白眼，還是乖乖回答：「他是參加比賽的滑冰選手，當然會在那。」

    這段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理論上除了跟星谷關係親近的Team鳳、算是半追著星谷長大的辰己和其幼馴染的申渡，虎石、戌峰和卯川理當不該知道，知情的人更不會特地去提，那就說明……是星谷親口說的。

    因為跟蹤知道的Team鳳和由於辰己關係知道的申渡突然有點嫉妒。

    不過比起完全不知情的人來說還是好多了，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星谷的短曲成績排名第五，長曲為第二組第三位表演者。練習時間結束時，一名來自加拿大的選手特意繞過去朝他比了個手下留情的手勢，星谷頓時有些尷尬，但也只能笑笑的回應。

    在滑冰界有個選手間流傳的小玩笑——最差的籤運不是首個出場，而是排在星谷悠太之後。自從星谷穩站青年組冠軍之位，組內就悄悄流行起這段話。星谷的渲染力太強，容易讓觀眾沉浸在他創造的世界久久無法回神，尤其以長曲為甚，所以在他之後上場的選手如果表現力不夠強，相較之下會明顯黯然失色。而這段本限青年組的玩笑不知為何隨著他的升組一起被帶了上來，剛才那位加拿大選手便是緊接星谷上場的那個，因此忍不住善意的跑過來調侃一下。

    但當事人卻覺得大家言過其實了，星谷明白自己在場上的確有有別平常的魅力，可不至於誇張到能影響觀眾那麼長時間，所以他並不怎麼在意這段話，只是被當面拿出來調侃仍會感到彆扭，即便對方沒有惡意。

    日本電視台的主播明顯也知道這個哏，在鏡頭對上兩名選手時笑哈哈提了幾句。

    剛踏進新世界的虎石忍不住開口問道：「真有那麼誇張？」他對星谷的表演印象還停留在合宿那時慘不忍睹的樣子，即便是前兩次公演也無法想像那樣的星谷。

    最有說話權的辰己輕笑，「當然沒有那麼誇張，但也相去不遠。星谷的演出確實有很強大的吸引力，不過加上收拾場地和等待評分的時間，也不至於嚴重影響到觀眾感受與評審對下個選手的判斷。」

    「也就是說，多少還是存在影響。」申渡了然的接話。

    「當然。」辰己意味深長瞄了Team鳳一眼，「舉個有些自戀的例子來說，首次公演抽籤比起大軸，應該更多人不想抽到Team柊的下一個。」Team柊是首席隊伍，實力也比其他學生高上幾個檔次，在一段完美演出之後上場堪稱上刀山下油鍋痛苦。

    星谷在滑冰界可以算是另類的王者，從古至今沒有誰能同他有如此強大的渲染力——當然以演藝圈來說這類人不算少見——即便不是星谷本人的粉絲，熱愛滑冰的觀眾也非常喜歡他的表演，辰己想，如果花式滑冰有所謂的觀眾投票，星谷大概可以次次取得前三甚至奪冠吧？

    「所以在這樣的星谷之後出場是存在風險的，選手必須有特別突出的表現才能掩蓋掉先前觀眾心裡留下的印象。不過這畢竟是在青年組的狀況，成年組的強度較大，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問題。」辰己知道星谷還不習慣成年組的賽況，就連重要的四周跳都只安排了規定的一組，大概是考慮到成功率還不夠高的關係。

    關於技術分算是星谷的弱點，比起炫耀技術的實力派，星谷偏向重視表演規劃細節的藝術派。成年組的選手跳躍穩定性滿高，所以想壓下星谷帶來的舞台效果餘韻輕而易舉。

    高難度的組合跳總會比單純的演出更令人印象深刻，花式滑冰終究是項體育競技。

    長曲的規定時長為四分鐘加減十秒，將近短曲兩倍，指定動作更是新增了難度係數挺高的四周跳。比起其他安排至少兩組以上四周跳的選手，星谷的節目編排顯得挺普通，當然這不代表一點難度也沒有，只是對分數提升幫助不大。

    星谷今天的表演服相當吸睛，上半身是純黑色和服，外頭搭的黑底短羽織繪有不規則交錯堆疊的櫻與菊圖樣，單獨評論是花俏了點，但穿在表演者身上卻有一種另類的美感和氣質。淺灰色下身的設計類似袴，但為了方便做出跳躍而不像正規那般寬大。

    音樂方面星谷混合了幾首由日本傳統樂器演奏的曲子，營造出濃厚的日本風情。隨著演出開始，廣大的冰面從眼前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能看見富士山並開滿絢爛櫻花的樹林。愜意的景色讓人心情放鬆，若這時能捧著一杯茶，手拿美味的花見糰子細細品味就更完美了。

    忽地一陣強風襲來，捲起飄落於地面的片片花瓣，待眼前的粉嫩退去，色彩艷麗的菊花立刻爭先恐後宣示自己的存在感。色彩各異的菊花依紅橙黃綠青紫黑白一圈又一圈條理分明向中心縮減，在半徑約五公尺的空地上，褐髮少年笑容燦爛的伸出手，將來者拉著一起撲進絢爛的花海遊玩。直到星谷擺出結束動作，現場觀眾仍有若有若無的菊花清香在鼻腔飄散的錯覺。

    接連兩天體會到這般夢幻演出，觀眾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誰能想到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孩子會比成年人更懂怎麼掌握整體節奏，讓所有人無意識一點一點的沉醉其中。

    最終長短曲成績加總，星谷獲得第五名的佳績，主要是長短曲的表演分跟其他選手拉開好一段差距，技術分客觀來講只是星谷平均值再多一些的水準罷了。

    當日賽程結束有個小採訪，剛開始星谷拿著麥克風表情有點侷促，但回答完幾個問題也逐漸放鬆下來。最後被問到是否參與明日的表演賽，他笑著回答：「這次沒有準備，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這個消息對小太陽粉或新認識星谷的觀眾無疑皆是遺憾的——雖然表演名單早已公布，但總是會忍不住想：說不定突然就增加演出者了呢！可惜並沒有——星谷的滑冰風格非常適合帶動氣氛，不過大概是兼顧課業和訓練的關係，他鮮少參與商演和賽程終日的表演賽。所以大家都在猜測，星谷應該高校畢業才會逐漸投入這兩塊。

    另一邊綾薙學園的小聚會沒有因為直播結束而解散，辰己慢條斯理走過去關掉電腦，申渡則幫忙打開電燈。虎石早就開始用手機搜尋關於星谷的資訊，他先被對方有資料完善的維基百科給震驚，在一口氣將星谷的參賽經歷、得獎紀錄等等一條條仔細看過後更忍不住嘖嘖稱奇。

    有身邊藏了個大明星的感覺。

    戌峰本來想以身高優勢偷偷瞧虎石的螢幕，卻哀傷的發現看不到後轉頭又去瞄其他人的手機，這次他眼尖查看到卯川正手動儲存一張星谷的表演照，立刻湊過去嚷嚷著他也要。

    瞬間大家的話題都圍繞著星谷轉，現場簡直像粉絲的私下聚會。申渡想了想，建議乾脆創立一個群組來交流比較方便，不意外獲得一致認同——身為擁有最豐富資源的辰己表情倒是有點扭曲。

    無論如何，一個名為『照亮世界的小太陽』的群組就這樣悄悄誕生了。

    而當事人星谷正坐在床上整理準備帶回國的伴手禮，因為都是小包裝的精緻點心，即便塞了十幾份也不至於讓行李箱超重。他們預定明早就返回日本，時差回國再慢慢調整，行程安排雖然匆忙了點，但果然還是家鄉最舒服安心。

    距離日本分站賽尚餘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