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狄/范魔】《Six Feet Under》(大半剧情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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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血液从对方喉咙破损的地方淌出,沿着颈骨延到垂落的手掌指腹,最终因为重力断断续续滴落在地面。 这把椅子周围已经沾染了诸多血迹,残留下的半干红色痕迹几乎能看出败者被拖拽而出时,衣摆如何在这个大理石地面上滑动。 四周只是静了一瞬间,很快更大的咒骂和欢呼声喧腾而起,赌徒们眼球中有着不正常的红血丝,手中的酒水随着挥舞的动作摇晃溢出,更多的银质筹码被抛上去,新的人加入认为自己能赢下这场赌局。 ——用自己的命和这家赌场老板的身体所有权作为彼此的赌注。 血液、酒精、色欲、贪婪……人类特有的卑劣罪孽在这个地方能充分展露,在这里性命已经沦为最廉价的东西。 没人知道这家赌场老板的来历,样貌俊秀的青年有着褐色的发梢和蓝金色的眼睛,对方也并不热衷于做出一些引人注目的举动,小羊皮手套包裹下的手称得上是被艾雅女神偏爱的杰作。那手指灵活漂亮,没人能看清他在赌桌上的动作,比起高超的技巧更像是如同幻术般瑰丽的艺术。 赌客们叫他先生,或者魔术师,各色的人在这个地方放纵沉沦,但只有在极其偶尔的时候他们能看见对方出现。魔术师有时也会接受其他人的赌局邀约,他的赌桌设立在最中心的位置,昂贵的丝绒布上划分出各个区域,各色的筹码在荷官的位置前方摆放的整齐。 但更多的时候,那个位置空无一人。 魔术师先生手中随意拿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深红的酒液不到四分之一,他走过花纹古朴的楼梯,神色平静冷漠去看下面赌徒的赌至癫狂的模样。裁剪得当的燕尾服将对方的腰衬的细瘦,青年礼帽下露出的眼瞳漂亮却毫无波动,像是无机质的蓝宝石,璀璨却只能映射出所见到的东西。 他当然也参与过赌局,骰子或者扑克在他手中都像是一种无聊的消遣,赢下对方所有筹码那一瞬间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输……没有人见他输过。 他好像独享着神明的偏爱,拥有绝佳的运气。 同时作为交换,神明收走了祂的信徒感受愉悦的能力。 “你和我赌一场怎么样?”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拦住了他,眼神露骨打量着魔术师白皙的脖颈,“输了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魔术师抬眼,语气冷静近似于温和:“那你押上的赌注是什么?” 对方问:“你想要什么?” 魔术师道:“你的生命。” 男人的眼神过于明显,黏着在他露出的皮肤上,几乎要把那点色欲的心思展现的一干二净,他对此称不上厌恶,但也说不上喜欢。魔术师解开了领口的一颗纽扣,默许了对方的要求,继续道:“一个夜晚,和一条性命。” “我怎么玩都可以?” 魔术师伸手指向中央的赌桌,示意对方赌局进行的地点,勾了勾唇角道:“随意。” 这场赌局几乎赚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男人解下了自己腰间转轮枪,隔着长桌甩给了魔术师,意有所指:“轮盘游戏敢不敢?要是不想吃枪子的话,我也有别的枪可以喂饱你。” 在枪支临近赌桌边缘时被魔术师稳稳接住:“是吗?” 赌徒们看着魔术师单手熟练的撬动弹桶转杆,在外摆式的转轮弹桶出时,指尖已经把填满六个弹道里的子弹尽数抵了出去。 漆黑的转轮枪在他的手中温顺乖巧,银质子弹坠地后又弹起,声音清脆,几枚子弹滚向远处阴影中。魔术师手里还有着一枚,篆刻的玫瑰花纹镶嵌在子弹凹陷的纹理中,他当着挑战者的面将子弹推进弹道中,指尖轻推让依旧处在旋转之的弹桶重新推了回去,转杆落锁发出一声轻响。 魔术师的动作流畅利落,好像他才是真正熟悉这支枪的人,他最后看向男人手腕平抬用枪口指着对方继续道:“我在这方面……口味向来挑剔。” 他收回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额角,蓝金色的眼平静的凝视着对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咔哒一声响动。 特属于空弹的声音,弹道前推进了一位。 然后不等男人开口或者做出其他举动,魔术师再次扣动了扳机,空弹。继续,第三次,空弹。 前三次全部是空膛,就说明接受后三枪的人一定会被仅剩的一枚子弹光顾。本来是心理概率和恐惧博弈的赌局在魔术师手中几乎成了一个笑话,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在短短几秒内扭转并掌控整个局面,在将转轮枪由侍者放在托盘中送到对方面前时,能看到那人脸色错愕灰败,然后满满被恐惧占据。 他眼神开始飘转,最后颤抖着握住了枪,对准了自己,两三分钟的时间鼻尖已经渗出了汗液,手指痉挛般战栗着,呼吸粗重。 咔哒。 第四枪,空弹。 男人瞬间脱力,自己朝夕相伴的转轮枪好像成了烧红的烙铁,他想甩开却和被烧焦的皮rou粘合在了一起。还有,还有两次…… 没有来得及反悔,在男人扔掉枪起身的那一瞬间,一张纸牌割破空气后割破了他的喉咙。能被轻易弯折的牌面比赏金猎人的刀刃还锋利,没有大范围的血液喷溅,顺着伤口慢慢沁出却是一击毙命。 空气凝滞了几秒,然后激起更大的声潮,余下的赌客发出热切的欢呼。人群没有散去,他们都抬着头仰视去看着那张独属于‘魔术师’的赌桌,如同舞台最中心的位置,在水晶灯的光芒下折射出迷人炫目的光彩。 魔术师像是思考了什么,他抬眼扫视着众人,抬手脱下了自己的燕尾服外套随意抛在了一边,露出系着黑色肩带的白色衬衫。 他皮肤白皙,样貌俊秀英俊,身量单薄但透过单衣能看到里面隐约的肌理起伏,蔷薇纹扣在被他放于指尖抚摸,在解开了第二颗衣扣时,露出了一片光滑的皮肤和锁骨。魔术师用两指夹起了一枚银质的筹码置于唇间,像是亲吻又仿佛立誓,然后将这枚筹码压在了自己面前,他看着众人开口道:“还有人想和我赌吗?” “输下赌局的人要把性命献祭给女神,赢的人……” 他伸手将食指和拇指圈成一个圆放到唇边,伸舌像是舔舐了空气中的什么,做出了一个漂亮的下流手势:“可以随意干我。” …… 赌什么? 什么都可以,赌客们像是嗅到腐rou气息的秃鹫,很快有人跨上了台阶将第一个死去的男人推下了座位,荷官为他发下了一枚白色的筹码。 真正的赌徒从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他们走出这个地方可能就是另一重身份,高贵的伯爵姥爷和追求金钱的雇佣兵会在同一场博弈中相间,有人凭借一局飞黄腾达也有人因此穷困潦倒。他们只追求一时的刺激,并且愿意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 筹码被押在丝绒布上时毫无声音,周围却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 他们其中一些人并不喜欢男人,但依旧像是被蛊惑般坐上了那个位置,然后心甘情愿的押上自己的性命。 ——上他、干死他!撕了他这层平静无谓的表象、让他谦卑地跪在脚下用嘴服侍自己。 嗒。 这是两枚筹码叠加时发出的声音。 这场看起来极其不划算而且荒唐的赌局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魔术师手边已经累起了两摞白色的筹码,一些筹码边缘还有着深红色的痕迹,另一个座位上残留着许多血渍,呼喊的声音已经不再高昂,在魔术师拿起其中一摞筹码把玩时,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断档。 这次的挑战者失败后,没有很快的出现继承人,所有人都盯着他的那只手,魔术师甚至没有摘下手套,抬手时能看见松散的衣袖和手套间露出的一块皮肤。 白皙,柔软,比羊脂更纯净,能看到和腕骨处衍生出的淡色血管。 在一片寂静中吞咽声会变得十分明显。 魔术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张口咬住了自己右手手套前端,牙齿咬合在深色的皮质上缓慢伸手拉拽,将那块露出的皮肤面积逐渐增大。 他有双和自己的样貌所相衬的手,五指修长漂亮,能看到细瘦凸起的腕骨和分明的骨节,在水晶灯下皮肤上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然后那只手拿起了被闲置的玻璃杯,被过度醒发的葡萄酒依旧有着深红的色泽。 高脚杯随着那只手的动作倾斜,杯口压在了魔术师唇边对方却并未张口,而是任由酒液浸润过唇角,顺着他的脖颈下滑浸透了前襟的一部分衣料。 魔术师舔唇将残余的酒渍抿开,指腹从杯口抚摸而过:“下一个?” …… 以亚伯拉罕.范海辛的名义起誓,他到这儿绝对不是为了参与什么赌局,只是在游吟诗人口中,这个地方有着丰富的情报和奇特的酒水。传说中如水晶般透明却能同棕榈油般被点燃,嗅起来凛冽的可燃冰让他想要一探究竟。 他在侍者推开赌场的厚重门扉时不忘行了一个有几分轻佻的脱帽礼,抬手扯到肩膀时让他不着痕迹的用舌尖抵了抵齿。空气中烈酒和香水的味道相混合,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可以被称之为熟悉的气息……范海辛飞快地扫视全场,用余光看到了几个身形高大的人,他们胳膊上隆起的肌rou鼓胀,交谈间能看到露出的尖锐犬齿。 或者一些身量高挑的人静默站在一旁,他们脸色苍白但衣着优雅贵气。一些面容精致的人勾起发梢时能看到尖尖的耳朵……这个地方如此混乱,却又彰显出一种诡异的和谐,猎人将手搭在身侧的枪袋上,指腹扣在扳机的位置,随着绝大多数人视角交集的地方看去。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位于绝对中心的存在。 华丽的赌桌、高立的筹码、染血的对椅和……一个如同置身事外的始作俑者。 对方脊背靠在高椅,将长腿搭在了赌桌边缘,长靴包裹住他修长的小腿,足尖抵在桌面时椅子就只有后脚着地。白衬衣上染着深红的颜色已经半干,衣扣解开了两颗,露出微凸的锁骨和胸口光滑的皮肤。青年半垂着眼,一只手将一副扑克牌展开又收拢,几十张纸牌在他手中温顺乖巧,翻转间亲吻着那漂亮的指节。 花切玩的如同炫技,青年打了个哈欠,显露出困倦的神色,他像是等得无聊又厌倦,翘在桌面的腿使了些力气让椅子晃了晃。 赌桌的对面瘫倒着一个人,伏在桌上大睁着眼,散开的瞳孔中还有凝结的恐惧,一张扑克牌顺着他的额叶斜插了进去。 没人在意一个死人,所有人都盯着赌桌上唯一的胜者,他的手边积攒了不少白色的筹码,而被他放在唇边亲吻的一枚银质筹码依旧待在原地。 ——如果赌,这是一场必输的赌局。 始末由来随便找一个人都能问道,范海辛在一瞬间就下了这个定论,然后他一步步走上通往那个赌桌的阶梯,镶嵌着珐琅的酒壶和同侧的短刀相碰时发出窸窣的声响,这也终于让魔术师抬头看了他一眼。 蓝金和海青相撞,范海辛看见青年微微侧了侧头,仰头时露出的脖颈光滑修长……让人想在上面用齿关咬磨啃噬,留下一些自己的印子。 在范海辛要将上一个人的尸体拽下去给自己让出位置时,魔术师将自己手里的扑克牌收了起来,随意放在了赌桌一侧。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带着一种近似无所谓的颓靡,问道:“你对自己的赌技很有信心?” “我从不赌博,当然也不知道技术怎么样。”范海辛答,他将自己帽檐抬了抬,露出一双海青色的眼睛,有些无赖般耸肩,“但我对自己的脸和床上技术很有信心。” 魔术师挑眉,他像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客人的脸,发出了一声极轻地嗤笑。 然后伸手做了个邀请似的举动,允许了对方的落座,声音冷淡:“那么,请。” 魔术师问:“你想要玩什么?” “随意。”范海辛回答,他盯着对方的眼睛,目光直率且毫不掩饰,“不知道是否有人称赞过,您的眼睛比最名贵的蓝宝石还要迷人。” 虽然是赞美的词语,听起来却像在叙述一个最显而易见的真理。 甚至比起赞叹,更像是讥讽。 “萨佛尔州的扑克规则?”魔术师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只是将指腹放在了自己眼睑的部位,像是在触摸自己的眼睛,“赢了之后,你也可以选择带走它。” 范海辛笑了起来,血猎接过了荷官递过来的几张背面朝上的纸牌,他指尖点着纸牌背面复杂的花纹:“最鲜艳的羽毛永远是在鸟雀身上的时候……或许,我可以理解为你想要跟我一起走?” 魔术师只是道:“你要选择几手?” “嗯?”范海辛随意翻开了一张牌,周围想起了倒吸气的声音,像是他已经被带到了断头台就差把绞索套进去。他将那张牌摆在了明面,压在所有牌上面,“我感觉赌博不难……所以谁给我讲一下规则?” 随机的六张牌面,不同花色代表着不同点数,超过十后则被抵消重新计算,最后的点数大小作为评断标准,其中还有十几种排列有固定的点数作为例外。萨佛尔州的游戏规则流传最是广泛,被人熟知的同时也没有过于繁琐的评定要求,最适合初入赌场的学徒尝试。 同样,也是各种赌客动用一些不光彩手段频率极为常见的游戏之一。 六张牌可以选择部分展示,范海辛刚刚翻出的便是一张红桃九,红桃代表三倍率,九点合计变成了十八,最后这张牌以八作为落场。 范海辛将第二张牌也翻了出来,梅花二,然后紧接着是第三张、第四张…… 明牌。 周围的人发出了夸张的叹息声,仿佛魔术师手边的白色筹码马上又要增加一枚。但对方却在第五张牌面上停了下来,他将最后两张抵在桌面,突然开口:“我发现,这个游戏规则好像并不公平。” 范海辛单手撑着下颚,身形微微前倾看着对方蓝金色的眼睛:“所有的组合可能出现的点数,再加上十六种固定牌面的概率……我的点数比你大的概率完全小于一半。”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所有结果算清楚,智慧之神一定十分偏爱你。”魔术师神色并不惊讶,他将自己牌在全部背面朝上放在赌桌上,继续道:“但没有任何人对你承诺,这个规则一定公平。” 最适合初入赌场学徒的游戏,第一课当然是教授他们赌桌之上毫无公平。 “我也并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范海辛摊手,他翻开了第五张牌,将最后的一张向前推出一段距离,笑的时候五官英挺俊朗,他说,“我只是想请你为我来派发决定我命运的第六张。” “我们既然赌了这一场。”范海辛重复,又像是涵盖着什么别的意味,水晶灯下他海青色的眼瞳微微发亮—— “死在你亲手给予的结果中,比所谓虚无的命运下达昭示更加浪漫不是吗,先生?” “大多数人眼中,死亡并不值得去讴歌。”魔术师伸手从荷官面前的纸牌中抽取出一张,同样没有翻开而是手腕甩动将纸牌滑到了范海辛所在的位置,“而将自己的选择权交付给别人则称得上愚蠢。” 范海辛仍旧是笑着回答:“这是场赌局。” 他将魔术师挑选出的牌用两指夹起,置于唇边轻触了一下后直接翻开:眼瞳光泽如同流淌着的细碎钻石,“而我,感觉自己赢面很大。” 黑桃A。 六张牌点数相加再扣出溢出部分,最后只有两个点。 赢下这场赌局的概率远低于五分之一。 魔术师没有回答,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上像是在思考什么,属于自己的六张牌在他手指间翻转。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真正看清他手中的牌面,连每次翻转时一闪而过的花色似乎都不相同。 魔术师突然停下,纸牌在他手中合在一起又被放到桌面上一一抹开。 前五张牌被依次翻开,累积点数同样是二。换句话说,只有第六张是代表着九个点的红桃三,这位挑战者才有可能赢下这场赌局。 四十三分之一的概率。 围观的赌徒们神色各不相同,有的也摩拳擦掌想要在下一局中登场,这时魔术师弯了弯唇角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 声音短而轻,连是否真的是笑声都让人难以确定。他将自己随手摘下的礼帽从赌桌上这头甩了过去,然后起身走到了对方面前俯身,他单手撑在桌前,另一只手挑起了范海辛的下巴。 范海辛任由对方打量,甚至有几分配合地轻仰着头,纤长上翘的眼睫眨动时透着几分和本人并不相衬的乖巧,他伸手想去握魔术师的手腕:“我这算是赌赢了吗?” 但对方却在同时松了手,摘下了他的帽子,指腹从范海辛银白的发梢间一触而过。魔术师就像是第一次见到猎人的帽子样式,抓着帽檐来回翻看了一下后随手戴在了自己头上。 而范海辛,在魔术师借他——他不确定这是否是赠与、的那顶礼帽中摸到了一把精致的金属钥匙。 魔术师回到自己的位置翻开了最后的那张纸牌。 红桃三。 赌徒们发出不可置信的嘘气声,就像自己觊觎又怕被刺伤的玫瑰被陌生人随手折了。但魔术师并不在意场中的情况,在他想要回到阁楼楼梯上了几阶时却在身后被人拽了一下。 被他‘选中’的胜利者这次成功握住了他的手腕,男人的眼睛盯着他,舔了舔唇:“我可以在这里行使我的权利吗?” 对方像是展示什么一样张开另一只手臂,指着那个上面还沾染着血迹的赌桌、那个水晶灯下最耀眼的位置。他握着魔术师手腕的力道并不重,却不能被轻易挣脱,范海辛更直白的进一步笑着道:“我能在所有人面前,把你摁在这张桌子上cao你吗?” 现场先是沉寂了一瞬间,然后轰然引起了巨大的喧嚣,里面夹杂着不少人并不文雅的词汇和口哨声。 魔术师静静看着对方,视线从范海辛漂亮俊秀的脸蛋往下到修长有力的四肢,就像是在思考从哪儿下刀才能给予这个人死前足够的痛苦。但最后他的视线还是停留在了对方的眼睛上,海青的色彩并不能让他想到什么美好的东西,况且对方瞳孔深处幽深寂静,像是在暗处无声涌动涡流,能使所有不够慎重的人溺死其中。 两人目光相交,都能尝出彼此深处藏着一点不寻常的意味。 ……这样,才好像有了点意思。 魔术师站的位置比对方要高,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模样,他像是觉得好笑:“第一,取巧获取的胜利并不能掩盖你在那场赌局技术的差劲,这么糟糕的赌技没资格和我提要求。” “第二,剩下的人……”他扫视过周围,目光冷淡,“连坐上这张赌桌的胆子都没有,懦弱之人也不配观看。” “最后,你的所有权只有一晚。”魔术师伸出一根食指,将指腹压在了范海辛的下唇,靠近时放柔了声音,像是暧昧的轻语,“现在,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 范海辛对着剩余的赌客献上了一个有些轻佻的口哨,他将属于魔术师的礼帽拿在手压在前胸倾身,行了一个舞剧结束时最常见的谢幕礼。 不过在他踩上台阶时往后看了一眼,那张只属于对方赌桌上再次空无一人,透着份冰冷的死寂。 他舌尖抵了抵齿,有几分可惜。 毕竟…… 他也是真的……挺想在那个地方上了那位魔术师。 炫目的灯光下是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他们觊觎又不敢去赌上性命,如嗅到腥味的鬣狗般层层围绕,妄想分得一杯羹。执牌人却毫不在意,那人像是带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知道所有人的想法却不阻止……甚至,推波助澜。 所有人和魔术师以赌技为注一定会输,包括范海辛自己。他也输掉了那局扑克游戏,不过那张赌桌上真正用性命开盘决定胜负的可不是什么扑克骰子,而是…… ——赢得魔术师的兴趣和意愿。 他赌赢了这一局,获得了执牌者偏爱的人当然也能获得那把钥匙。 范海辛甚至能看到对方蓝金色的眼睛,过于冷静无谓的最深处是一片死寂。年轻漂亮的外貌中内里似乎早已腐朽不堪……让他想掘到六尺之下撬开对方的腐寂的躯壳,想将枪口抵进他的胸腔,想知道自己在扣动扳机之后是否会流淌出新鲜的血液。 范海辛推开房门时魔术师正站在敞开的窗边,那双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象又好像什么都没映进去。他站到对方身侧也向窗外看去,窗外是一条旧街,而深青色的天空中群星明亮。 他陪着魔术师看了近一刻钟时间的星空,听到对方问:“你要在这耗净你的权利吗?” 范海辛唔了一声:“如果您是指在窗边做的话,我也没什么异议。” 而对方看了他一眼,居然真的开始解衬衣上余下的扣子,范海辛怔了一下在魔术师已经解开了第四颗时才反应过来,伸出手阻止了魔术师接下来的行为。 ……已经露出了大片的胸口,皮肤光滑白皙。 范海辛下意识想要移开视线,又感觉自己应该以一声轻佻的口哨作为对方主动的打趣。 魔术师问:“怎么?” “直接步入正题之前……”范海辛咳了一下,“我们还需要做一件事。” 魔术师直言:“我这里没有准备润滑剂,应该也不需要。” “……不是这件事。” 魔术师停下了动作,他任由眼前的男人握着他的手腕,眉微微皱起,神色处于疑问和不耐之间,他问道:“还有什么?” 范海辛发出了一声叹息,他按住了魔术师的肩膀,直视着那双如同无机质宝石般的眼睛,手顺着对方下颚线条轻轻滑过,抬起了魔术的下巴。 “互相告知名字,然后……” 他贴近了那对方淡色的唇瓣,声音低的如同呢喃。 “接吻。” 就像是羽毛轻轻落在了上面。 …… 名字。 他依旧很久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久到他几乎都要忘了自己究竟叫什么,或者他是不是真的曾拥有过属于自己的名字。 唇上传来细微的刺痛,男人轻咬着他的唇,魔术师任由自己完全躺进了床上,在对方解自己腰带的手顿了一下时才重新睁开了眼。他用后肘半撑起了身子,一只手灵活的解开了上面的金属扣,小腹半撑时吃了些力气,能看到上面流畅的腹肌线条。 于是下一秒便有一只手也摸了上来,掌心温热摩挲着他的腰腹向后,指腹按在尾椎的位置。始作俑者似乎很喜欢他这副身体,用手在上面揉掐出了不少痕迹,泛红的指印在腰和大腿内侧都留了不少。 “狄。”对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与温柔的语调截然相反地在他锁骨处咬下了一个齿印。 ……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他说:“仅限今晚,允许你使用这种称呼。” 魔术师默许和放纵了范海辛一切出格的行为,对方作为床伴或许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年轻,相貌出众,身形称得上修长完美。深色的着装包裹着对方锻炼得当的紧致肌rou,脱下衣服时衣摆扬起能看到小腹上的人鱼线,其他露出的部分也能看到明显却不夸张的肌rou线条。 “你在想什么?” 范海辛的右手顺着魔术师的脊背上滑,直到后颈抚摸过对方喉结—— 在俯身舔吻过魔术师的喉结后,他吻上了对方半睁的眼睛,纤长上翘的眼睫轻轻划过了唇角,同时单手几乎是扼住了刚刚还亲吻过的脖颈。 范海辛重复着又问了一边:“你在想什么,狄?” 而对方只是抬眼看着他,那里面似乎也没有他的模样,然后仰头主动吻上了范海辛的唇。柔软的唇瓣顺从张开,任由他掠夺和侵占,唇舌交缠间发出湿潮的声音,范海辛的手顺着魔术师的腰线摸了进去,轻重不一地揉捏着对方腰间的细rou。 亲吻中断的间隙魔术师说:“你如果是个哑巴应该能赢得他人喜欢。” 范海辛笑出了声,他的唇因为亲吻而染上了一层鲜红,海青色的眼睛却微微发亮闪烁着危险而偏执的光芒,他亲昵地用鼻尖蹭着范海辛的脸颊:“你觉得……我对所有人都会询问他们的想法吗?” 他早已成功脱下了魔术师所有的服饰,那些宛如中世纪贵族般繁琐的穿着被一层层脱下时有种拆礼物似的愉悦,身下的人呼吸时能看到胸腔的起伏。范海辛用食指和中指揉捏着对方的乳尖,柔软鲜嫩的地方被他用拇指拨弄轻挖,直到微微充血,像是点缀在奶油上的可口樱rou。 于是他也张口含在口中舔弄着吮吸,在用犬齿轻咬的时候听到了魔术师半哑的一声喘息,对方小腹绷紧了,呼吸乱了一瞬间,但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没有润滑剂。 范海辛将手指探进了魔术师口中,搅动着对方湿热的舌尖,另一只手摸上了魔术师的性器,半勃的yinjing颜色干净,分泌出的腺液也没有多少味道。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去抚摸魔术师的性器顶端,柔嫩而敏感的皮肤很快给予了和身体主人不符的兴奋反馈。 喘息声稍微加重了一些,范海辛能感觉到魔术师的舌尖似乎在舔舐着他的指尖,细而轻的呻吟从他的指间溢出。 范海辛抽回了已经被舔湿的手指,划过魔术师修长的小腿,捏住了对方的脚腕,让对方彻底为自己敞开双腿。他的手向对方身后的臀部探去,顺着臀缝探入直到指腹压在那个隐秘的入口,试探性地戳了戳。 没有其他人从外部打开的入口稚嫩紧绷,哪怕手指经过了润滑顶进去时也有些干涩。 这可不好处理…… 范海辛咂了咂舌,动作一时停了下来,便看见魔术师轻喘着,眼中有着一层水色,问道:“不进来吗?” 范海辛凑过去想继续吻他:“太紧了,直接进去会很疼。” 对方好像并不理解:“无所谓。” 在听到对方回答后,范海辛在离对方唇瓣几毫的位置停了下来,手指强硬的继续向里侵犯进去,听到了对方压抑在喉咙里的一声闷哼。 疼,但对方并不在乎。 “一根手指而已,你就感觉到疼。”范海辛开口,他的指节微曲转动,声音低哑,“还想让我直接cao进去?” “还是说、你其实更喜欢被粗暴的对待?” 魔术师闭眼,任由对方做出近乎置气似的举动,然后轻笑出了声:“是啊,你能让我更疼一些吗?” ……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被迫半跪在床上,五指将床单拽的褶皱,下唇咬的泛白。 身后有清亮的液体被注入了进来,顺着温热的肠道向身体内部侵犯碾压,这实在太凉,凉到感觉肠壁在痉挛疼痛,但很快又烧起来,怪异的热辣几乎要顺着脊椎烧上去。 对方亲吻他的耳角,镶嵌着珐琅的酒壶随着范海辛晃动的动作发出半满的水声,他掐着魔术师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和他对视,然后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放进去的还不到一半……在狄用嘴帮我纾解出来之前,要是漏出来一点,我就把剩下的全部都灌进去。” 魔术师眼睫湿了一部分,但这是因为生理上的刺激,这种带着颜色和几分侮辱性的话没有产生过多的窘迫或者腼腆,似乎默认这些行为都在这一晚‘所有权’的范畴之内。 那么如果今晚如果不是他会怎么样? 范海辛脑中不受控制的冒出这个想法,如果其他人也看透了这场赌局,他也会温驯地躺在对方身任由cao干? 女神在上。 他居然会因为这个微乎其微被可能实现的想法感觉到一丝微妙的焦躁和……嫉妒。 …… 真正进入时范海辛用指腹抹去了魔术师嘴边残留的jingye,经历过一次性高潮的人胸口起伏,喉咙里是轻哑的低喘。被顶到体内某个位置时小腿依旧会紧绷,令人战栗的快感从身下的蔓延传递,范海辛去啃咬他的胸口,抽插时将魔术师的臀根撞击的泛红。 魔术师将手搭在了范海辛肩上,那里有一道没有痊愈的伤口,残留的痕迹像是魔兽的爪子造成,能看到边缘有新生的浅色软rou。 他的指尖停留在了那个位置,在又一次被顶撞到敏感的地方时对着伤口用力掐了进去。勉强愈合了表皮的伤处因为这样的人动作开裂,挣开的位置缓慢沁出了血珠。 魔术师张口,发出了几声喘息和低吟,他被cao弄的后倾,又因为被牢牢牵制着腰不能逃离分毫,在疼和舒服之间沉沦时抬起手看见了指腹沾染的属于范海辛的血液。 于是,魔术师将没有凝固的血液抹在了自己唇上,指腹用力并不均匀的抹开,像是用劣质的香料调制出的唇色。 “只要你想,你什么都可以得到。” 他显然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口被重新撕裂这件事,只是作为回应侵犯的更深更重,好像这样就能消磨掉他突生的焦躁。 范海辛看着魔术师的眼睛,那里面好像有他的影子,又好像什么都映照不出,他问:“狄,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柔软的后xue被粗长的yinjing侵犯碾压,体液混杂着酒液将交合连接的地方浸地一片狼藉,像是置身于风暴中的孤船,不受控制的随着汹涌的情欲颠簸,甚至下一秒可能就要溺死在其中彻底沉沦。 魔术师突然低笑出了声,他的声带因为被侵犯而红肿发哑,开口时还会被不受控制的低吟割断词句,但偏偏透着一种颓废而糜烂的语调。 他说:“愤怒。” “愉悦、悲…嗯啊,……悲伤,痛苦、欲望……” 魔术师眼角带着情色的红,主动伸手去摸范海辛的脸颊,像是垂死者勉强发出的讯号:“我想要能感觉到生命,感觉我是个活着的人,而不是非人偶。” 可以因为一朵花的盛开惊奇,会被瑰丽的景色惊艳,对所爱之人生出爱慕和占有。 失去会感到痛苦,被爱能察觉到幸福。 在魔术师脱力手即将垂下去时,范海辛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与他五指相交后拉着魔术师的手贴在了自己脸颊。 他亲吻了他的腕骨,几乎是一种虔诚的语气—— “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