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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往地独活下去呢。”Death问。当时对方封尽了Oracle一切后路,十面埋伏,却是在逼迫属于自己的棋子。她不明白,对方为何偏要如此落子,风险和未知都太大。主神却笑了笑。“要是一切都是定局,那还有什么趣味呢?”原来是为了趣味。Death垂眼看着棋盘上孤零零的黑后,看着寒风掠过,棋子微微摇摆。皇后本是一个极为强大的棋子,纵横无阻,斜飞自如,唯独不能的只是走马字而已。百年来,主神制作着一枚又一枚的棋子。每多出一位神谕者,这张棋盘上便会多出一颗相应的走卒。第一个归它,第二个便归自己,以此类推。直到Sughter出世,他们知晓距离游戏结束已经不再有多余的时间,主神将会创造出最后一位神谕者,之后便要开始最终的大戏。于是Sughter归于主神,Death化为棋子。那位最后的神谕者,无论怎样,都会归属在Death的阵营之中。她一直认为这样按顺序对半分的cao作很是合理公平,兼顾随机性和科学性。但事到如今,再去看那棋盘,她却不敢确定这一切究竟是对方早有安排,还是真的天意使然,命中注定。“那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罢。”Death看向主神。周围的雾气弥漫得更加严实了,白色的浓雾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包围了整个主城区,大街小巷,砖瓦石缝。大雾之中的两个单薄身影,完全不可见。白雪与浓雾相合,这倒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可是如今谁都没有去观赏美景的兴趣。“愿赌服输。”最后,主神还是开口了。它终于将死死钉在黑白棋盘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眼底夹杂的光暗还未平息,漫天白雪,滴水成冰,却还是比不过那双黑眸中的寒意。是的,愿赌服输。人皆一切制衡皆被打破之日,即是它灭亡之时。本来它已经厌倦了这一局游戏,想要重新洗牌。潘多拉魔盒开启之后,除了接踵而至的灾祸劫难,还有最后毁天灭地的那场大洪水。重新创造一个人类世界,重新开始一局游戏。但是它没料到,自己这无穷无尽的生命之中竟还是出了一个意外。它与这个意外赌了一局,最后居然输了。现在它要遵守承诺,千年之内,决不再插手人界事务。不再有天灾,不再有神谕者,也不再有生死博弈。这一切都暂时告一段落,终于,结束了。Death拿起了棋盘上的那枚黑后,皇后离开盘面的那一瞬间整个棋盘便化为了白雾,消弭无踪。她将黑后握在手心里,在主神旁边空着的地方也坐了下来。“你到底是什么。”她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出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主神,到底是一个怎样形成的存在。它抬眼看了Death一眼,神色淡淡的,没有棋场失败的沉郁,也没有提及自己秘密的讳莫如深。“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Death看着眼前的人,四周只有浓到化不开的白色迷雾,什么也没有。四周的建筑全部隐藏在厚重的云雾之后,让人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仿佛这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已被这不知何时涌起的大雾给吞噬殆尽了。突然,她还是明白了答案。“所以,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危渊坐在餐桌旁,右手却拿的是手机,页面上ISA巨大的头条标题几乎占了小半个屏幕。对面的Sughter也停下了筷子,看着自己的手机。有人说是畏罪自杀,有人说是为了逃避道德的审判,也有人说是无法承受自己良心而选择结束生命。但是无论如何,Fiona确实是死了。而且还选择了一个与Oracle一模一样的死法。Fiona从来都不知何为畏惧,而且也根本就没有良心,这些人真是喜欢瞎猜。危渊看着各种头条文章对这件事的报导,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但最终还是笑不出来的,只觉得有些木然。他早就有这样的预感,从他得知Fiona开始拍卖芙蕾雅城堡藏品的那一天开始,他就隐约预见到了,会有这一天。命运的种子已经扎根了,后来无论再如何纠缠厮打,最终也还是只会长成它该有的样子。所以当事情真的如此发生了的时候,他便没了那样的惊异。桌上热腾腾的精致菜肴还飘着诱人的香气,但是危渊却始终无法放下手机,直到他刷到了很下面的一条热评文章。果然,Fiona一死,自己和Lust就成了大众认知中最后的神谕者了。后者的消息一直靠着危渊掌控五区所有人精神波动压着,毕竟对方的地位摆在那儿,一个暗网的首领忽然销声匿迹好几天,即使目前还没有任何风声走漏,但底下的人肯定还是已经或多或少地起了疑心。等到Lust的死讯公诸于世了,恐怕全国民众的注意力都要压在那倒霉的最后一位身上了。那个低调的、下落不明的、与自己大区分裂的六区神谕者,前任九区神谕者Sughter的未亡人,迦勒大陆上最后与主神相关的存在。“亲爱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有过什么约定?”Sughter的声音打破了危渊沉浸在里的思绪。危渊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过了两秒才意识到对方在说哪件事。等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就正式结婚。这是当初危渊被送往Glodia避难时定下的约定,等这场荒谬的战争彻底结束,Sughter就会把危渊从Glodia接回来,然后,他们就可以举行婚礼。虽然之后的计划很大一部分都被打乱了,但现在自己的爱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兜兜转转,一切还是走到了原计划的最后接入口。危渊轻轻一笑,下意识地垂眼去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好,尽快完婚。”说到完婚这个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婚姻,他并不是一个偏激的人,却也一直深觉“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颇有几分道理。父母失败透顶的经历让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结果,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爱情自然会淡去,矛盾也会渐渐加深,最终日积月累,就走向了破裂。他以为,这就是世间绝大多数爱情的常规结局,结婚与离婚,密不可分,没有天长地久,所以他也从不信承诺。Nothingstsforever.可当他听闻那些白头偕老的事例时,却又会微微怀疑自己的理论是否完全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