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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0

    第76章婚介所10

胡迟悄悄跟着白忌,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大半夜没事跟着白忌干嘛。

大概是好奇。

好奇白忌为自己在这个时间去了王府的住宅,敲了白望的房门……

哎?敲了白望的房门?

夜黑风高孤男寡……男?

白望打开门的时候衣着整齐,明显是还未要休息或者说已经做好了外出的准备,看到门外是白忌的时候也并不意外,十分熟稔地说道:“你来了。”

白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并没有任何表示。

白望却也不在意,只是跛着脚慢悠悠地反手关上门,轻声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走得很慢,白忌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跟在白忌身后的胡迟更是慢慢往前挪。

这个王爷和白忌是从前认识的吗?

应该不会吧……

那为什么两人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就结伴而行了?

看着白望越走越偏,白忌还没什么表示,胡迟反而皱了眉。

白望最终在一个看起来稍显荒凉的院子前停住了脚步,他深呼吸,仿佛里面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鼓足了勇气才拖着那只坡脚迈进去。

“谁?”院子的偏房中走出来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她手中抱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面露警惕。

在看到白望的时候那个婆婆明显愣了一下,半天才说:“世子……不是,王爷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白望轻笑,声音却是发紧:“我带着朋友来见夫人。”

那婆婆这才注意到了白忌,却在看清白忌长相的时候,手中的木棍都因为过度惊吓而失手掉在了地上。

那声音并不大,在寂静的夜中不过就是个转瞬即逝的插曲。

婆婆瞪大了眼睛,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望故意忽略了她的失态,慢慢走上前笑着问:“夫人睡了吗?”

婆婆动作僵硬地转过头看他。

白望摇摇头,有些无奈的对着身后的白忌说:“年纪大的人就是受不了惊吓,不过是掉了一根木棍,就吓成了这样,你也不要太在意。”

“这么晚了,”这是白忌这晚上第一次和白望说话,“府上的女眷我就不打扰了。”

“没关系。”白望笑着看他,“房间的灯还没熄,夫人这个时间一定还不会休息。”

那白忌一个外人大半夜跑到女人的闺房里究竟成何体统?

胡迟皱着眉,恨不得把白忌从那地方拉出来!

而白望却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他未关上门,在外面能听到他小声地说着:“母亲?您一直想见的人在外面,我让他进来好不好?”

“您见一见他,好不好?”

他的声音小心翼翼甚至带着诱哄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说服了,只听到那个夫人在房间内轻声低喃的重复:“我想见的人?”

刚要转身离开的白忌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

他呆在原地,身后是那个女人温柔的絮语:“我要见谁,我想见谁……”

“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的儿子?”白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的体贴笑意还在,“你不是说你的儿子被人带走了吗?我把他找回来了。我把你的亲生儿子,找回来了。”

……什么意思?

胡迟完全不知道白望究竟在说什么的,什么亲生儿子?他不是在叫那个夫人为‘母亲’吗?难道他堂堂一个王爷还是被随便捡的不成?

更重要的是,屋里的女人不过就说了两句话,为什么白忌整个人的魂就好像是被人抓走了?

“夫人想见你。”白望走出房间,看着在夜色下白忌的背影,“进来看看她吧。”

白忌感觉自己的脚步虚浮,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过去。

大概是因为那个声音,那个曾经抱着他温柔地哼唱着安睡小调的声音。如同刻在骨血中,让他只是听到,就被拉回到那个时光里。

而屋内的女子,就仿佛和那个时光融合在了一起,让他分不清今夕何夕。

“你是谁啊?”

女子看着他,眉目带笑,神态温柔,昏黄的油灯晃着她鬓角的白丝,让白忌有些不忍去看却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我儿子要是长大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吧。”女人看着白忌,对他招招手,“我想凑近一点儿看看你。”

白望站在白忌身后,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哪怕那女人从头到尾,都不曾给他一个视线。

一如他活到现在这十九年。

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吗?

完全相似。

外貌,品性,甚至说话时的语气,习惯性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白忌半蹲在她身前,看着她的手指在虚空中描绘着他的轮廓。

“你的眉眼和我很像,嘴唇和鼻梁倒是有些像你父亲。”女人收回手,笑着看他,“你到底是谁啊?”

白望已经退出了门外,却并未离开。

那婆婆眼角含泪的走到他旁边,低声说:“那个人长得和夫人画过的画像真是一模一样,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夫人找到大公子,真是……”

“大公子?”白望轻笑,眼中却是一片昏暗,“我看林嬷嬷你真是照顾夫人照顾久了,也已经开始说上胡话了。”

林嬷嬷吓得脸色煞白,猛地跪在地上对着白望叩头:“是老奴我说错话了,没有什么大公子,夫人只有王爷您一个独子。”

白望看着她的额头马上就渗出了血迹,却仍旧不为所动:“明日你还是去庄子上养老吧,你要是在外面也胡说八道,那可就真的没人能救你了。”

林嬷嬷抬头看向他,嘴唇蠕动,最终却只是叩头:“多谢王——”

她后面的话直接消了声,整个人就仿佛突然瘫软一样趴在地上。

白望感觉脉搏在那一瞬间吓得都停滞下来,直到身边有个人突然出现,并不耐烦地开口问:“屋里的女人究竟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白望也不知为何就松了口气,他看向一脸严肃神色的胡迟,语气轻松地说:“那是我的母亲啊,父王去世前母亲怀孕三个月,七个月后由皇宫请来的稳婆接生,生下了我。”

胡迟并不想听白望特意强调的这番话,他只想知道:“白忌和她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白望嗤笑,那笑容让他之前伪装的轻松全部支离破碎,“我也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白忌已经进去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胡迟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恐慌是因为什么,就好像是另一个人的情绪强行加在了他的身上,把他拉到了不属于他的情绪波动中。

他站在门口不自觉的迈着步,白望自从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一言不发。直到屋内油灯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