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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探出头来,看着洗碗池里白花花泛着黄色油光的泡沫,觉得新奇,挽起袖子伸进去,触碰到傅君尧的手。“真好玩。”傅君尧一直沉默不语,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玩了一会儿,罗云开觉得无聊,伸出了手,声音愉悦,“我刚吃饭的时候热死了,出了一身汗,先洗澡去了。”正准备甩甩手就走的时候,傅君尧却一把拉住了他带着泡沫的手,霸道且不容拒绝,拿起旁边的洗洁精,倒了一点在他的手上,然后很认真地揉搓起来,再打开水龙头,直到清洗干净才放开他的手,“去吧!”罗云开神经大条,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他“哦”了一身,转身走出了厨房,然后又跑到房间拿了自己的睡衣,走进了浴室。原本他是连热水器都不会用的,他在罗家的时候,不管什么事都会有仆人替他一一做好,来到这里还很不适应,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就连叠被子傅君尧都来来回回教了他好几遍才勉强能折成个方块,热水器也不会用,那些按键比数学题还难得懂。第一次看到那小小的憋屈浴室,只觉得胸闷喘不过气来,要知道,他在罗家的时候,浴缸都有这浴室的五个大。不过他适应得很快,一个多星期过去,热水器已经用得很娴熟了。他脱光了衣服,打开那个老旧且有些锈迹的淋浴头,举到头顶,冰凉的水从他头顶倾泻而下,冻得他大声叫唤了一声“傅君尧”,此时不过才五月,白天有些炎热,可是晚上温度却很低,冷水浇在身上还是很痛苦的。下一秒,浴室门“轰”地一声被傅君尧撞开,他洗完碗就听见罗云开凄厉的叫声,心下一慌,以为罗云开出了什么事,脑子一热撞门而入,没想到却看到这样一幕。罗云开赤身裸体呆站在淋浴头下,白皙的皮肤,淋湿的碎发搭在额间,精致眸眼轻斜,下巴上挂着一滴水珠,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他俊秀的脸庞上是一丝诧异,继而转为惊慌,然后是愤怒。霎那间傅君尧只觉得口干舌燥,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罗云开,久久移不开目光。罗云开脸颊微红,这个时候挡哪里都不是,好一阵羞愤,说话也不客气,“傅君尧你你你你你你快出去……”傅君尧连忙移开目光,转身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却又被罗云开厉声叫住。“站住!”傅君尧不动声色地勾起一抹微笑,声音沙哑,语调轻扬,带着一股子愉悦,“嗯?”“你你你,热水器坏了,不出热水,你快来修!”他才想转过身又被罗云开喝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等会,不准瞎看,不然我就戳瞎你的眼睛。”傅君尧很君子地目不斜视,认认真真捣鼓了很久才轻声对罗云开说:“试试。”罗云开很是戒备地指挥他,“先转过去。”傅君尧照做,罗云开这才打开淋浴头,一股冒着袅袅热气的热水缓缓流出,他才算松了一口气,“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傅君尧这才慢腾腾走出了浴室门,心不能平静,倚在浴室墙边吸气很久才敛去眸子里的浓重欲意,再睁开眼,又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清冷样子。急什么?他现在就在自己身边,暂时又不会跑。可是他的心里是想离开的,傅君尧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烦意乱,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自从罗云开来到这里,他好几次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从前我说过,若你这世过得平安幸福,我便从你的人生之中彻底消失,可是你过得不好。罗云开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恐怕是晚饭吃得太辛辣了,又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傅君尧走进来问了一声,“洗完了?”罗云开疲惫地点了点头,然后累得眼睛皮子都要睁不开了,他打了一声哈欠,“回屋睡觉去了。”“站住,”傅君尧叫住他。“怎么了?”傅君尧将他拉回沙发上,看着他湿淋淋的头发,从柜子里拿出电吹风,“头发不吹干就睡觉是会感冒的,还会头痛,”然后认认真真地替罗云开吹起头发来。电吹风发出“嗡嗡”嘈杂的声音,暖风拂过罗云开的发梢,一双温暖的大手在抚摸过他的头发,这种感觉太过于安定温暖,更加深了他的倦意,等到傅君尧替他将头发吹干的时候,他已经倚在柔软的沙发里沉沉睡去了。傅君尧收好电吹风,长腿跨几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去,此时视线毫不隐瞒,变得异常灼热,他俯身上去在他温热的脖颈间蹭了蹭,眸眼蕴上一层水雾,看着他平静的睡颜,声音沙哑得厉害,往他唇间吻去,“我好想你,云朗。”罗云开睡得迷糊之际觉得脖颈间痒得很,不仅如此脸颊上还有湿意,好像有什么动物在舔舐他的脸。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半睁开眼,居然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赤皮狐狸团子,那一双眸子黑亮亮的,他无力地抬起手摸过去,毛茸茸地特别舒服,心下还在那里嘀咕呢,“这里怎么有狐狸,我是在做梦么?”然后便闭上了眼,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他那张柔软的小床上。他坐起身来,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只记得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狐狸了。罗云开将这件事当做一个奇闻讲给傅君尧和黑子听,可是傅君尧神色略显怪异,并不愿意同他在这个话题上多做探讨,但是这在罗云开看来,就好像傅君尧当他说梦话呢!可是他又确信自己没有做梦,昨天真的有一只狐狸在他的怀里蹭蹭,还舔他的脸,它的舌头刺刺的,他还记得自己摸过它,那种毛茸茸的触感特别舒服。“我说真的,真的有一只狐狸,我还摸它了,绝对不是做梦。”黑子站在门口剥核桃吃,傻逼逼地笑,一字一顿地说:“云哥,你别逗了,咱咱咱们这地又不是山里,哪里会有狐狸,就算是……山里,那狐狸也少见,这个年代了,野兔山鸡都没几只,云哥你肯定是做梦了。”罗云开别过脸去,换了一个话题问傅君尧,“我昨晚怎么回的房间?”傅君尧这才轻咳一声,回答他的问题,声音平静,“我抱回去的。”他愣了一下,又继续不依不饶,“可是我真的见到狐狸了。”傅君尧“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罗云开,他修好了椅子,抖去身上的木屑,站起身来。真是要命!傅君尧心下暗暗懊恼,他居然忘记了昨晚是十五,月圆之夜自己是要显出原型的,还好罗云开睡得迷迷糊糊,也只当他做了梦糊弄过去,万一是他清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