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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筷在餐桌前坐定,顾退之坐在对面把勺子给他递过去。顾退之忽然一时兴起说:“今晚不要用洗碗机,我来。”信枫对他心血来潮的想法很是淡定,给他夹了些西兰花到碗里:“要我帮忙吗?”顾退之淡笑:“这倒不用。很久没做家务了,突然想体验体验生活。”他吃了一口西兰花,瞬间惊讶:“这是我们培育室里种的吗?怎么味道不太一样?”信枫嘴角勾起来:“你味觉恢复地很好,这都能试出来。”顾退之笑开:“味觉恢复以后觉得自己终于像个正常人了,再也不必纠结为什么‘孔雀飞满楼’喝起来像‘凤凰的肋骨’了。”信枫很是欣慰,目光里是压不住的盎然笑意:“‘凤凰’和‘山鸡’的味道还是不一样的。”顾退之失笑,那些麻木迟钝的感觉只有自己清楚,说给别人听,即便是感同也是无法身受的,更何况这个“感同”的程度还要大打折扣:“在我这里,‘凤凰’、‘孔雀’和‘山鸡’是一样的,食则无味,弃之可惜,珍馐天物和橡胶塑料没有什么两样。”信枫闻言怔了怔,他见顾退之吃地愉悦,气定神闲很是开心的模样,嗓子里忽然卡住了,过了一瞬他拿起筷子给顾退之夹了些菜,继续说道:“好在现在都好了。”顾退之只是笑。许是因为饭菜可口,顾退之多吃了不少,他和信枫随口闲聊:“你是更改了种植参数了吗?”信枫答道:“更改了光照辐射通量。”顾退之吃完心满意足,把餐具收拾完跟着信枫进了厨房。为了节省水资源,现在洗碗已经不用水冲刷,智能机器利用气体震荡,可以快速将餐具表面的污渍分解成微小颗粒冲刷掉,顾退之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碗筷放到洗碗池中,过一会儿再拿出来放进消毒柜里。如果他不做这些,洗碗池壁上的机械爪会代劳一切工作。顾退之靠在洗碗池旁听着空气震荡时产生的“嗡嗡”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信枫说着话:“科技进步太快,发现自己很容易沦为废人,毫无用武之地。”信枫笑:“你才不会,你看你现在做的工作,你有的可是屠龙之技。”顾退之佯装恐慌:“屠龙之技才容易失业啊,50年代的大裁员你忘记了吗?机械智能发展太快了,产业链上的人工逐渐被机械取代,许多人在一夜间沦为街边游民,企业破产,经济动荡,千万富翁转眼倾家荡产变得一无所有,靠着福利金过活。”信枫忍俊不禁,安慰他说:“没关系,等你失业了我养你。”洗碗机的指示灯亮了,发出“叮”的一声,顾退之把碗取出来放进消毒柜,语调轻松地说:“那到时候我就混吃等死,好好当只金凤凰,每天在家给你做饭洗碗整理家务,等你下班回家。”信枫呵呵地笑出声,低沉的嗓音震在胸腔里:“求之不得。”顾退之不以为然撇撇嘴,敷衍说:“得你青眼,受宠若惊。”信枫没做声。过了一会儿他轻轻走过来,冰凉的触感抵到顾退之的唇上,他对着顾退之说:“张嘴。”信枫把一块儿苹果填到顾退之嘴里,又塞了个盘子到他手上,里面的苹果已经被切好,规整的方块上插着小叉子:“你慢慢吃。”餐后甜点不可多得,酸甜清凉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顾退之愣了愣,垂着眼,莞尔笑道:“当只金凤凰好像也不错。”顾退之仰头吻信枫,美其名曰分享一下。他们从厨房出来,信枫留顾退之在餐厅慢慢吃,自己跑去书房工作。这一忙忙到很晚,等他中场休息,窗外已经黑透了。信枫离开书房,发现顾退之在阳台上睡着了。他睡在花架旁的躺椅里,毯子卷了一半,平板被随手放在身前,又滑落到了一旁椅背的空隙里。语音设备还开着,正在播放一份关于“白色森林计划”的新闻报导。那是2076年的时候,信枫记得很清楚,顾退之来地下的第一年,在诸多人士的努力下,亚马孙河被正式列入“人体对等体”名单,新立法明确规定,如若发生污染和破坏河流及沿岸植被的行为,将被同等视为伤人或杀人行为,犯法者将面对司法指控。顾退之在地下收到了黎勤传来的信件,得知这一消息后,他喜不自胜。信枫从书房寻过来,他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朝顾退之悄声走过去。顾退之睡地无知无觉,信枫弯腰把语音设备关了,起身的时候顺手给他掖了掖毯子。他直起身环视了一下,看到阳台的栏杆上多了几只风车,正在夜风里悠悠转着。花架上一片热闹,文竹窜出了新枝,不过几天比先前就高过了一头。信枫走过去,轻手轻脚把三个花盆挪动了下地方,看到背后冒出的架子上遍布黑点。落地生根的种子又落了许多,散落在花盆周围,抖落各处。信枫轻轻把这株植物移开,再把种子一颗一颗捡起来,确认没有遗漏以后,才将植物又放回原来的位置上。他悄无声息地收拾好一切,凌乱的架子变得规整。信枫在花架前向外打量,阳台外是宁静的星空。他不动声色地隐藏在黑暗里,倾斜的影子落在顾退之身后的空地上,覆盖出一片阴影。这间阳台是顾退之最爱呆的地方,空间不大但好在舒适干净,虚拟系统足够智能,能呈现出最适宜人类居住生活的环境。声控系统灵敏度也很高,能快速捕捉人声并做出相应的反应。信枫会定期将系统更新,方便顾退之使用。这样即便他不在,顾退之一个人也足够应对要面对的一切。顾退之看不见以后就不怎么去书房办公了,科研小组出了意外以后,他身体一直不太好,信枫就推着轮椅带他去阳台散心看风景。看不见也没关系,信枫不停地描述,顾退之认真聆听。偶尔他的想象和信枫说出的事物有出入,他们也可以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很久。说的多了,信枫的表达能力仿佛也得以提高飞升,以前他只会说“太阳是黄色的”,“天空是海蓝色的”,现在则会脱口而出“落日大道的景致不仅仅在于血色浪漫,更在于金光铺满棕榈树的瞬间,路人擦肩回首时的眼眸。”顾退之称赞他舌绽莲花,无论何种景致都能在他这里得到好处,信枫便常陪他待在这里,久而久之他就习惯呆在阳台上了。信枫漫无目的地在阳台上站了大约一根烟的功夫,又把目光转向顾退之。他目光沉沉地在角落里凝视着,那些目光仿若化作实质,一点一点描摹过顾退之的脸。顾退之睡地安宁,夜花风凉,他沉浸在月色里,显得月光很温柔。信枫看他看地很细致,默默无声地可以看很久。风车又哗哗转了几圈,信枫被惊动一般回神,他走到顾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