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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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安欣终于认清了自己喜欢高启强。 预警:00强,00安欣,一个随便写的小甜饼 如果再让安欣选一次去不去这个卧底任务,安欣大概会摇头。毕竟在病房里跪在床边上吐下泻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偏又在这个时候孟钰冲进了病房,二话不说往安欣身上一坐。安欣只感觉自己的内脏在狰狞着向喉口爬,下一秒就要把身体里的东西全部吐个干净。孟钰代表着崔姨的意思,安欣并不好发作,心里的感激和那一屁股对冲,只剩下了一股莫名地烦躁。这艘黑船上的官究竟有多大,能让海上的布防全线崩溃,让自己的努力付之一炬。 “安欣?安欣?”孟钰似乎是叫了自己的好几声。安欣拼命地干呕着,脑子晕乎乎地听不清楚,最后还是叫了医生护士来把安欣拖上病床,安顿好,又沉沉睡过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孟钰,用装睡这一招蒙过了一批又一批看望的人,安欣终于有了自己安静的时间去思考思考其他的事情。奈何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那天分明是夏天,可是那艘小船上实在是太冷了,酒水从唇边流下来淌到脖子上,最后濡湿衣服,薄薄的布料紧紧粘在身上,过热的神经要把人烧死。疯驴子的公鸭嗓时不时嘹一句“让兄弟走好”,现在回想依旧胆战心惊。 安欣还是做噩梦了。他不喜欢这个感觉。十三岁父母因公殉职的时候也是这样反反复复地做噩梦。安欣记得自己那时候特别想睡觉,闭上眼睛逼迫自己在空旷的床上睡着。京海的夏夜里时不时就有雷阵雨,贯耳刺骨,让年幼的安欣一次次从迷糊到清醒。他第一天晚上没有睡着,第二天依旧,第三天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的mama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阳光太差了,给他激动醒了,才发现一切还是那么平静,就像雷阵雨过后除了水汽什么也不会留下。 安欣睁开了眼,窗户外面是灰蒙蒙的天。他知道要下雨了,山雨欲来,树被大风吹得摇摇晃晃,绿色的叶子漫空飘。一个塑料袋从地上腾空而起,晃晃悠悠滑行了一段距离,又被扬上更高的天空,最后飘出了窗子划定的视野。安欣开始了新的一轮呕吐。 那天在白金瀚喝酒都没有喝成这样嘛...... 说道那天晚上,安欣回想起来的还是呕吐物。黄色的残渣漂浮在厕所马桶的水面上,马桶壁上也全是。安欣浑浑噩噩洗了把脸,漱了个口,再次勾上了疯驴子另一位小弟的肩膀。绕了半圈白金瀚后,安欣又变成了只身一人。 然而白金瀚永远能找到乐子。 高启强就是骆驼的乐子。安欣在看到那颗有卷卷头发的脑袋时,所有的不适感全部消失了,整个人清醒了过来。高启强皱巴巴的委屈的表情似乎比疯驴子进入的秘密房间更适合做醒酒剂。骆驼把人压在墙上,上去就是一拳,又狠又准,撤开手就是高启强的一脸血。可怜的鱼贩子被打懵了,抖抖嗖嗖地求饶,却又被痛击了胫骨,又在腹部挨了一拳。 安欣本能地冲上去拉开了两个人,把高启强护在身后,瞪着骆驼。所以说喝酒误事,安欣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这荒谬的场景,红着脸就冲了上来。嫉恶如仇的小警察已经写在了脸上,圆谎的成本无形地放大着。 高启强抓着安欣的衣角抖得不行,最后蹲了下去开始犯恶心。安欣嗯嗯啊啊好久,随便扯了个谎“这是我哥”,然后把高启强架了出去。 没有月亮,但是有路灯。高启强也喝了酒,但是一身的酒气。可怜的男人已经站不起来了,一头倒在了灌木丛上就要往里陷,勉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开始稀里哗啦地吐。天边响起了滚雷,开始吹凉风。安欣架起高启强的胳肢窝,把人揽到自己怀里帮着拍背。 高启强迷迷糊糊地也伸出了手。两个人穿的都太薄了。高启强身上热,被凉风一吹忍不住发抖,手悄悄从安欣的腰往上探去,停在了安欣坚实的背脊上,近乎眷恋地贪恋着眼前人身上的温暖。两个醉汉这样抱着,倒也非常和谐。没有人开口解释自己在这里的原因,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最后的收场是下雨,薄薄的衣服湿透了粘着身体。安欣忽然感觉高启强突然变得更软,腻乎在自己身上。他低头看,人已经困得闭上了眼睛,在自己的肩头睡着了。雨越下越大,水汽在二人周身蒸腾成白雾。骆驼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来,见了这副难得一见的场景,撇撇嘴扔下句“姘头啊”,越走越远。天地一时间只剩下两个很久没有感受过拥抱的人,阵雨砸落地面的声音和谐得像协奏曲。 安欣的手慢慢滑下去,从高启强的后背滑倒腰际。触感是清凉的柔软,把这些天在尘土中血雨腥风的疲惫全都扫了个干净。高启强整个人开始往下滑,先是嘴唇,再是鼻尖,一一略过安欣的脖颈,留下絮絮的痒意。高启强的呼吸很平稳,本来就不大的呼噜声被打雷的声音掩盖着,带点软rou的脸让他看起来更加恬适平静。安欣控制不住又把人往身体里揽了揽,低下头尝了尝高启强饱满温润的嘴唇。偶然滴落的口津被雨水带走,让这一吻变得圣洁生涩。他们就这样抱着,一直抱着,直到雨停。 空气里开始泛着青草地被雨水洗刷过的味道。安欣下了病床,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周身有些冷,他开始思念高启强身上的暖意。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定不是白金瀚雨夜的那一吻,也不是第一次挡在高启强身前做好了和唐家兄弟打架的那一天。或许晚些,或许更早。汹涌的爱意和忽然倾泻而下的满城风雨一样,打湿了每一个角落。高启强口中淡淡的酒精味,混杂着不知道吃了什么的苦涩。安欣咂咂嘴,仔细地回忆着,感觉像是咖啡味。 安欣忽然有了一阵冲动。他想再抱抱高启强。 出院那一天李响来接他,告诉了他高启强拿着濑尿虾来警局门口找他的事。安欣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应该警惕和疑惑的事情却让他感到兴奋,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因此绽放苏醒,全身逢春似的快乐着。安欣等不及想问问高启强是什么事情。他突然特别特别希望那个拥吻的晚上高启强没有睡着,默默承受拥吻的静谧的激情,时不时痉挛一下的眼皮代表的是他的隐忍与羞涩。安欣紧张地指尖也开始冒汗,忽而又希望高启强不知道自己出格的举动,毕竟是难以言说的情感,如果高启强问起来自己的动机和意图,谎话还没有编好。 在公交车上,豆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就是这样没有征兆的又下雨了。带伞的人庆幸着清凉的到来,没带伞的只能默默头疼出门时的侥幸心理。 安欣也没有带伞,但是安欣不头疼。 如果我全淋湿了,衣服又像上次一样全部粘在身上,清醒着的高启强还会愿意和我抱抱吗。 雨确实再次淋湿了安欣,京海的雨又凶又猛,很快把他淋成了落汤鸡。安欣感觉难受的紧,甚至连短裤都贴在身上,感官变得不舒适起来。好不容易到了高启强家门口,冲进了楼道,闻着一股春日淡淡的霉味,却又开始犹豫要不要上楼。 老房子就是这样,处处滴水,没有玻璃挡着的露天楼道根本挡不住雨水。雨滴被风吹得乱刮,糊了安欣一脸,刚被手抹掉又糊上来一层。安欣三步并两步跑上楼,轻车熟路开了高启强家第一道铁门,站在第二道铁门前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因为被风雨摧残得泛起冷意,才敲响了高启强的家门。 高启强真的在家,一开门,安欣还没说得上话,就被人搂住了。动作很轻很快,高启强嗔怒的担忧声在耳边响起,好像是在骂他不会照顾自己,怎么能淋一身的雨,还没有小盛懂事。安欣感受到了喉口压抑不住的甜意,抓住了高启强的手腕,羞涩地叫了声“老高”。 高启强甩开安欣的手,嘴上仍然在担心地不依不饶着。他找了条毛毯,拽着安欣的衣服一使劲,湿衣服就被甩到了地上。接下来是裤子,鞋。直到安欣的湿衣物一件不剩,高启强才把毛毯裹在安欣的身上。高启强的手从安欣身前绕向身后,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极近,安欣赤裸着又感受到了高启强身上的暖意,他的衣服也是薄薄一层,困不住内心的热火。 然后安欣抱住了高启强,环在腰际,最后轻轻的用嘴唇厮磨了一下高启强的耳尖。惊喜地发现高启强没有躲开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忽然发现什么也不会说,于是咬了一下高启强的耳垂。 “老高。” “安警官。” 高启强也抱住安欣,和他一起裹在干燥舒适的毛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