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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约会嘛,看看爱情片应该是不错的选择……”王知诤搓了一下脸,“我果然还是对国产电影了解得不够深入。”陈淮眼带狐疑地看着他:“王总,你不会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吧?“王知诤拍了他脑袋一下:“王总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陈淮摸了摸自己被拍的脑袋,心里嘀咕——那可说不准。毕竟这几日,王总的精英形象可是以雪崩之势在他的眼前坍塌,就算私底下有这种狗血的爱好,他也不会觉得奇怪——当然笑话肯定还是要笑话的。“唉——”王知诤仰天叹息,“国产电影误我啊!”陈淮:“……”瞧王总这锅甩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一般人这时候都应该怪自己选电影的眼光吧,王总倒好,一下子把责任都推给了国产电影,好像国产电影是今天才烂的一样。陈淮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趁势追击,再好好嘲笑一番,毕竟王总的小尾巴也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但是当他抬起眼的时候,却发现王知诤修长的身影里,居然隐隐透出一股沮丧。街上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王总还穿着上班的一身正装,只是此时西装外套早已被脱下扔在车里,衬衫的袖子撸了起来,少了他在公司里的那股高冷的逼人气势,多了一丝不那么难以接近的生活气息。而此时他站在陈淮稍前的位置,微微侧着身子,目光不知落在何处。陈淮从他的侧后方看去,只见他的轮廓在街灯笼罩下浮出一层薄晕,薄唇抿着,只有那鼻腔轻轻漏了一声叹息。陈淮一下子就相信了他方才似假还真的一番说道。想到他也许真的是精心挑选了这样一部片名里带着爱情的电影,拽着不好意思明说的目的,又一次开始了自己开锁的尝试。然而剧情大失水准,烂俗得主角一哭陈淮就想笑,最终氛围并没有朝着王知诤预期的温情脉脉发展,整个计划功亏一篑。王知诤大概是真的很郁闷吧。陈淮又一次笑了出来。这一次却不再是嘲笑,只是笑完,心里却有点微微的发酸。陈淮向前一步,拍了拍王知诤后背:“老王,我请你吃宵夜吧。”“好啊。”王知诤干脆利落地回头应道,他双目灼灼,好像会发光一般,哪有半分陈淮揣测中的沮丧,“去吃那家夜宵之王吧。”陈淮:“……我怎么觉得王总选的这家好像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吧?”“不是好像啊。”王知诤倒是承认得毫无压力,十分爽快,“我显然就是要趁机去你那过夜啊。”陈淮被王知诤厚颜无耻的理所当然震了一下,一下子居然想不出来怎么反驳,最后底气不是那么足地说道:“王总,以你我的取向老是一起过夜听起来不是很清白吧……”陈淮说完这句自己就后悔了,他们是什么关系啊,那是法律承认的婚姻关系啊,这种关系还来讲究清白实在没有说服力,再说王知诤又不是没在他那睡过……果然王知诤直接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一把搭住他的肩膀:“行了吧,你和我现在就是太清白了,赶紧多制造点不清白的机会吧。”陈淮反驳没底气,不反驳不甘心,心里纠结来纠结去,人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已经被王知诤拖着走了。路上车水马龙,背景灯红酒绿。处处喧嚣,处处热闹。王知诤勾着陈淮的肩膀,慢慢地往前方走去。“老王,你说实话,你其实就是喜欢看这种电影对不对?”“……不是。”“你说实话,我保证不嘲笑你……噗——对不起,我这是想到别的事情了,绝对不是因为想起你和刚才的电影的关系。”“……”“老王,我对天发誓,一定会为你保密,你放心大胆地释放你的内心吧。”“……”“老王?”“小淮,我必须告诉你一件惨痛的事情——你以后的工作应该会很难开展。”“不,老王,你不能这么对我——”……☆、第016章底牌不明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王知诤熟练地在陈淮住的小区里停好车,两人慢悠悠地往夜宵一条街走去。夜色沉沉,小区出来的道路昏暗而冷清,与远处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形成鲜明对比。王知诤迈着一双大长腿走在前面,陈淮心里装着心事,步伐也显得沉重起来。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之后,他在不解中开始了与王知诤的不断周旋,不断试探,不断徘徊。这个过程中,王知诤步步向前,而他又步步后退。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明明没有过去,王知诤却以尽责的态度,履行着一方在婚姻中应尽的责任。他似乎在用自己的努力,在试图去创造两个人的未来。可是陈淮能感受到他亦步亦趋的认真,却感受不到他发自肺腑的真心。是的,陈淮不需要很认真去思考和体会,就能清楚地分辨出那并不是爱。王知诤也在磕磕绊绊地缓慢靠近,培养感情。不仅仅是培养陈淮对他的感情,也是培养他自己对陈淮的感情。不是因为喜欢对方而结婚,而是在冲动结婚之后,才带着责任心和别的什么去进行感情上的弥补。别的什么?或许是愧疚,或许是期待。陈淮想不明白他要的是什么?既然不是因为感情,如果只是为了一段婚姻,以他的条件,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对象,而不是至今仍然犹豫不前的自己。可是如果连为了婚姻的理由也算不上,那又是为了什么?陈淮天生取向为男,在现在的社会观念之中想要获取感情本就不易,偏偏在感情上并不算奔放外露,唯一谈过的一次恋爱结束得算不上惨烈,却也带给他足够的打击。他回避着世俗,又期待着未知的世界。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好不容易迈出去一只脚又被夭折的恋情吓得折返。这段婚姻如同突然而至的万钧雷霆,将他封闭的世界炸出一道裂缝。不速春风便从缝隙中蜂拥而至。在那万里封冻之中,陈淮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复苏。他不是不为之触动,不是非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