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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的事情,张楠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惊得他手里的苹果都丢了。他一边掏手机,一边把苹果捡起来再洗洗干净。“喂,妈。”听到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张楠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薪薪已经回去了是吧,嗯,一路平安就好。我让薪薪给带回去的那个包里有大枣,你给jiejie们都分点。两条羊毛围巾深灰色的给爸,砖红色条纹的给你。”“这红的太艳了,我一个老太婆,哪能戴...”“是致鑫帮你选的,他说红的喜庆,过年了嘛。”以前张楠从没在拉近任致鑫和自己的家庭上多做努力,但打从他再次决定和任致鑫在一起的时候开始,他就想好了,要尽力让自己的家庭弥补任致鑫错失的那份亲情,“任致鑫很用心挑的,羊毛的,暖和,你就戴吧,别攒着了。”“诶,你们有心了。以后别乱花钱了,你们小两口有点钱就多储蓄,往后用得着...那,你们今年,不回来过年了?”“嗯,我公司事情多,走不开,致鑫也请不下来假。”“行吧...过年车站挤,这个时侯得多小心,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你多买些东西给他补补...”张楠觉得母亲似乎话里有话,但她不明说,张楠也不知道怎么问,而且很快母亲就把话题扯到了老问题上,“那个,楠楠,你和致鑫,有计划了不?”老太太小心翼翼的问出她最关心的话题,张楠暗暗叹了一口气,还是只能明知故问,“什么计划啊?妈,我们现在过得挺好的,你就别cao心了。”“你们两个都结婚好几年了,考虑要个孩子吧。我和你爸年纪都大了,再过几年,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了。”“妈...”和任致鑫还没有完全和好,孩子的事情不和他商量就告诉家里,他知道了一定要生气,张楠无奈,可还是咬住没松口,“我和致鑫都忙,再过一阵子吧,忙过这一段我再和他谈。”“不用你们cao心的,你把孩子送回来,我帮你们带。放心,我养了五个孩子,有经验的。”“好了,妈,你别管了,我们会商量的。年前忙,你的药别忘了吃,年后还要复诊呢。行了,我这边还有点事,不说了啊!”“你忙,你忙。对了,楠楠,年货记得办啊,自己做不来就买点,听见没有...”在母亲的唠叨声中挂断电话,手机已经被攥得发烫了。从酸奶机里拿出自制的酸奶,又端起盛在果盘里的水果,张楠走回卧室。任致鑫正坐在床头翻看一本图册,张楠凑过去一看,原来是自己前几天落在主卧的那本育儿手册。“怎么想起来看这本书?”把酸奶杯递到他手上,张楠拉了凳子坐下,“你放心,将来照顾孩子的事情就都交给我,你忙工作就好。”“哼,我的女儿当然要自己照顾,干嘛要找你。”张楠并不反驳他的话,之前离婚的事情惹恼了任致鑫,虽然解释清楚了原因,可是那个疙瘩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解开。而且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任致鑫似乎主动开始学着去了解去处理一些事情了,他大概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依赖自己,但这或许也是件好事。至少自己出差的时候,不必再担心他连一碗面都不会自己煮了。“嗳,致鑫你看这个婴儿床怎么样?”“嗯?还行吧,颜色太深了,小孩子用的东西,要真么沉闷的颜色做什么!”“这一款还有浅棕色和原木色的,我上次去他们店里问了的,怎么样?”“你想个肚子里这个买?太早了吧,还有小半年呢。”“不早了,这些家具的涂漆,就算再环保也难保没有些物质对小孩子有害,有些至少要晾大半年才能保险。是时候准备采购了。你等着,我把宣传单拿来给你看。”张楠从屋里拿来一大沓宣传彩页,都是之前他趁着外出采买必需品的空当去咨询拿回来的。任致鑫一页页翻着,情绪一直很平稳。张楠觉得,是时候和他谈谈装修婴儿房的事情了。“怎么样,有没有合心意的?”“这么多,你逛了很久吧。”“嗯,我是搞家装的,对这个懂得多一些。所以前一段就多留心了一点。那个,致鑫,你有没有考虑过把客房装修成婴儿房?孩子小一点的时候在主卧里加一个婴儿床没什么,但是大一点了还是有她自己的房间比较好,小孩子的作息和大人不一样,分房以后都方便一些。”“这是你的专长,说吧,你看上哪些了?”任致鑫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张楠对那些宣传单上物件的意见。“嗯...我比较喜欢这一套原木的婴儿床还有储物柜,我去看了,大品牌,做工和原料都没什么问题,和家里的其他家具颜色上也挺配套的。而且他们店里新年做促销,八折不说,还送一套婴儿床上用品。不过这一个也不错,粉白色的,店员说还有奶黄和白色的,男孩女孩都合用。”“你不是知道了是女孩。”“嗯,我是想以后...”“什么以后?想要儿子你找别人去吧!”“不是,我只是想万一...你没想法就算了,一个孩子有一个孩子的好。只是你也没有和我说过你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任致鑫没再抢白他,只盯着他看了一阵,又低下头看彩页,“你自己怀一次就知道了,一次就够受了。”任致鑫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震到张楠的耳膜。这半年来,他是受罪了。从伍医生那里听来的,在各种书籍上看来的,张楠想,都没有办法完全囊括任致鑫所受的苦楚。任致鑫要强,和自己隔阂还没有尽数消除,他就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张楠没法想象这段时间他一个人是怎么捱过来的。他是被自己照顾得洗衣做饭一样不会的大少爷,张楠敢说在离婚前,他甚至连药在哪个柜子里都不知道,而且他是只要能打针绝对不吃药。可是前几天他感冒,却知道自己从床头柜里翻到双黄连口服液,抵着胸口强咽下去。他捂着嘴忍住干呕,说之前感冒伍医生就给开的这个药。那句离婚,还是太过意气用事了。哪怕那个时候想得再清楚,一条条理由列得再仔细,今时今日,也还是悔不当初。既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