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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住那身白得耀眼的皮肤。舞者手指在水中搅动,夜光纱带黑发一并将其缠绕。遥遥注视这一切的韩衡一边眉毛高挑,打出新的旗语。两名分饰“战将”的舞娘挥开半人宽的红绸,缠住出水芙蓉一般的韩风,随着一人收手,韩风浑身绷直从水中如鱼跃般脱身而出,另一名舞娘快速将韩风自腰臀以下紧紧裹住。这下韩风彻底成了粽子,手脚都不能动了。他急切地挣扎了两下,顾不上现在他是个柔弱的倌儿这个设定了,大喊起来:“你们放手,还没到我上来的时候,放开我!原来的表演不是这样的!你俩跳错了!”他的声音淹没在冲撞人心的激越庄严的音乐之中,如同一尾不得不上岸的鱼,拼命又绝望地挣扎。韩衡松了口气,继续用旗语指挥两名舞娘的表演,身后战阵不变,他原本的设计当中,韩风饰演的是一名所向披靡的女将,正对应北朔历史上八十年前惊现的一个女英雄。这下好了,剧情一下变得他自己都有点说不清楚。直到韩风被摆在竹排上,顺人阵分开的小道向后滑去,后面的表演照旧,只是剔除了一个领舞。甲初再走进来时,韩衡刚放下小旗,看了他一眼,“外面怎么样了?”“起了些sao乱,不过是今天临时买票进来的那些,一等座没人离开。”韩衡点点头。这场表演当然不可能只给能收到那一百张帖子的人看,开场之前,“临时”加设的五十个座,无论高贵贫贱都可以买票进场,只是价格也不便宜,一张票要卖到一百两纹银,能进场的只能是舍得出高价的富户。这些人未必都是想看听鸿楼的演出,绝大部分都是来瞻仰高台上的权贵,能和他们一起看一场演出,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法实现的梦想。何况票价如此高昂,票根拿回去还可以做传家之宝,成为商贾富户的谈资。光这一笔就差不多把本儿捞了回来,何况这五十个座上的人,回去以后,定然会大肆谈论这场表演,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人傻钱多,也会把这场表演吹得天上有地上无。所以,韩衡只是经历用他能办到的手段,办一场让这些古人耳目一新的歌舞表演,结合山水的自然舞台,在这么广阔的空间里,观感与在压抑的府宅中截然不同。而韩风的反串,本身就是一个噱头,只是他还没打算在这里抖出来。谁能想到为了博个出头,韩风竟然豁出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自己扒拉光了。且不说是否真的能引起轰动,大跳裸舞本身已经够丢人了,就算观众再激动,也落了下乘。要不是临时让两个舞娘把他裹起来,由群舞抬起,献祭一般地展示后放上竹排,顺流而下,还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届时韩风是出了大名,听鸿楼的名声就全砸了。听鸿楼的定位,将是一个老少咸宜,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只要出得起相应的价格,就能大大方方进出的歌舞坊。不同于从前高高在上的姿态,但也不能自降格调成一间娼馆吧?韩衡吁出一口憋闷,他食中二指互相搓了搓,真他妈想来根烟缓缓。“上面的怎么说?”韩衡往外瞥了一眼。“没听见,我刚上去,小王爷就叫我带人把下面末等座看守起来维持秩序。不过三皇子倒是很高兴。”韩衡转了转眼珠。三皇子他知道,北朔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虽不是太子,但太子身体不好,是个分分钟都会挂的病秧子。“他喜欢这个表演?”“喜欢,还说要见见编舞。”甲初道,掀起眼皮看了看韩衡,试探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上去?”“不忙。”韩衡摆摆手,“上赶着不是买卖,游园会那边布置好了吗?”“已经都准备好了,等这边儿一结束,就可以带过去。”韩衡点点头,“跟你们少主说好了?”“都说好了,少主出面,只要三皇子和宁王肯卖这个面子,其他人莫敢不从。”当然不能看完表演就算了,等表演结束以后,还有一场游园会就安排在听鸿楼。韩衡足足掏出一座黄玉奇山盆景和一只秋菊缠枝青釉大春瓶才把丁穆摆平,不给钱人就不办事。听鸿楼那么大的地头,不拿出来显摆显摆,真说不过去。等不到表演结束,韩衡就去后台等着了。结果韩风走到门口,鬼鬼祟祟探头一看里面坐着个人,把人看清楚,心里就凉了一大截,脸色煞白。他身上就两匹红绸,还有那点夜光纱。这时身后有人拍了他一巴掌,差点把他吓得跳起来,要不是身后人动作快,一准惊动等在里头预备逮人的韩衡。站在韩风跟前的,是一身毫不打眼杂役服的老朱。韩风眼神晃了晃,哆哆嗦嗦张开嘴,脸上布满恐惧。老朱将人拉到不远处一个临时堆放道具的木棚子里,示意他坐下,踹过去一块破破旧旧的褥子。“遮一下,我去给你找套像样的衣服。”老朱鞋尖向外走出没两步,顿了顿,“能确认韩衡的身份吗?”韩风缩了一下脖子,低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嫉恨,被湖水冻得青白的手指紧紧攥着,“我还要些时间。”老朱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你在圣主跟前也不只一天了,应该很明白,他最讨厌人阳奉阴违。下棋的人,不是你我,听明白了吗?”韩风颤巍巍地答:“明白。”随着老朱走出木棚,韩风抬起头,一丝微弱的光照着他冷嘲的嘴角,藏不住的怨毒如同一条冷冰冰的蛇自他双瞳中爬出。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把小王爷灌醉。。。。晚上加更第34章三十四这韩衡存了心要逮韩风那小子问问他什么意思,不是他真不知道韩风什么意思,就是他不喜欢跟人玩心眼。表演结束之后,他本来就会带着韩风以及两名舞娘一起去游园会,这三人相当于以后就是听鸿楼的台柱子。谁知道韩风捅这么个篓子,差点就把屎盆子扣在他脑门上了。韩衡翘着二郎腿的,等到外面音乐已经进入最后一个小节,听见有人进来,随即他睁开眼。结果进来的却不是韩风。庄灵是看着韩衡离开指挥的那个竹棚,久久不见人上去,找了过来。“怎么窝在这儿,三皇子想见你。”庄灵大步走来。“我有事,等会过去。”随着庄灵逼近,韩衡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仿佛刚穿过来那几天,随时担心这人会一把掐断自己脖子,大概最近没见到面,他们俩又从熟悉回落到了陌生。“我也想你等会再去。”韩衡眉一挑,“那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