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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人应该都看见了。”莘渊道,“白天跟着师父出宫,听说是明帝特意为大人的孩子祈福而放的。”“是吗?要过年了,喜庆喜庆,哪儿有燃放烟花求平安的事儿啊,别胡说了。”莘渊笑了起来,“这个我也没有听过,还以为是大梁风俗。不过靖阳侯嫡女入主西宫已经定了下来,正月里纳妃,明帝已经下旨为她拟定封号。”那天晚上君明焱喝醉了,嘴里一个劲叫“衡儿”,醉中还强吻他。后来云蓉来报,是君明焱喝了宫里用的春酒,应该是当晚太后安排想让他们俩先把事情办了,也许君明焱自制力太强,但要这么说,怎么他一回寝殿自制力就被狗吃了。“等孩子生下来,大人也要跟明帝讨一个封号才好啊。”“封号?!”韩衡几乎跳起来,“我又不是他的嫔妃要什么封号,不要不要。”“即便大人自己不开口,明帝也应该为您打算才对,否则,孩子降生以后,他拿什么为自己争得他父皇的宠爱?”他怎么把这茬忘了,古代的皇子都是子凭母贵的,韩衡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他不用争他父皇的宠爱。”莘渊想了想,摇了摇头:“大人不会以为,有天命之子的预言,这孩子就能顺风顺水地长大了吧?您在大梁皇宫里没有根基,据我所知,天裔族全族不过百余人,隐居山中,除了国师,其他族人几乎是不出来的。而且,为了避免国师把持朝政,以至挟持君王以令诸侯的局面,素来是没有天裔族人入朝为官的。而且,大人别忘了,天命之子的预言,是大人自己作出的。”说到这里,莘渊放慢语速,颇有深意地深看了韩衡一眼。等韩衡反应过来,不禁脸色怪异。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了,但这根本是无解的,天命之子之所以让六国的人都在争夺,甚至为此害以前的国师被人劫到宫外,无非是因为这是从小就显示出非凡预言能力的国师作出来的预言,谁也不去怀疑这个预言的真实性。少数人猜测这个预言可能是假的,他们怀疑的理由也不可能和裴加一样。裴加是基于他的世界里没有预言一说,他也不信这些,在他眼里国师没有多么尊贵,而不过是个跳大神的。要不是他亲身体验过两次,他恐怕是半点都不会信自己占的这个身体能准确预言未来。但国师作出天命之子的预言,是在他穿越之前,且预言的内容跟国师自己有切身利害关系,这就让他不得不心生怀疑。最重要的是,观星塔平素都不让人进去,“韩衡”的日记里也清楚记录了他算出天命之子的卦象时,只有明帝和他在一起。从前的“韩衡”机关算尽,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个预言传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况且他没有外臣依靠,所凭全是明帝一人的帝王之威。只要“韩衡”长脑子,一定不会主动跟人提起这个预言,至少也要等孩子生下来,再暗中培养。否则像现在,怀着孕就有一堆人盯着他的肚子,生下来怎样平安长大也要小心翼翼计划。而君明焱,他甚至不在乎韩衡肚子里是谁的孩子,都愿意当这个便宜爹,对他也是无微不至关爱有加,他也不是个糊涂蛋。这两个人都没有可能把天命之子的预言泄露出去,那会是谁说出去的呢?“大人好好想想,夜已深了,我该告辞了。”一头红发的少年拎着药箱起身做了个拱手礼,便步出门外。这个问题没有困扰韩衡太久,因为接下去的几天他都被困在国师的日记里,一连看了好几天,结合他粗略看下来的第一遍找到的线索,他又反反复复翻阅了“韩衡”预言前后发生的事,都没有找出蛛丝马迹来。这天午后,韩衡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靠着晒太阳,他的肚子已经大得惊人,身体沉得每走一步都觉得要栽到地上去。本该幽静的午后,殿外传来人争吵的声音,韩衡本不想理会,谁知道声音越来越大,直到让人难以忽视的地步。韩衡坐起身。正在给他捶腿的云蓉停下手里动作,生气地秀眉倒竖:“奴婢出去看看。”韩衡“嗯”了一声。然而,云蓉才走出去两步,殿门突然被人拍响,一阵接着一阵,中间断过两次,听声音好像有重物直接扑到了门上轰然一声。“扶我起来。”意识到事态不对,韩衡让云蓉把他扶到门口,云蓉劝了几句,被韩衡凌厉的目光止住了,怕让韩衡生气,毕竟现在他是快要临盆的人,惊不得碰不得,稍有差池,清凉殿里人人都会被牵连。走到门边台阶下,云蓉道:“大人就在这里等吧。”这次韩衡没有反对,跟在后面的婢女一左一右上来搀扶,云蓉才垂下眼,向门口走去。门口有侍卫把守,清凉殿的大门无论日夜都有守卫,而且白天也不开门。“外面怎么回事?”侍卫道:“有人闯殿,已经被拦住了。”云蓉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朱红大门,如释重负地转过头,朝韩衡心虚地笑笑:“大人,已经拦下来了,既然无人开门,想必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大人还是回寝殿休息吧,还能歇上一个好觉。”韩衡怀疑地看了会大门,正打算走,一道凄厉尖锐的哭叫声直刺入他心底,这声音听着太耳熟了。韩衡撇下婢女,径直走到门前,命令侍卫开门。侍卫面面相觑。韩衡吃力地托着肚子,怀孕以后他脸色一直不好,正好能用来唬人。韩衡怒斥道:“我使唤不动你们是不是?你们不是清凉殿的侍卫吗?我是清凉殿的主人,陛下都把清凉殿给我住了,清凉殿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你们不开门,要我叫别人来开吗?”韩衡一早就看的清清楚楚,殿门从来不上锁,只是会上门栓,从里面开。侍卫还在犹豫。韩衡夸张地扭曲起脸来,看上去就像立刻就要倒在地上,他脚底又踉跄了一步,婢女个个惊得花容失色上来搀扶。“大人。”云蓉心都要从嘴巴里跳出来,慌忙大叫:“大人叫你们开门,你们没听见吗?陛下让你们看着是不让旁人扰了大人清静,又不是囚禁犯人!还不开门!”两边六名侍卫一对眼神,其中一个看上去像领班的微不可见地点点头。随着一声吱嘎,沉重的大门拉了开来。门缝里的地面上,趴着一个异常瘦弱的人,正在使尽全身力气地往前爬。铁棍一下接一下往男人腰臀上捣,逶迤的血线从十数米开外歪歪扭扭拖到阶前。“我要见国师……国师……哥哥……”随着低哑的说话,韩风手肘压地,拖着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的瘦弱身体往前移动。只看了一眼,韩衡就觉得呼吸都停滞住了。过于血腥的场面直突突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