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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事就是这么的奇怪。两人就这么聚到了一起。罗风说跟我走,裴熙点头,没有犹豫,没有疑问。离开前,罗风又去了一趟裴熙仇人家,将一些不起眼的粉末和几条虫子扔了进去。裴熙阻止,没用。罗风斜眼,带笑不笑的看着他。“我这是给那些心里明白的人下点猛药,确保他们闭上嘴。诬赖一个经过,本意是要救人的,栽赃嫁祸,是需要技巧和人脉的,这家人里肯定少不了帮凶,死了就死了。”裴熙沉默,他怕伤及无辜。“放心,我放出去的东西,只认这家人,那些心神不宁的,才会受牵连,不会伤及无辜。”罗风笑着,戳戳心神不定到呆楞的裴熙。轻轻说。罗风的铲草除根作风让裴熙开了眼界。他仿佛不怕报复,不怕惹上事端一样。“我只是善良不起来。”罗风曾蹲在一具尸体前,朝裴熙莞尔一笑,说道。那是裴熙第二次看见他出手杀人。心里忽然划过一阵心疼,这个人根本撑不起浓重的黑暗。算了,我来替他吧。老不晒太阳会死的吧。罗风和阳光,其实挺般配。他曾说起过,干掉裴熙仇人是他第一次置人于死地,原因很简单,这个人不小心出言不逊,让他替人做事的弟弟罗雄很不爽,作为哥哥,当然要讨回公道。“其实,死在我手里,比死在弟弟手里好得多,至少他没多少痛苦,我弟弟可是没那么仁慈。”裴熙就是在那次,把这个人彻底安在了心底深处。朝夕相伴,足以让一段感情产生。☆、就这一次也好说着,替他杀人,罗风一直没有让裴熙参与进来。其实,罗风很少害人,大多是因为弟弟又惹了祸事。每每如此,他都会手段果决的下手。裴熙只觉得他,可怜。弟弟于他来说,是唯一可以得到温暖的源泉。可惜,他信错了人,弟弟罗雄一心想要出人头地,摆脱制蛊人的卑贱身份。过去,他们被迫接受了这个谋生手段,久远之前,这个身份还可以算上半个医生。可是,随着时间变换,人们早已经抛弃了他们,弃之如敝履。罗雄不甘心,一心想摆脱,却又不得不靠这种手段谋求利益。罗风和他想的不一样,他对这个身份很坦然,既然接受了,继承了养父的衣钵,就没有什么好后悔,毕竟养父养活了他们,将毕生所学交给了他们。可是,偏偏又那么溺爱弟弟,弟弟做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他从没想过,他的退步和默许,带给弟弟的会将是毁灭。心里还是希望弟弟能别那么急功近利的。每当弟弟做出了什么狠毒的东西,罗风都会急急忙忙的钻研,不惜一切代价研究出应对的方法。生怕那些法子不稳定,反噬掏空弟弟的身子。裴熙就会在罗风没日没夜倒下后,照顾他。生活离不开吃喝拉撒,裴熙的脸变了,敢出去讨生活,不过,七八年的牢狱生活早就让他成为了被淘汰的那一拨人,只能干些零碎不受重视的体力活。饶是如此,罗风需要他时,裴熙从未缺席。主仆式的相处,直到那一天变了味道。一早五点起来,十点,干完码头卸货物工作的裴熙,拎着几个rou包,几样小菜,抓紧时间回来给罗风送吃的,然后还要马不停蹄赶去城市另一头,开着垃圾车完成三个小区的搜集工作,晚上还有工作等着他。他和罗风落脚的地方是个城中村,房东在外地,这处就是等着被推倒,在那之前租出去,顺便赚点钱,十几平米的地方,两人住了快一年。很大原因是房东对房租很随意,迟交,少交都好商量。钥匙打开门,裴熙就看见趴在门口的罗风,面朝里,昏迷不醒,显然是从外面回来就昏倒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回来才昏了,还是坚持到这里才放心昏过去。心头一抽,裴熙抱起罗风,放到床上,赶紧倒热水拧毛巾,搭在额头,接着扒开罗风的眼睛,原本只该两个同心圆的瞳孔外围多了一圈红圈,这个情况从来没遇见过。裴熙慌了。倒了一杯热水给罗风灌下去。进去的很少,裴熙的手不自觉得抖个不停。罗风是要死了么。喝了一口水,扒开罗风的嘴,喂进去,水还是缓慢往嘴外溢,裴熙用嘴巴贴住,仿佛只要水不漏出,罗风就没事一样。千万别死啊!多辛苦都可以,你死了,我该如何自处,何去何从。罗风从来不让裴熙接触蛊这一块儿,连罗雄的面儿,裴熙都没见过,此时此刻,他想去找罗雄,亲Xiong-Di,不会看着哥哥就这么死了的。翻了家里所有的地方,也没找到能提供如何联系罗雄的信息。看着床上悄然无声的罗风,裴熙把床单捏到一起,兜起罗风放到自己背上,在腰间扎了个死结。想不到好方法,只能碰碰运气,平日里,貌似罗风都会去南边,也许就是去找弟弟的。徒步走了快一公里,裴熙满脸的汗珠,擦都没擦,他尽量走在树影里,怕罗风晒坏了。双臂紧紧地环住死气沉沉,软搭搭趴着罗风的腰,防止人滑出去。“裴熙…”低弱的呼唤,让裴熙猛地顿住脚步。“罗风?”轻轻地试探性喊了声。感觉到背后动了一下。什么叫热泪盈眶,裴熙真切的感受到了。“没事儿?”压住嗓间的颤抖,裴熙静默了一会儿,问道。罗风往上挺挺身子,把脑袋靠在裴熙颈间,好让他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回去吧,没事儿。”“恩。”裴熙加快速度,回到家时,两腿已经麻木不仁。罗风灌了一杯水下去,动动苍白如纸的双唇,给了裴熙一个笑容,和以往没区别。裴熙却不想看。“真没事?”罗风再次笑笑,“没事,你有事,先去吧。”裴熙没动,看着他。罗风立刻跳到地上,蹦了几下,随即,转身,展开双臂,玩世不恭的想去拨拨头发,划了个空,忘了,裴熙偶然间问过他,头发那么长,洗起来累不累,费不费洗发水,他第二天就剪了,一头的碎发,压根拨不起来。“我好得很。”裴熙半信半疑的,直到罗风当着他的面把他带回来的食物都吃下去,裴熙才愿意出门。门刚关上,罗风就一下子跪在地上,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呕了出来,伴着条条血丝。笑笑,擦净嘴角,差点就露馅了。勉力走到厚布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