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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好端端的韩青树忽然疯了一般冲上来,掀起衣摆就要往碎片上跪去。变故突生,众人拉扯不及,眼睁睁看着一地碎瓷片深深扎进韩青树的膝盖腿间。“啊!血!”蔚姝惊叫一声,连忙捂住眼调过脸。韩青树却感觉不到痛似的,固执地跪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因为太过小声,只能依稀辨出他在“子晏……子晏……”地絮叨。沈无虞大叫一声阿爹,就要上前去拉,被沈沉璧一个动作止住了。“不要惊到他。”沈沉璧边轻声说,边灵巧地移到韩青树身后。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一只细颈白瓷瓶,拔出塞子,凑到韩青树脸边,不过眨眼功夫,韩青树便软倒下去。沈沉璧及时搂住了他,随后将他打横抱起,厉声吩咐管家立刻去把外出采药的段明幽寻回来。余下众人面面相觑,好在沈无虞还留了几分清醒,强笑道,“今日怕要怠慢蔚叔叔了,小爹知晓你们今日要来,已命人准备好厢房,不如稍作休息可好?”三人都连声应好,期间蔚姝瞪一眼不停向沈无虞道歉的男子,用不重不轻的声音恨道,“真是上不了台面,到哪儿都能丢脸!”说完,长袖一甩,气鼓鼓地走了。蔚成枫倒没责怪于他,只是放心不下韩青树,便随管家一同出去寻段明幽了。那男子又再向沈无虞致了歉,才诺诺地跟着引路的小厮去了。沈无虞定定看着他的背影,专注到连苏挽之探究的眼神都浑然未觉。第17章方雁卿蔚成枫是云泽长年戍边大将,今年三十有五,发妻死于难产,只给他留下一个女儿。十八岁丧妻,应算作人生一大憾事。可他总归还年轻,长得也一表人才,丧期一过,说媒的还是很多,书房里的画卷堆了一尺来高,燕瘦环肥都是人间绝色。不知是对亡妻无法忘怀,还是专心军中事务无暇他顾,蔚成枫谢绝了所有高官大户的千金,只和母亲女儿住在一处。他与沈沉璧都师从苏简将军门下,两人差了五岁,却因着个性相似,脾气相投,一直感情深厚。他一向奉沈沉璧为良师益友,每年总会递几次帖子来拜访。今年军中事忙,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半月闲暇,又听闻沈无虞要纳妾,他才带着女儿和准女婿登门贺喜,没想到却惹出事端。幸而及时寻回段明幽,诊治之后,得知韩青树只是触景伤情,犯了旧疾,腿上不过一些皮外伤,休养些时日便好,他才略微放心。可一走进暂住的厢房,他又头痛起来。花厅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满地碎瓷水渍,薛姝伏在桌上又哭又骂,一旁站了两个手足无措的丫鬟,见他进来,如蒙大赦,双双屈膝一福,就带上门出去了。“爹!”薛姝抬眼看到薛成枫,心里的委屈更要满溢出来,猛地扑进他怀里,嘤嘤地哭开了。“这又是怎么了?”薛成枫任她抱着,发问的语气有些冷。薛姝也没听出来,带着哭腔道,“还不是那个死穷酸!回来跟木头一样杵着,叫他端杯茶也端不好,我轻声说他两句,他倒好,头一撇就冲出去了!”薛姝边哭边抹泪,哭完又握着薛成枫的手臂哀求,“爹,我不要嫁给他!我还不到十六岁,他都二十三了,还又穷又窝囊,我不嫁!不嫁!”“说什么浑话!”薛成枫一把抽回手,喝道,“婚姻大事岂容你自己做主!你和雁卿早就许下婚约,焉能因他出身微寒就另作他嫁?以后此事不许再提!”“爹!”薛姝气得直跺脚,随手摸到一张椅子,又用力踢翻在地。薛成枫懒得管她,只吩咐带来的随侍等小姐撒完气,把房间收拾妥当,切莫给主人添麻烦,就往外走去。走两步,又叫住一人,问道,“雁卿去何处了?”“回将军,公子他朝花园去了。”薛成枫沉吟一会儿,才迈开步子朝花园的方向走去。相府的花园大得很,听说是因为夫人喜爱花草,宰相才特意从各处招来花匠,种下无数奇花异草,还派人在花园中心掘出一个湖,湖心用竹子搭起一处趣致水榭,每到夏日,湖中簇满莲花莲叶,泛舟湖上,或于水榭读书休憩,皆是妙事一桩。可惜现在春意才浓,湖中小荷初露,只临岸的杨柳随风招摇,绿得喜人。苏挽之吃过晚饭,闲来无事,便来园中随意走走。走至人工湖,蓦然瞥见一道人影独立湖岸,青衫随风飘摇,恰似一叶飞絮,见之徒生孤立无援之感。正是早前见过的,薛姝身边的男子。“兄台好雅兴。”苏挽之被他的背影勾起同命相连的喟叹,不忍视若无睹,于是走上去攀谈。那男子回过身,脸色依旧白得吓人,幸好带着丝缕笑意,听他道,“原来是苏少爷。”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却很有礼貌。“哪是什么少爷,苏某不过一介书生,兄台唤我挽之即可。”苏挽之谦道。“挽之。”男子唤他一声,也道,“在下方雁卿,挽之可唤我雁卿。”两人互道了姓名,便并肩在湖边散步。苏挽之和方雁卿交谈一阵,说起喜爱的诗词书画,竟十分默契惬意。两人边走边聊,也不注意天色渐晚,不知绕湖走了几圈,才看到不远处一人朝他们走来。苏挽之说得兴起,并没在意,倒是方雁卿身形一顿,脸上浮起惊惧的神色。“雁卿。”薛成枫沉声一唤,打断了苏挽之的话。“啊,是薛叔叔。”苏挽之忙拱手一揖,随着沈无虞叫薛成枫叔叔。“嗯。”薛成枫面无表情地应一声,眼睛却朝着方雁卿,“姝儿又和你吵架了?”方雁卿微微一愣,眼神闪烁不定,随意支吾了一声算是回答。“她又动手了?”还是敷衍地支吾。“呜!”一直掩在衣袖中的左手忽然被人提起,正好捏在红肿破皮那处,疼得方雁卿闷哼一声。“擦过药了?”这回倒是老实地摇头。“伤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