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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一看黑发少年已经抬脚走远,他愣了下,赶紧迈开短腿去追——“等等,等等,哎呀,谁他娘说你喜欢小孩让本君变作小孩来哄你会有奇效,本君要打断他的狗腿……等等,慢些走,不知道本君腿短么!小蠢货!张子尧!”跟在黑发少年屁股后面,打扮得像是小乞丐唯独一头银发干净得发亮的小鬼一脸慌张——他伸手想要去捉前面那人的手,奈何对方稍稍抬手就轻易躲避;他又伸手去捉他的衣角,好不容易捏到了对方稍微一拧身便又抽了回去,他微微蹙眉……这时候张子尧冷笑着转头看着他:“不高兴了吧?”烛九阴:“?”张子尧又变面无表情:“当初我就是这么捉着你的衣角,请你不要离开的——然后你对着我潇洒的笑一笑,走得头也不回……当时我就在想,烛九阴,你就最好永远别回来。”烛九阴:“……”张子尧站定,拢着袖子冷漠地问:“你回来做什么?”烛九阴眨眨眼:“想你了。”张子尧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利落转身要走,烛九阴赶紧“哎哎”两声一把捉住他的手强行将人捉回来,老实道:“前些日子无悲城里来了些外来的鬼魅,本君偶然路过见你被其中一只附身噩梦缠身高热不下,便顺手替你拔了秽……本以为事情就该落幕,谁知本君拔秽时下手稍微不仔细了些,不仅将那玩意杀了还意外留下一点邪气在你体内——”“……”“毕竟当时黑灯瞎火的,”烛九阴一脸心虚,“本君也看不清楚。”“所以呢?”张子尧挥开烛九阴的手。“昨日听黑白鬼差说,被本君捏死的那个好像是一个什么人下了契约的妖怪,本君担心那人因为那妖怪的死怀恨在心,上门寻仇,放心不下。”烛九阴一边说着又一把抱住张子尧的手,“你别任性,本君这是为你好。”“把那妖怪杀了的人是我?”“……那不是为了替你除秽?”“我让你做了?”“你意思是让本君看着你活活发热至死,又或者沉溺于噩梦之中无法醒来自此永久沉睡?”“是啊,”张子尧淡淡道,“走了便走了,留下的人怎么样了同你有什么关系——”烛九阴讨好似的捏了捏张子尧的手心:“但是本君看着你难受本君也难受。”“……”“真的。”这话让一个手短脚短脸也胖嘟嘟的小孩说起来显得特别滑稽,张子尧显得丝毫不动心地盯着看面前那小鬼的头顶,然后淡淡道:“烛九阴大人大可不必cao心,自行去发展你的宏图伟业,我今晚便要离开无悲城了,从此之后,任何妖魔鬼怪也同我没有任何关系——”烛九阴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张子尧。张子尧最后一次将自己的手缩回,转身,背对着烛九阴缓缓道:“包括你。”“……”在烛九阴茫然的注视中,张子尧迈开步子就要离开,剩下短腿小孩愣在原地呆愣了会儿,然后又锲而不舍地追了上去——“你这样说,意思是在你离开无悲城之前,咱们还是有关系的对吧?对吧?嗯?至少,至少让本君亲眼看着你平安离开无悲城之前你不得反抗的意思,是吧?是吧?嗯?”“……”“那还不快快将你的手拿出来,不牵住你的手本君怎么跟得上你的步子……”街道之上,人们皆是转过头来看,只见一名面目清秀的黑发少年身后跟着一个极漂亮的银发小孩——少年冷着脸在前面走,面黑如锅底,那小孩却是上窜下跳,每隔一会儿便要伸手想要去捉少年的手,几次之后,少年似乎是躲避得烦了,索性将双手高高举起……在他后面的小孩“哎呀”一声,满脸恼火地跺跺脚,然后看见少年头也不回地走远,又一脸不甘心地追上去。……张子尧屁股后面带着个小尾巴一路回到帐子,此时素廉早已在帐内等候多时,见张子尧回来,先是眼前一亮就要迎着上前,结果目光一顿又看见了跟在张子尧身后的小孩——那小孩一头银发,红眸,看着还不如素廉高,此时他正拽着张子尧的衣角,下巴高傲地扬起,一脸“你待如何”挑衅似的看着素廉。素廉停下了迎向张子尧的步伐,待二人走进,他看也不看少年身后之人,只是抬起头问少年:“他怎么又回来了?”“怎么叫‘又回来了’?”烛九阴对自己的变装很有信心,“你认识本君?”素廉:“烛龙,你无聊不无聊?”烛九阴:“……”同样的台词,同样的语气。看着烛九阴一脸“怎么谁都认得出来”的郁闷吃瘪模样,张子尧抽了抽唇角,然后转身和颜悦色地对素廉说:“没事,他马上就会走。”“什么叫‘没事,他马上就会走’?嗯?本君是瘟神么,那么招人嫌?”烛九阴一边碎碎念抱怨一边哒哒哒跑到画卷下面,伸出馒头似的手一脸怀念地摸了摸画卷,然而还没等他摸够,那画卷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收走——“本君的画!你干什么?!”烛九阴立刻回头瞪身后的人,只见后者波澜不惊将那画卷收起,掀起眼皮子扫了一眼面前满脸委屈、气鼓鼓脸都鼓成包子脸的小鬼,然后淡定道:“现在是牛牛的画了。”烛九阴:“……”张子尧:“你问问他给不给你摸。”张子尧话语刚落,素廉毫不犹豫道:“不给,他手脏。”烛九阴立刻抬起自己的爪子看——素廉凑过来看了眼,立刻又后退:“好脏,你刚才抓屎去了吗?”烛九阴:“……放你娘的屁!老子刚吃了豆沙包!那么老大一个包子,漏点馅儿出来有什么问题?!”张子尧:“……”七八岁的小孩站在那破口大骂怎么看都觉得碍眼得很,张子尧面无表情地抓过桌子上早上剩下的冷馒头往烛九阴嘴里一塞,将他往门外推了推——烛九阴拧起眉,“呜呜”两声将嘴巴里塞着的馒头取下来特别委屈地说:“你们不能这么刻薄本君。”“我当然能。”“你这是在同本君讨债。”“我不想同你讨债,你也别让我讨,快走吧,躲得远远的……”张子尧话语之间,他定好的马车已经来到门前,见眼下天色不早,再不动身怕是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