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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不沾风花雪月,只醉心于武学剑道,可惜各人走的路不同,否则也是一位武学同修。”“你说的是?”男人瞥了他一眼,只听黑袍人笑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我和尊主都认识的那位小兄弟。”“哼!”男人冷笑了一声。“那个小奴才,倒真是命硬得堪比石头,鬼门关转了几圈,居然就是死不了,屡屡坏我的事!上次若不是他半途插进一杠子,害我走火入魔,我早就要了颜烈的命,哪容得天刹盟到今天!”“唔,颜烈的命,还是留着的好。”黑袍人一展折扇,微微笑道:“如此英雄人物,让人欣赏,若就此死了,未免可惜。在阴某看来,若能收服于他,才是上上之策。倒是尊主前次走火入魔,久久不能恢复,还是不要太过急躁,免得气血浮动,与行功不利。”“都是那小奴才干的好事,以后落到我手里,定要活剥了他的皮!”“尊主,此事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如今尊主功力已更上一层楼,日后要抓要杀,还不是举手之劳?”黑袍人笑道:“说起来,府上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人才辈出。当年不过一介小小家奴,已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如今更是名声显赫,这般成就,都是尊主教诲有方,佩服,佩服。”“什么人才辈出,实乃家门不幸,才出此孽奴,伤风败俗,坏我门风,让先生见笑了。”男人阴恻恻地道。黑袍人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尊主,不是我多言,你也未免太过迂腐了。其实当年之事又有何要紧?莫说他并非庄主你的家人儿女,不过是个小小家奴,就算出点岔子也与山庄干系不大,何况断袖分桃也是自古有之,不为大过,在阴某看来,那桩事只应算得是件风流罪过,何至于死?尊主认定他伤风败俗,定要杀之而后快,纵然是为了维护山庄名声,也未免稍嫌严苛。那么一个难得的人才,就这样白白便宜了御剑行,被他收入麾下,真是可惜啊,可惜。”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连连叹息,似是不胜惋惜。“我看御剑行却是自找麻烦,武功高强又如何?既然如先生所说,其人早已疯了,一个疯子,武功越高岂不越是麻烦,弄这么个烫手的竽头在手里,恐怕也够他受的。”男人冷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阴先生大笑起来,摆了摆手。“尊主,这你就错了。我是说过,他患有狂疾,可并没有说过,他会时时犯病发疯。事实上,平常日子里,他和正常人是没有两样的,只要不触他的逆鳞,一般也不会发作。否则,以御剑行那么聪明的人,怎会真弄个疯子做左膀右臂?”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才冷冷地说道:“那小奴才的事,先生倒是当真了如指掌,就不知这些隐秘之事,先生是从何得知的?”“哈哈,大凡这江湖上的事,很少有能够瞒得过我耳目的,何况,还是如此有名的人物。”黑袍人笑道:“尊主若想成就大业,耳目灵通是必不可少的。比如说我就知道,此时此刻,凤鸣楼的凤云霄,与灵剑阁双侠,还有雷霆少爷,正在画船上赏月观灯,正是逍遥快活呢。”“嗯?”男人皱起了眉头。“他怎会和他们搅在一起?”“哎,尊主忘了?雷霆少爷今晚前往凤鸣楼贺寿,他原和叶明昭是旧主仆,又是重情重义之人,今晚故人重逢,当然要好好叙叙旧情了。”说到这里,阴先生摇着手中的扇子,慢悠悠道:“雷霆武学天份极高,年纪虽轻,武功已到相当境界,他又是尊主的内侄,本应能成为尊主事业的左膀右臂,可惜的是,他性情太过优柔,多情善感,这种世俗眼中的善良之人,实在难成大事。不过看尊主对他的使用,想必与我的看法相同。”男人没有答话,只是背负着双手,抬起头来,看向天空的月轮。第72章第72章寂静的水面上,画船轻摇,水波月影迷离闪动,映出船上的人影。只闻笛声悠悠,回荡在空旷的江心。年轻的男子背靠舱门而坐,微闭双眼,倾听着悠扬悦耳的笛声。那略带感伤的多情笛音,伴随着微寒的夜风送来水的气息,份外清幽缥缈,令人心旷神怡,是这流浪江湖的人生中,难得的悠然时光。花连华放下手中的长笛,走到叶明昭身边坐下。“在想什么?”“没有。”叶明昭睁开双眼,只见花连华端起摆在面前的酒樽,一仰头一口喝了下去,便直起身体说道:“这酒虽好,还是劝你莫要再饮,你若再喝醉,我就麻烦了。”“嗯?”花连华闻言,转脸瞟了一眼对面两人,只见一个趴在桌上,一个倒在甲板上,身上被盖上了被子,此时双目微闭,呼吸均匀,显然都已睡着了。“想不到这船家的江南春入口甜美,后劲却如此之强,居然把他们两个都放倒了。”“月明本就不胜酒力,至于凤云霄,或许是他大病初愈,不该过度饮酒,偏又逞强。”叶明昭说着,放软了身体,将身往后靠去,恢复了方才的姿势。“久没听到你的笛声,听起来十分感伤,你有什么心事吗?”“没有。”花连华笑了笑:“我能有什么心事?就算是有,大概也就是对月感怀,伤春悲秋吧。”“你也会伤春悲秋?”叶明昭一笑。“难得,难得。”“这算难得吗?看四季变迁,感韶华易逝,人之常情啊。”花连华说。“我不知道,或许。”叶明昭不置可否。“但伤春悲秋,又有何用呢?时光总是会流逝,不会因为谁的悲伤或欢喜有任何改变。”“你说的诚然有理,但这世上的有情之人,总是比较容易被外物所触动。”“是吗?”叶明昭淡淡一笑。“有情之人……情,又是什么呢?”他略略侧脸,目光有些漂移。“世人皆有情,却难得深情者。可这世上深情的人,却总是最易为情所伤。”“咳,咳咳咳……”这时,正趴在桌上假寐的雷霆,突然咳嗽起来,他一下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捂着胸口咳嗽不止。“月明,你怎样了?”叶明昭急忙到他面前,将滑落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把他整个人团团裹起。“谢谢……”雷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雷兄,你是不是着凉了?酒醉当风着了风寒?”花连华忙递给他一方手帕,关心地问。“不是,老毛病了……”话没说完,他又猛咳起来,忙用手帕捂住了嘴,只听他的咳声越来越剧烈,仿佛要把心脏都要咳出来的感觉,叶明昭纵然着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不停以手抚摩他的背部,替他顺气。良久,雷霆才慢慢止住了剧咳,松开手帕时,却见雪白的巾帕上,已留下点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