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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靠谱,是很想帮着温婉把萧遥赶走的。——就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穷追不放的。阮蒙垂眼看了看环抱双膝躲在桌子下一脸生无可恋的温婉,愤愤看向那推门进来的萧总——你说你都把人一个好好的姑娘逼成什么样了?在门口风铃的清灵妙响中,萧大总裁单手环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香槟玫瑰,另一手拎着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纸袋深情款款地向着前台走过来。同备受折磨的阮蒙也早就失去了对萧遥的敬畏之心,坐在椅子上压根没起来,歪着脑袋不耐烦地看他,“营业时间,萧总。买东西欢迎。不买东西不要打扰我们做生意好吗?”萧遥十分自来熟地把袋子放桌面上,将腾出来的手臂压上,微微倾身压下,对阮蒙微微一笑,“我可是给了你们老板一张可以随便签的空白支票。”阮蒙:……你有钱,你牛逼。“婉婉,出来吧。我看见你了。”温婉扯阮蒙裤腿,拼命摇头。姑娘,你知道你躲下去之前萧总已经隔着玻璃门看到了吗?阮蒙心塞,但还是得睁着眼睛说瞎话,“小婉不在。”萧遥绕过前台,站在侧面。温婉在听到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就已经汗毛倒竖了,此时看到了侧方的皮鞋西裤,脸上生不如死的表情更加生不如死了几分。她顿了顿,就保持着环抱双膝的姿势,背对着萧遥的方向慢慢转了小半个圈,脸面向桌板,脊背对着外面,继续躲在桌下阴暗的角落里装蘑菇。阮蒙在萧遥的目光逼迫下自动起身,让开。还主动把自己那把碍事的椅子推到了桌下,为魔尊大人的前行道路清除障碍。温婉:阮蒙你这个叛徒!阮蒙:小婉,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敌人太强大。“婉婉。”萧遥的声线很特别,是一种十分具有辨识度的音色,主音如竖琴般圆润,可是又因为夹杂着浓重的气音,圆润之外包裹上了一层沙沙的质感,这种质感又受他狷狂性格的影响,染上了几分狂野和……贼他妈要命的性感。此时压低下来,用小心呵护般的、如此温柔的语气唤一个人的时候,不要说温婉,阮蒙都觉得被撩到了。温婉的脊背不可抑制地动了一下。阮蒙站一边觉得简直没眼看。上大学的时候,他见过不少男生手捧鲜花单膝跪地,但女方反应无非两种——面向男生双手掩面,感动得痛哭流涕;甩个白眼、骂句“神经病”,转身离去。可眼前呢?一个超高配置的高富帅手捧香槟玫瑰单膝跪地,一声“婉婉”唤得那叫一个感天动地、情深似海,是个正常女生都应该捂嘴尖叫、原地跳高了……可我们的女主角却躲在桌子底下,“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地自欺欺人装蘑菇。可不正常的是温婉吗?不!不正常的是萧遥好吗?!不要在前台这种逼仄的地方上演求婚戏码好吗!“生日快乐。”温婉的身体一颤。“啊?小婉,今天你过生日的吗?”阮蒙一惊,搔搔头发,赶忙翻出桌上的信息簿重新确认了一下,“嗯?我没记错呀,你的生日是27号呀?喂,萧总,你搞什么啊?今天刚18号。”萧遥:“婉婉的出生日是12月27号没错,可是她是过阴历生日的。十九年前的12月27号是阴历十一月十六,今天也是阴历十一月十六。”萧遥:“十九岁生日快乐,婉婉,我心爱的小寿星。”阮蒙:牙酸。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巨型电灯泡。但是这里是宠物店吧!他是店员吧!生意要做的吧!真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上午没什么客人真是谢天谢地。温婉双手抱住头,把头压向膝间,声音蒙上了浓重的鼻音,“我不过生日。……你滚开啦。”“因为四年前的那一天,1月2号,也是十一月十六?”觉得手脚都没处放而去货架那边拾掇商品的阮蒙,闻声停了下来。四年前的那一天?……是说小婉父母出事的那天?阮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虽然那两个人都被前台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父母竟然死在了自己生日的那天……小婉得多么……这个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女孩子,这个小小年纪就能打点好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的女孩子。是啊,没经历过巨大的伤痛,谁能够在一夜之间成长至斯呢?“你什么都知道……你这么厉害,去当特工啊,不要缠着我……”温婉的声音闷闷的,哽咽已是十分明显了。阮蒙和温如昔原本是计划提前三天偷偷给温婉定生日蛋糕和礼物的,等27号的时候给小姑娘一个惊喜。如果今天来提前排雷的不是萧遥,让温婉说出实情,按照温婉的性子,是不是会一直哈哈大笑着接受阮蒙和温如昔的蛋糕和礼物,等到小趴体结束,自己回到房间后偷偷地哭?“他们带你出去玩,是希望你能够在十一月十六那一天开心快乐。如果他们知道那一次之后,每年的十一月十六就像被诅咒了一样,叫你伤心难过,却没有人能够听你哭诉,他们的在天之灵,如何能够安息呢?”“你觉得自己像个罪人,那他们是否也会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呢?”“如果你觉得,你还活着,而他们已经死了,所以你的罪过更大,那么,已经死掉的人是不会有难过的心情的,只有活下来的人才会被无尽的痛苦煎熬。到底,是谁的罪过更大呢?”“如果你不想让他们有负罪感,就应该让他们不在之后的每一年的十一月十六,都过得比有他们陪伴的时候更快乐。如果你还是觉得自己像个罪人,用来赎罪的也不应该是你的自虐,而是放下,让自己真的活得很好,而不是装作活得很好。”温婉身边有一袋10卷装的心相印薰衣草系列卷纸——这种生活必备品自然是要常备的。现在袋子里只剩下了6卷,温婉把手从开口里伸进去够。萧遥往桌面扫了一眼,半抬起身从桌子上的纸抽里抽了三张重新单膝跪地正准备递给温婉——就被迎面而来的卷纸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一张俊脸上。阮蒙没站旁边,没被人看到这么丢脸的一幕……真是太好了。“你滚开了啦。”温婉还是面朝着桌板背冲萧遥缩在桌子底下当蘑菇,“别装作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好不好!我才没有那么矫情!我每天过得好得很!”萧遥还是把纸巾从一侧递了过去,温柔地低声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