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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禾开始用脚一下一下地踢车壁,踢了十几下,马车终于停下来。未几,一个身穿玄色劲装的男子走进来。沈嘉禾不认得他的脸。薛炼伸手将塞在沈嘉禾嘴里的棉布拿出来,面无表情地道:“想吃饭?喝水?还是内急?”沈嘉禾看着他,道:“你是谁?”薛炼不答反问:“我是谁很重要么?”沈嘉禾沉默片刻,又道:“你要带我去哪儿?”薛炼痛快答道:“浔阳。”沈嘉禾道:“你是裴懿的人?”薛炼不答,道:“如果你除了问话没其它事的话,我便不奉陪了。”说完,他便要塞沈嘉禾的嘴,沈嘉禾忙道:“等一下!我要解手!”薛炼看他一眼,伸手替他解绑在手脚上的绳子,道:“我劝你最好别耍任何花招,与我方便你也少吃苦头。”沈嘉禾点头。手脚恢复自由,沈嘉禾略微活动了下手腕脚腕,起身下车,薛炼跟在他身后。沈嘉禾发现此时已是白天,他们身在荒野,目之所及,除了草便是树。身后那陌生男子一看便武艺高强,在这种视野开阔的地方,他成功逃脱的概率几乎为零。看清了眼下形势,沈嘉禾也不做徒劳的挣扎,小解之后便乖乖回到马车上。薛炼要来绑他的手脚,沈嘉禾往后一缩,道:“你知道我跑不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就让我待得舒服些不成么?”薛炼稍作犹豫,随手丢了绳索,又从旁边提起一个包裹丢给沈嘉禾,道:“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说罢,他转身出去,继续驾车前行。沈嘉禾靠在车壁上,心情低落。他担心自己,却更担心魏凛。一觉醒来,却发现他不知所踪,魏凛一定会急疯的。魏凛一定会认为他是被裴懿的人抓走了,然后必定会追去浔阳找他。如果魏凛到时去向裴懿要人,那裴懿自然便会知道,他这一路逃亡是与魏凛一起的。以裴懿睚眦必报的性子,断然不会轻易放过魏凛。但碍着魏衍,裴懿应当不会伤害魏凛的性命。想到此处,沈嘉禾微微松了口气。那么他呢?裴懿会杀了他么?沈嘉禾不知道。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能逃则逃,逃不了便听天由命。*正如沈嘉禾所预料的那样,魏凛醒来已近子时,发现沈嘉禾不在,立即四处寻找,遍寻不到,便有了最坏的猜想:沈嘉禾被裴懿抓走了。但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抱着这丝侥幸在客栈里等,一直等到黎明将近,他再也等不下去,背上他和沈嘉禾的包袱,一人一马,狂奔而去,同时迅速在心里盘算,裴懿找了沈嘉禾这么久,一旦抓到人,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沈嘉禾送到浔阳,而去浔阳最快的方式便是坐船,离此处最近的能开船往浔阳去的渡口在三百里外的肇宁,所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肇宁去救沈嘉禾,就算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快晌午的时候,马车停在肇宁城的白马渡口。薛炼片刻也不耽搁,绑上沈嘉禾的手脚,塞上他的嘴,把他扛在身上走下马车。沈嘉禾剧烈地挣扎,以期引起旁人注意,确有几个等客的船夫奇怪地看过来,但没人愿意多事,看见也只当没看见。薛炼把人扛上船,丢进船舱,命令船夫扬帆起航。沈嘉禾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显然对方早已做好一切部署。他怔怔望着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男人,心乱如麻。薛炼能感受到沈嘉禾的视线,他面无表情,心中却不平静。他的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嘉禾沐浴时赤-身-裸-体的模样,下腹燥热,阳-具坚硬似铁。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像沈嘉禾这样的人间尤物,不论他是男是女,他的存在本身就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薛炼见过他最诱人的样子,而且不止一次。薛炼自认冷酷无情,对性-事也不热衷,之前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欲望,而现在,与沈嘉禾同处一室,看得到他,闻得到他,摸得到他,脑海中千百遍地意-yin他,薛炼却不敢真的把他如何。这个尤物是魏凛的意中人,魏衍也千方百计寻找他,他跟逍遥王世子的关系也绝不简单。沈嘉禾令这些天之骄子们趋之如骛,而他薛炼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奴才,他根本没有资格染指沈嘉禾。薛炼不敢再在这里呆下去,他强硬地逼退欲念,待腿间硬物疲-软下去,他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船舱。沈嘉禾用眼睛在船舱内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失望又无奈,只能沉下心来等待时机。*魏凛马不停蹄狂奔三百里,赶到白马渡口时已过申时。他拿着沈嘉禾的画像四处询问,很快便有一个船夫认出来,道:“晌午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女人上了船,那个女人长得天仙似的,教人过目难忘,与你这画像一般无二,不过你这画里画的怎么是个男人?”魏凛懒得与他解释,直截了当道:“那艘船可是往浔阳方向去了?”船夫点头,道:“没错。”魏凛道:“你可还记得那艘船的样子?”船夫为难道:“船的模样都大同小异,我记不清了。”魏凛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船夫手里,道:“你这艘船我包了,即刻出发,以最快的速度往浔阳去!”作者有话要说: 跟风求一发营养液,虽然并不知道这不明液体有什么用……感谢小伙伴们的收藏、评论、订阅和打赏,比心。明天见,嘿嘿嘿。☆、第26章世子无赖26船行两日,来到湫水之滨的宣城,转乘另一艘船。登船之时,沈嘉禾不经意间竟看到公羊溪林正立在不远处一艘船的船头上!沈嘉禾记得公羊溪林曾在裴懿大婚前夕同他说过,三个月之后他便会从嘉隆调回浔阳,眼下只过去一个多月,他怎会出现在去往浔阳的必经之地?此时,沈嘉禾正束手缚脚被薛炼扛在肩头。为了引起公羊溪林的注意,他开始发疯似的挣扎,嘴里发出闷声呜咽。渡口人多嘈杂,他的举动引来许多注意,人们议论纷纷。薛炼加快步伐,迅速将人扛上船,就在登船的当口,沈嘉禾瞅准时机,拼尽全身力气猛烈地往侧面一挣,薛炼蓦地失去平衡,身子一斜,沈嘉禾竟从他肩头掉落下去,“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岸上一片哗然,纷纷聚拢过来围观。薛炼毫不犹豫地跳进河里去捞沈嘉禾。公羊溪林正在怔怔出神,被吵嚷声惊扰,循声望去,只看到黑压压一群人,便问旁边的属下:“出了何事?”属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