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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被药物控制,说话都提不起精神,更别提要勃起,这种时候他得不到回应又会大发雷霆,质疑我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他,也会质疑我是不是跟别人做了所以对他没感觉,好像我不是每天都被困在这几间方的牢狱里一样。最终那间屋子里的东西被他越砸越少,只剩下一场床和一张桌子,连凳子都没有。一般来说,在歇斯底里过后沈寅川会有那么一小段时间非常崩溃,他抱着我或是跪在床边不停的哭和道歉,最开始我还以为他良心发现,后来明白这一切只是为自己讨个安心,释放压力,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我那么多次的恳求劝说下从未想过帮我解开手铐,放我离开。哭过之后,他总是能平静下来,默默收拾残局,一言不发,对我说任何话都充耳不闻,把房间规整到金丝鸟笼。沈寅川有洁癖,见不得眼前脏乱,也受不了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乱碰,在他的心里,想必我就是“他的其中一样东西”吧。】凌辰南问:“他对你的肢体伤害到达什么样的程度?”白晟仰趟在沙发椅上,回忆道:“大部分都是……我们互相起冲突的情况下,有时候我会有力气一点,会反抗。还有就是……”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手铐……一般四五天就会磨掉皮,两只手换着绑也来不及痊愈,我试着想要褪出来,骨头一直磨那个金属边,可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行,我有想要试着捏断手骨,可是我太没力气了……沈寅川很生气,他很喜欢我的手,第一次他看到床单和手链上都是血的时候,他气疯了……”白晟讲到这时停了停,好像暴怒的沈寅川出现在他眼前一样。调整了一下呼吸后,他把毛衣的袖子往上折了折,露出手掌两侧和手腕上层层叠叠的疤痕。凌辰南向前凑了点看——白晟是设计师,拿绘图笔的修长双手却变成这样。“还有就是,身上,他会想要用那种针,沾钢笔水,给我纹身,纹他的名字,但是没有继续下去,我皮肤好像很容易红肿出血,弄了几次都不顺手他就放弃了,同样的方式他在自己胳膊上和腿上到处都有纹我的名字,不过那个东西过几天就会变淡,然后他就坐在我床边,让我看着他一针一针地补回去。”既有施虐欲望又有受虐欲望,凌辰南算是明白他之前为何说沈寅川喜欢他们双方都痛了。受虐倾向的人群大多分为性欲基因型,道德型亦或是女性气质型,其中女性气质型的最为常见,此类人在性关系中乐于处在被动角色,大多数成长于压抑的男权家庭,但看样子沈寅川又不热爱服从和被贬低的身份,其中可能掺杂了一些道德的羞耻感和家里暴力遗传的因素。不过凌辰南不是他的心理医生,也没什么第一手的接触资料,稍想了一下就不再深究。他又问:“有什么留下后遗症的伤害吗?验伤情况怎么说?”白晟从天花板上收回目光看着他,摇了摇头,轻轻说:“都不疼了,医生。”他说话的样子和柔软的声音,像是什么透明的雪花消失在了暖气片上,像是什么寒冷的东西化成一滩温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凌辰南点点头,也对他说:“不疼了。”【第七周·夜】由于白晟晚到了二十分钟,咨询的时间顺道延后,周五的大家下班还都跑得特别快,凌辰南又成了最后锁门的人。白晟站在门边还在一圈一圈地裹围巾呢,凌辰南就把自己的外套拍子包全都堆在他身上,猫着腰凑近警报器严肃说:“准备要跑了哦。”白晟抱着一摞东西,也如临大敌地点点头。警报器哔哔叫,凌辰南坏心眼地一路大叫着把白晟撵出了诊所。两人来到羽毛球场馆,发现预租好的场地上已经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对打。对场的男生看见他们后停了下来,女生也回头,笑说:“哎呀!还以为租的人不会来了呢。”“没想到这么多人,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场地了。”她解释说,一边朝那男生招招手叫他过来:“这是我弟弟。”凌辰南感觉到白晟不动声色地朝他背后挪了挪。他发现白晟和女性相处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压力,女性给他的侵略性较低,比如面对这位jiejie的时候,再比如面对办公室的前台小姐的时候。但只要有陌生男性接近就会稍微紧张,无意识地竖起警戒心并避免接触。既然要慢慢走出舒适圈……“不如一起吧,”凌辰南对那姑娘说:“你和你弟谁打的好。”姑娘说:“当然是我弟,我打不着球只会打人。”凌辰南笑说:“太好了,咱俩是一国的,那你和我朋友组队吧,我和你弟组队。”姑娘也笑起来:“真的假的,有免费的场地就算了还有帅哥福利?今天不会是我生日吧。”凌辰南说:“什么免费场地,你们要摊一半的费用好吗。”姐弟俩都表示同意,凌辰南回头看着白晟。白晟小声说:“我,我想和你一组。”凌辰南说:“那不行,我一周以来苦心钻研的球数都是为了套路你的,我得站你对面儿。”见白晟抿起嘴巴,他又说:“笑什么,我很强的。”白晟终于点点头,说:“好吧。”凌辰南冲他鼓励地笑笑,一边活动胳膊朝对面走,一边回头说:“你站她左边,她打人的。”那姑娘不服气地在他背后叫:“我不会对帅哥下手的,我不是那种人!”凌辰南和那男生一组,对方估计还是学生来着,身体刚刚长开,头发很短,T恤下摆灌着风,短袖撸到胳膊上面很有架势的样子,凌辰南仿佛看到他肩膀上冒出了熊熊斗志的小火苗。白晟叫那姑娘站在网前,自己站在她身后站定。白晟发球,凌辰南感到身边的人立马一步上前大力还击。球速很快,那姑娘抱着拍子一脸惊恐地惨叫,白晟看着球飞回来,轻轻往旁边一让,四个人看着球掉在边线外面。男生:“……”姑娘:“哈哈哈哈哈哈……”白晟用拍子轻盈地将球勾起来接住,走回到网前,姑娘回头问:“帅哥,我干点什么。”白晟答:“别怕,能接的就接,不能接的我在后面接。”凌辰南弯弯嘴角,也问:“弟弟,我呢?我干点什么。”那男生瞪他说:“我又不是你弟弟,你别妨碍我。”真是天差地别的待遇。白晟继续发球。那男生似乎也是专门学过羽毛球的,步伐精简,一般两步以内就能够到球,然后迅速退回到原位,来回打了几球都是他在满场跑,凌辰南汗都没出。终于,一个球朝着凌辰南所在的角落飞来,他眼睛盯紧球,退到适当的距离,手臂和腰部发力,快速挥拍把球杀回去。白晟站在落点的对角来不及过去,那姑娘赶紧伸拍子接住,球被高高弹回来,男生一步上前跃起,年轻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