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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程淮义心里七上八下,他想不到苏默会出什么事,也许他只是手机丢了而已,可是程淮义没办法冷静下来。他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去制造那些隔阂和生疏,难道那些狗屁不通的冷落真的能打消苏默的迷惘吗?明明是自己的心有阴暗贪欲,怕自己失控失控、怕背上引诱未成年、引诱弟弟的罪名,才不敢碰触他。却美其名曰是为了苏默好。真的为了他好,怎么舍得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不闻不问?“程淮义啊程淮义,你不过是个伪君子!”他捏着手机,沮丧地把头抵在前面的椅背上。程淮义回到家,家里果然没有人。他四处翻了一下,没有剩菜剩饭,也没有菜蔬,热水瓶里的水是冷的,苏默应该是昨晚就没有回来。他在苏默的枕头底下翻到了他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程淮义转了两圈,稳住有些散乱的呼吸,给苏默的班主任打电话。“苏默啊,他请了假呀,他爸爸过来带走他的,听说是去市里看他的meimei,他meimei好像生了血液上的病。”“老师,哪所医院?”苏默和程淮义上的是同一所初中,他的班主任也教过程淮义。程淮义以前成绩好,老师都喜欢他。班主任听到程淮义连声音都抖了,连忙安慰他:“是不是苏默没告诉你?你别急,他们去了二院。对了,他爸爸当时还给我留了电话,我发给你。”程淮义抖着手打开短信,照着上面的数字拨过去。他完全没想到莫学闻这个人还会出现,他早就忘记了苏默还有个亲生父亲活在这个世上,苏默并非只有他一个人的。可是这个人突然出现要干嘛?要带走默默吗?他的女儿生了病,为什么要苏默去看?程淮义心里乱糟糟的,电话一接通,他却立刻冷静了下来:“你好,请问是莫先生吗?”“是的,您哪位?”“我是苏默的哥哥,请问你把我弟弟带到哪里去了?!”莫学闻正站在苏默的身边,他听到是苏默的哥哥,眼光快速地扫了一下苏默,正准备说“你打错了”,苏默转过头,敏感地看了他一眼,问他:“我听到了我哥的声音,是我哥吗?”他抬起下巴,大大方方地向莫学闻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机拿过来。苏默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对面已经绷不住的程淮义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人渣,到底把我弟弟弄到哪里去了?”苏默听着程淮义的声音,眼圈红了:“哥哥,我在市里呀。”程淮义顿住了,几秒钟后,他放轻了声音,软软地哄他:“默默,你在市里哪里呀,哥哥来找你好不好?哥哥回家看不到你,已经急死了。”苏默眼泪立刻掉了下来:“我在关海二院的二楼检验科。”“我马上来,你不要怕,哥哥马上去找你。”莫学闻看着苏默坐到医院走廊里的塑料椅子上,不停擦眼泪,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孩子这些天抽血、做检查,从来没哭过,可是接了个电话,就开始不停哭、不停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他看到自己的时候,神色一动都不动。当他告诉自己是他的亲生父亲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冷漠的一句:“哦,你有什么事儿?”程淮义打车到了市二院,跑到二楼的时候,就看到苏默坐在走廊里,一张小脸哭得红通通、皱巴巴。他跑过去,不顾旁边站了什么人,一把将他抱在自己怀里,紧紧搂住,再也不肯松开了。苏默有些迟疑地将手环上他的腰,仰着脸,可怜巴巴地叫:“哥哥。”程淮义心疼地亲亲他的额头:“哥哥带你回家。”莫学闻原本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这个时候有些心急地凑了过来:“你不能带苏默走。”程淮义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球,胡子拉碴,名校生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滚!”莫学闻脸色立刻变了,忍了又忍,换了一副好声气:“这位同学,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苏默从程淮义怀里钻出来,抢在程淮义前头,冷冷看着莫学闻,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软弱的神情了,他高高昂着头,又酷又骄傲:“你不用说什么废话,我答应你的事情是不会变的,但是现在我要和我哥去宾馆休息一下,剩下来的检查明天做。”他伸手问莫学闻拿房卡,莫学闻不想给,还想哀求两句:“医生都约好了……再改期……依依她等不起啊……”苏默看着他的眼神,掺着冰碴子,声音轻轻的、凉凉的:“等不了?那就是她的命不好。”莫学闻被他的眼神冰地一哆嗦,咬咬牙,把房卡掏给他了。程淮义搂着苏默的肩膀不放,一路几乎是半抱着的姿势进了医院旁边的快捷酒店。一进房间,他就揪着苏默的胳膊,把他压在了门上:“你答应他什么了?”苏默看着程淮义紧张的样子,抿着嘴笑了,之前的委屈伤心似乎一下子就不见了。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程淮义,声音软软的:“我的手臂好痛啊!”程淮义紧张地放开他的胳膊,轻轻把它抬起来,想要看看自己哪里弄痛他了,却在他的手肘处,看到两个新鲜的针眼。程淮义握着苏默的手臂,脸色难看到极点:“他带你抽血?他想干嘛?抽你的血给他那个得病的女儿?”苏默现在不怕他的臭脸,当程淮义在医院的走廊上,旁若无人地亲他的时候,他就知道程淮义在乎他,在乎的要命。他用手指saosao程淮义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笑眯眯地表扬他:“哥你真聪明。”“我不许,我们现在就走。”程淮义一身戾气,要是莫学闻在他面前,他不保证可以不酿成流血事件。苏默抱着程淮义不肯走:“哥,我都答应他了。”“答应什么了?我不知道就不算。”程淮义气极反笑,莫学闻趁他不在就来拐带他的默默,也不知道给他许了什么好处。他揪了揪苏默的耳朵,心微微一颤,赶紧放开手,假装镇定:“说吧,你到底想干嘛?”苏默推着程淮义坐到酒店的床上,自己蹲下来把脸埋在他的膝盖上,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干嘛呀,就是怕自己以后想起来会后悔。”“我以前也想过,看到那个人会不会很恨他,可是当那个人真的来找我,我发现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苏默抬起头,迷惘地看着程淮义,“真的,就是一个陌生人,什么感觉都没有。别说恨他了,我连姆妈的样子都快记不得了,我是不是太没良心了?”程淮义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发,声音轻轻的:“不是的,当然不是的,你那个时候才多大呀,当然记不得了。”苏默微弱地笑了一下:“也可能我过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