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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站在角落对他们说了几句,台下一群女生撑着伞仰头望他。沈旬手搭在额头上,眯起眼睛往这边看了一眼,转身拿着一块幕板,从台上跳下来,将幕板交给一个傻站着的师弟,叮嘱几句,朝谢拾这边走过来,走了几步又跑起来。简单几个动作被他做得霸气侧漏,台下几个女生一片惊叫,他却毫无自觉,一副漠然的样子。又招蜂引蝶了,谢拾在心里默默道。和两手清闲的谢拾不同,沈旬被教授安排的学年任务是带着新生彩排,不过也不需要他做太多事,只需要在节目策划人中加上他的名字罢了,在彩排前来巡视一遍。以沈旬的人气,这个节目就算实力不行,到时候观众投票的票数也会凭空增涨许多。谢拾遥遥看着沈旬迎着太阳走过来,白花花的日头将他英俊的面容模糊成一片,但是谢拾即使闭着眼,也能够知道他的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沈旬对他挥挥手,一边走一边对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站着别动。谢拾忍不住笑了笑,下一秒,手机突然震动,谢拾愣了一下,手插在裤兜里,却迟迟不接。一个从旁边经过的男生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谢拾蹙起眉,转身走到角落,直接挂断电话,过了几秒,电话再次响起,十分执着。一条短信从屏幕上跳出来:“小拾,妈已经回国了,这是我的新号,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拜托你接电话。”谢拾盯了这条短信几秒,电话再次被拨过来。手机固执地震动了三轮,谢拾才接起来,那边的女声问:“是小拾吗?”中文说得十分标准,却有些生涩。谢拾的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过了半晌,才道:“嗯。”“我知道这个电话有点突兀,你现在方便吗?如果可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谢拾面无表情道:“不方便。”那边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谢拾又淡淡地补充道:“什么时候都不方便,不要打过来了,别逼我换号。”谢拾盯着落地窗里面容不甚模糊的自己,直接将手机挂断,他满身火气无处发泄,半晌,将脸轻轻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叹了口气。谢拾手心里一把汗,嗡嗡几下,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外面炙热的空气仿佛一下子汹涌扑来,将谢拾压得没有退路,他眉头一跳,甩手就将手机掷了出去。沈旬捏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外:“……”“怎么了?不想接我电话,也不用当着人的面丢手机吧?”沈旬皱着眉走进来,将手机捡起来,看了下通话记录,一个陌生号码排在他前面。谢拾心头一跳,伸手将手机抢回来,匆匆塞进裤兜,别开眼,含糊道:“没什么。”他一时慌乱,把钱包掏出来掉在地上都毫无知觉。沈旬将钱包捡起来,犹疑地看着他。谢拾深吸了口气,解释道:“工作有些多,心情不太好。”沈旬不满道:“你有事情可以跟我说。”谢拾的心紧了紧,要他怎么说?说他妈联系他了,还已经回国了,让沈旬陪他一起去接机?不,他什么都不能说。这对于沈旬来说,将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沈旬蹙眉盯着谢拾,半晌,不动声色地将情绪全部收敛起来,他抬手将谢拾帽子往下压了压,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光滑的下巴。谢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将帽子掀起来,道:“压太低很热。”“路上看你的人太多了。”沈旬将帽子压回去,揉了揉谢拾的头。谢拾干脆将帽子摘了:“……我好歹戴了帽子,你呢?你不觉得看你的人更多?”沈旬脸一黑,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又将帽子戴回去,这次将谢拾的整张脸全盖住。谢拾:“…………”算了,不挣扎了。沈旬满意了,揽过谢拾的肩膀道:“走吧,先去吃饭。”他竟然只字不提刚才那通电话,谢拾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没有任何不对劲,于是心里松了松,缓和语气道:“外面都堵住了,吃饭也走不了多远,晚上要看校庆演出吗?”两人肩头相碰,饶是天气炙热无比,沈旬后背全湿透,此刻也不觉得有半分嫌弃。沈旬心头一种奇妙的感觉突然升起,他抓着谢拾肩头的手突然紧了紧,用力往自己这边靠,半晌没说话。谢拾奇怪地侧过头,看见沈旬一张大红脸。谢拾:“…………”谢拾心跳一下,故意闪身蹲下去,装作系鞋带,躲开沈旬的肩膀,嘴里故意问:“你是不是中暑了?”沈旬瞪了他一眼,突然冲进旁边的厕所,哗哗水声传来,过了会儿,沈旬走出来,俊脸上挂着水。五月初的天气炙热,他穿着黑色运动厚长袖,松松垮垮地露出白皙的脖颈,显得肩膀很宽。沈旬走过来,边拉起衣服胡乱擦了下脸,露出底下隐隐的不明显的腹肌。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此刻看起来这么不忍直视?谢拾匆匆别过眼去。外面经过几个女生,哇哇加了几声,停下来驻足观看。只不过半秒的时间,沈旬立刻将衣服放下,走过来碰了碰谢拾的肩头,道:“走吧。”几个女生认出了他们,围过来要签名,等她们恋恋不舍地走开以后,沈旬随手将签字笔丢进了垃圾桶,走过来将谢拾的帽子压下去,嫌弃地扯了扯他的短袖,道:“好歹是明星,你穿这么少,露这么多成何体统?”谢拾:“……我是男人,我连胳膊都不能露了?”沈旬理直气壮道:“不能,我说不行就不行。”谢拾张嘴欲言,沈旬一只手把他头一拍,夹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挑着嘴角道:“你想说什么?”谢拾:“唔唔唔…………”好不容易从沈旬臂弯里解脱出来,谢拾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道:“你捂我一脸汗。”沈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耳根又突然一红,再次匆匆冲进厕所。谢拾:“………………”晚上校庆节目正式开始,整个学校都黑了下来,只剩下远处教学楼几盏亮灯,以及舞台中央的亮光。鼓掌、口哨,热闹的浪潮一阵接一阵,十分像是哪个明星举办演唱会。不靠近的话根本不知道谁是谁,这倒为沈旬和谢拾提供了方便,他俩沿着学校的林荫道走回来,路边并没有什么人,两人并肩慢慢走着,也不急。五月份空气潮湿黏热,又有阵阵微风。沈旬侧过头来,看了眼谢拾,他走路时喜欢稍稍低着头,看着地面,垂下的眼睛像是一潭湖水,沉默时格外清澈,灵动时又像瀑布四溅。小时候谢拾对于沈旬的意义,不过是一个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