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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一旁,伸手把贺越扶了起来,说:“我先帮你把脸擦一擦,然后我去告诉爹你醒了。到时候你再问他详细吧。”贺越听完皱眉:“怎么不让丫鬟来做这种事?”陈未雪笑了笑,挽起袖子把毛巾浸了水,说:“我不放心。”“有劳。”陈未雪给他擦了脸后,端起装着热水的盆,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听见贺越叫住了她。她回头,看见贺越坐在床边,那双眼盯着她,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似的。陈未雪觉得这样的贺越,有些陌生了。她有些不安的问:“何事?”“阿白……在哪里?”“阿白是谁?”贺越看着满脸疑惑的陈未雪,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说:“没事,你去找爹来。”陈未雪应了声,端着盆走了出去。贺越一直对她这个妻,感到非常的陌生,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陈未雪成了他的妻。三个月前,他平复边境□□的时候身受重伤,被救醒的时候战乱已经平复了。他的记忆似乎损失了很多,他知道自己是因什么而受伤的,也记得自己姓谁名谁,其他事情就很模糊了。回到京城的时候,他才听自己的父亲说自己有个妻子。他只觉得这个妻子很熟悉,也没多怀疑。只是靠近她的时候,他就会觉得抗拒。所以夫妻之事他也没有做,只是以身体不适推脱了。贺越回想方才提起阿白之时,陈未雪太过用力抓住盆的边缘以至于泛白的手指,他捂住了自己的伤口陷入了沉思。陈未雪走出房门的时候,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连盆都抓不稳,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冲到贺伊的书房前,对着守门的小厮道:“我有急事,能否替我通传一声?”小厮还未作答,书房里响起贺伊的声音:“是未雪吗?进来吧。”陈未雪把端着的盆递给笑死,理了理衣衫,进了书房。贺伊正端坐在书房里,他年过半百,却不显苍老。一双鹰眸带着锐气,不怒自威。见陈未雪进来,便问:“何事如此慌张?”陈未雪作了一礼,道:“阿越醒了。”她犹豫了一下,有些惊慌的接着说:“他……问起了阿白哥哥。”贺伊一愣,“他想起来了?”陈未雪抿住失去了血色的唇,想了想说:“应该未曾想起所有。”“那又何必如此惊慌。”“他现在未想全,以后总是会的。我怕……”陈未雪不确定,如果贺越想起来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自己会不会被原谅。她是喜欢贺越,这三个月以来,贺越眼里再没有了那个她不想看见的影子,她喜悦非常。即使贺越不喜欢她,她也眷恋“贺越的妻”这个身份。贺伊把书放在了桌上,道:“你已嫁入贺家,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时间久了,他想起来也会忘光了。”说罢皱着眉头看她,“给了你三个月你未曾与他圆房,再是如此,你着手给他挑几个样貌好的,纳进来为妾吧。”“他若不愿,我怎能强求?”“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你可要想好了,这贺夫人可不是好当的。趁他还没想起来,生米煮成熟饭,等他想起来了就为时已晚,你可知?”“未雪知道了。”陈未雪攥紧了拳头,向贺伊行了一礼,然后说:“阿越醒了,说要见您。”“嗯。”贺伊点头,“你去给陈府写封信,就说三个月前我没交上去的东西以后也不会交,让他们不要费尽心思来抢。贺陈两家姻亲摆在这里,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还能害了你陈家?刀剑无眼,再伤一次我儿,就别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陈未雪沉默了一会,感受到贺伊放在自己身上冰冷的目光,打了个冷颤。她应了下来,退出了书房。☆、出梦(三)几日后,在京郊外一个偏僻的竹林里,一个身着粗布衣的少女正扶着一名背着药箱的老人往竹林里一个简陋的木屋里走去。那少女脚步有些匆忙,似乎很是焦急,对着老人说:“郑大夫,你快看看他吧。本来一直都好好的,昨夜突然发起热来,可吓人了。”“林姑娘莫要着急,待老夫好好看看。”林水月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将郑大夫扶进了屋子里。屋子很简陋,一张桌椅一张床,桌上摆着破旧的茶碗。林水月领着郑大夫走近床,床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的男人,呼吸微弱,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竟然像是死了一般。郑大夫把手探向男人的脉搏,思忖了片刻,说:“甚是奇怪啊。”林水月问:“怎么?”“他身上的断肠是没办法解的,三月前我看他已经死相。这苗疆毒甚是刁钻,我游历江湖多年,也未能寻得妥帖的法子。只好先压抑住毒性,暂保他一命,他受伤太重,昏迷了三月。可如今毒性开始活跃了,他身体却好转了。”“何意?”林水月急了,眼眶忍不住微红。郑大夫叹了一口气,“我先给你开一些祛热的药方,你先去抓来给他服下吧。”说罢拿出纸笔在书桌上写起来。林水月背对着郑大夫,站在床前抽噎。床上的男人正是服下断肠的陈新白。林水月是他十八岁的时候从狼口里救下来的,她本来不叫这个名。她家里穷,她做事也不利索,长得也不出众,她娘嫌她赔钱,就趁她睡着把她丢在了山中的狼窝里。那日陈新白正巧陪着贺越狩猎,救了她收作了丫鬟。说是丫鬟,她做的活比在家里还要少。陈新白很少吩咐她做事情,大多都是给贺越送信或者是传话。比起主子,陈新白待她更像哥哥。所以当她替他给贺府送完信,回来发现他快死的时候,林水月在门外哭了整整一宿。她不知道为什么陈新白不告诉贺老爷这件事,也不求医,一心赴死。朝廷不是器重他么?贺府不是护着他么?贺将军不是他的好友么?他竟然一个都不要了。她知道陈新白聪明过人,定是看透了什么,剑走偏锋。她不懂这些阴谋诡谲,只是希望这个人不要死。林水月哭了一宿后,听着屋子里陈新白越来越微弱的咳嗽声,想起了张夫子。斟酌一番后,她跑了一路,在破晓时分敲开了张府的门,跪在地上求张夫子救他。三个月来,陈新白一天比一天虚弱。她跪坐在床边,用手捂住脸,低低的呜咽。陈新白从梦中醒来,入眼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