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想到乱雪底盘扎实,一推之下,乱雪没怎么着,宫异刚刚站稳的身子倒是登登登往后直退数步,差点儿栽倒。纪云霰适时走上前来,拉过宫异问:“……宫公子打算如何安置他?”宫异本欲发作,转头看到地上躺着的少年,目光才平静下来。明庐昨天才跟自己说,他近来声音似乎在变,哑哑的不好听,来到这众家公子集聚的地方,怕惹人笑话,给宫氏丢人,索性少说些话为好。宫异觉得口舌发酸发涩,蹲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不再多说些什么。在场的都是知情识趣的人,就连刚才用宝器“银傀儡”逼着宫异下跪的秦秋也没再言声,拉着江循要走,可转身就看到了玉邈,她没什么和玉家人打交道的经验,目光就有些躲闪。江循长叹一声,算了,该躲的躲不掉,他替自己圆场,自己不表示下谢意未免太说过不去了。……何况自己的寝衣还在他手里头捏着呢。他转身揉了揉秦秋的头发,发现秦秋并不对这个亲昵的动作表示惊讶,心里便对兄妹二人的关系又多了几分数。他对乱雪道:“你跟着小姐回去,护卫好她。”乱雪扭头,望着跪在尸身边的宫异,目光里流露出担忧:“他,怎么办?”宫异旁若无人地跪在明庐身侧,用染血的小手盖下他的眼皮,扶正他发上的玉蝉,取出天宪,抵在唇边,潺潺音流流泻而出,曲调袅袅婉约,如有鸟雀啁啾低鸣,听来令人心静。乱雪似有所感,也不再追问,护在秦秋身侧离开,秦秋还挺不乐意的,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江循,直到得到了江循一个安慰的眼神,她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纪云霰叫几个殷氏弟子去置办棺椁,准备简单典仪,而没了“主角睡展懿”这样的破事儿,展氏兄弟两人也只是两位再普通不过的围观群众而已。但江循注意到,从刚才起,展懿就不露声色地注视着纪云霰的背影。看起来纪云霰并未意识到来自身后的炽热目光,三言两语向殷氏弟子安排好了明庐的身后事,她就走到了宫异身后,静静地等着他奏罢一曲后,才俯下身,低声向他说着些什么。冷面少年展枚也注意到了哥哥的视线方向,顺着看过去后,似有所悟,一板一眼地认真道:“哥哥若是关心宫公子,去看一下也无妨。”展懿微笑,收回目光,伸手勾住了展枚脖颈,背过身去:“罢罢罢,咱们回去吧,现在他不需旁人同情,留他一个独处,他也能自在些。今夜兄长无处落脚,借你床榻同睡一宿,如何?”展枚严肃脸:“兄长,不要勾肩搭背,请自重。”江循距二人数十步开外,却能把这两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抬手揉着耳朵,转向玉邈,刚准备说点什么,玉邈就往后倒退两步,转身朝自己的居所走去。江循没脾气地跟了上去。江循一直尾随着玉邈走到僻静处,四周黑得吓人,两人身上又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明庐身上的血腥气,江循越走越是背脊僵硬汗毛倒竖,越走离玉邈越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恒定保持在五厘米以内,所以,当玉邈猛然刹住脚步时,江循也就毫无悬念地怼了上去。鼻梁生生被撞了一下,酸疼难忍,一瞬间江循的生理泪水都要下来了,他泪眼朦胧地抬头一看,发现转过来的玉邈的嘴角,居然是向上扬着的。……他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玉邈是算准了故意停下来让他撞上的。江循早就把最坏的可能想好了,大不了就承认自己是那只猫,然后陪他玩玩,满足下他的恶趣味就是了,所以他相当淡定。玉邈也很自然,捉起他的手腕,凝神片刻,江循便觉一股精纯的灵力涌入自己的体内,从手腕沿周身游走一遭,又回到原点。玉邈把灵力收回,道:“你的金丹已经修复了。”想到明庐死去时,玉邈便用手试探自己脉息时的模样,江循不禁吃惊: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推想到是酒有问题了吗?果然,玉邈下一句就直切问题的核心:“自愈能力这样强,明明是现成的理由,为何不解释?”江循淡淡道:“不必。信我之人我何必解释,不信之人我解释又有何用。”阿牧:“这话说得好帅(*/ω╲*)”江循:“你没看出来我是在装逼吗。”阿牧:“……”江循装下了这么大的逼,自然要摆出一副世外高洁凛然不可侵犯之姿,没想到,玉邈直接反问道:“……不解释的对象,也包括令妹?”上一秒还矫首昂视的江循秒怂:“……你想要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姓玉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肯定是要从自己这儿敲诈勒索点儿什么才甘心。玉邈抬手一丢,江循下意识一接,低头一看,脸就黑了。自己的寝衣正迎风招展,煞是招眼。他急忙把寝衣收好,而玉邈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番,便出乎江循意料地转过身去:“若是我有事,自然会找你。”……靠。这是长期卖身契的意思?江循还没来得及揪住他问个分明,就见两个同穿琉璃白衣墨色长袍、腰挂勾玉的人走来,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江循还熟得很,是自己猫化时勾搭着玉邈说话的那位:“小九?出什么事了?”江循再不犹豫,掉头就走。他还记得设定,秦家与玉家有世仇,今天的寝衣事件他还发愁要怎么同秦秋解释呢,他可不想把水越搅越混。然而江循还是闪得慢了些,因为他很快就听到身后的疑问声:“……那是秦家公子?”……药丸。玉邈倒是承认得痛快:“是。”“你与他……”“萍水相逢而已。”……玉邈同学你这张口来瞎话的本事真是可以的。哪个次元的萍水相逢,会要挟对方口头签长期卖身契的?江循按照阿牧的指示准备回自己的寓所休息,没想到走出好远,耳边依旧还能听到几人的对话。玉家兄弟俩似乎对玉邈的话都深信不疑,而且他们对于今晚的乱子显然更关心。按照玉邈的陈述,他的居所与宫异居所仅有一墙之隔,他夜半出行,听到了隔壁的异动,急急赶过去时,发狂的明庐已经把宫异搞得狼狈不堪,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宫异怕就要被那杀人乐声剜心掏肺了。江循想了想宫异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心下明了,至少在这方面玉邈没有扯谎。玉邈那边,听过了事情因果的少年玉逄唏嘘不已,感叹了一会儿宫异命途多舛后,又好奇问道:“小九,你刚才不是已经回房睡下了吗?大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