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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磨刀石打磨出来的傲然神情:“何人来此搅扰我放鹤阁清静?”再没有一丝犹豫,一道金光自倾官掌心里迸射而出,激扬起刚刚落满一地的梅花花瓣,流朱溅碧,光华弥天,但片片梅花边缘皆泛出钢铁色泽,直朝玉邈剜来,所到之处,岩石粉碎,符箓光转,竟是带了切金断玉之效!玉邈却只抬手一扬,梅花刀雨便凝于半空间,他翩翩侧身而立,一攥拳,红的白的梅花乱舞九天,重归枝头,一院梅花锦簇盛开,刺人眼目。……什么?……这人为什么会上的法术?倾官惊异之余,却也没想太多,在玉邈攥拳的瞬间,他便俯身疾冲向前,朝玉邈袭来,玉邈自是不惧,左手一扬,广乘便自屋内飞出,剑柄落在他掌心的瞬间,他便是一记平挥,挥到一半,竟像是撞上了什么硬物,铮的一声,逼得人耳膜阵阵生痛。——倾官的左手,化为了混炼仙剑,硬生生扛住了广乘这一击。但令二人皆惊的是,倾官左手所化仙剑,竟和广乘的样式一模一样!即使蹊跷至此,两人谁都不肯撤开手问个分明。倾官靠近了玉邈,他身上那股属于衔蝉奴的淡淡香气便愈发浓烈,刺激得倾官颜色勃变,手上不断加力:“姓玉的,把阿奴交还于我,否则,我平了你整座东山!”玉邈神情如铁,一语不发。……三年,三年,整整三年。三年光阴,足够了,不能再多。再也不可能有什么离分,自己不可能再容许江循消失在自己身边。他玉邈再也等不起了,再等下去,他必然疯癫。广乘间光芒大盛,源源不断的灵力注入其中,倾官左手亦是雄光漫漫,两人剑刃之上,光波流转,符咒纵横,情状甚是可怖。直至两人双双惊觉,倘若再不撤开,放鹤阁会倒塌,屋中人有可能会受伤之时,他们几乎是同时撤了剑气,向后倒退数步,再成僵持之势。剑气灵压交纵错落,彼此扭曲,最后在空中炸开一朵绚烂的冷烟花。玉邈一挥广乘,口吻淡然,却字字掷地有声:“……玉邈三尺剑于此。佛,魔,妖,仙,要过此地,留下首级。”第136章双神(三)倾官几乎要出离愤怒,胸口如万钧石压,左手所化剑刃瑟瑟鸣响,伴随着他吐出的字句,带着裂rou碎骨似的恨意:“我同阿奴一起长大,同入神籍。一司造物,一司时辰。……我同他一起留在现世,足有十载!他与我有白首之约,他是我妻子!!你?你又算什么东西?”妻子?白首之约?玉邈胸中一阵气血翻涌,不可思议地瞄了一眼里屋,再转过来时,眉目间便含上了嘲讽的笑意:“我与他同窗四载,相恋至今,也有近十载光阴。他是我的。从里到外,整个人,全是我的。”玉邈咬字清晰,绝无歧义,引得倾官再次想起刚才隔着一层窗户听到的鱼水欢好之声,不由得暴跳如雷,再不废话,拔剑便刺。玉邈毫无惧色,以广乘拒之,只在翻手之间,风云之色大改,周天遍是浓郁起来的澄金色泽,耀目无比。二人又呈僵持之势时,倾官果断出脚,足生烈风,径直朝玉邈膝弯处踹去,玉邈顺势翻转过半个身体,单膝跪下,广乘和“广乘”摩擦间,光焰四射。本是大好局势,倾官突觉不妙,不得不纵身向后退去,果然,那溅出的火花落地后,竟成一地滚金,朝倾官面门激射而去!由于退得太快,倾官落地不稳,好容易才在雪地中站稳脚步。他过度俊美的面容被痛恨扭曲,满目狠厉之色宛如刀剑:“你窃取我宝器,还窃取我至爱之人!姓玉的,我与你不死不休!”尽管对倾官的说辞略有疑惑,玉邈却不欲在此时和他讲清道理,只慢条斯理地冷声道:“……何为不死不休?你的实力几倍弱于我,若是争斗起来,要死的只有你一个。”倾官咬牙。……玉邈的话虽说是难听至极,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当年,倾官最后的记忆,便是那把裂魂枪刺入自己胸中的感觉。神魂被强行撕裂开来的瞬间,断魂枪的枪头也一并断在了自己的胸腔里。只是……那个常常一脸担心着急地跑来治疗自己的人,却再也站不起来了。似乎是察觉到了倾官瞬间的动摇,玉邈抱臂而立,眉眼中自带一段清冷蔑视之意:“……如果真像你口口声声所言,对你家阿奴如此爱重,他怎会神魂四裂?他的转世,怎会被魔道屠戮三百年之久?”倾官愤然抬头,怒声道:“你呢?你若是能照顾好阿奴,会让他再次死在仙界手中吗?会吗?!”一时间,玉邈也愣住了。两相沉默间,挣扎了半天硬是没起来床的江循,总算是赶到了战场。面对此情此景,江循却是一声不吭,径直越过玉邈身侧,抬脚便打算迈过门槛。他来得匆忙,只裹了玉邈的外袍,衣带还没来得及系上,松松垮垮地垂在身后,他正欲迈步过槛,由于腿软腰酸,被垂下的衣带重重绊了一下,身体猛然前倾,一个踉跄就要往前栽倒。一前一后的两人均见势不妙,玉邈伸手拖住了江循的胳膊,倾官则抢前几步,一把拉住了他另一只手,往自己怀中拽去。玉邈脸色骤变,刚想把江循拉回来,就见站稳脚跟的江循竟然反手抓紧了倾官的手!凌乱潮湿的发遮挡住了江循的眼睛,他呼吸急促,用力捏住倾官的手掌,像是要抓住什么宝贝的东西。倾官眼中闪出异常闪亮的光彩,上前一步,作势要揽住他的腰:“……阿奴?”玉邈面色一凝,不由得把人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拉了拉,提高了声调:“江循!!”可在下一个瞬间,他觉得掌心一凉,江循也拽住了他的手,发力捏紧。……江循就这样把自己搭成了一座桥,泛泛辉光自他掌心而出,源源不断地输送到玉邈和倾官体内,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个借由江循被连通的人猛然绷紧了身体。——江循想要他们看清楚,三百年前,在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三百年前,西延镇上。正值元宵灯节,满镇辉煌,像是有一整条银河跌落于此,家家扶老携幼,出行观灯,大街上摩肩接踵,甚是繁华热闹。在一处街拐角上,围着三四个随家人一起出来的少女,个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她们的家人均在远处观灯,这些平素就是好友的女孩儿自然更愿意混在一起。……她们正在围看一只小奶猫。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