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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都应该痛呼挣扎,然后对方却还有余力摸起手边的刀,捅向范阳洲。范阳洲没有松手,立刻把麻醉剂对准他的脖子按了下去。那个剂量足够使一个成年人昏睡三天三夜。他本来不打算用在孩子的身上,毕竟他只是个孩子。向导应声而倒,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生锈的小刀。大白扑过来,一口叼走了突然浮现在空中的小黑鱼。那应该就是对方的量子兽,量子兽除非主人的精神毁灭,否则不会消亡。然而大白此举对牵制向导非常有帮助。范阳洲低下头,发现胸口被划了一道伤口,正在慢慢渗出血珠。由于神经太紧绷,他竟然感受不到疼。他松开手里的麻醉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没事了。”他回头看叶矜。他原以为解除了精神污染,叶矜就能恢复理智,然而正当他回头的瞬间,看见叶矜的匕首正捅向自己的脖子。范阳洲心里如同五雷轰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作反应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四肢是怎样运动的,等他察觉过来,自己已经伸手握住了刀刃。那是叶矜最喜欢的匕首,他喜欢它的其中一个理由,就是它足够锋利。范阳洲甚至能感觉刀刃贴近神经和骨骼的冰凉触感,血让掌心变得粘稠,痛楚是在隔了几秒后飞速袭来。他背后冷汗湿透,他不敢想自己没有冲过去,现在是不是就应该抱着叶矜的尸体哭了。匕首飞了出去,带着他的血迹在地板上转了几个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已经没有其他的干扰了,叶矜的精神线却轰然崩塌?范阳洲扑向他,把他死死摁在地板上,“看着我的眼睛,叶矜,冷静下来,已经没有威胁了!”叶矜湿透的发丝黏在脸颊边,嘴唇苍白,眼睛瞳孔放大,焦距消失。也许是他和自己的对抗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就算是范阳洲,也能勉强地制住他。范阳洲心里咯噔一下,内心闪过一个名词,记忆再现?按照常理,在向导解除精神控制的那一个瞬间,受到控制的人也会立刻恢复清醒,除非一种情况……那不是精神控制,而是记忆再现,是一种致幻的手段。那个向导是真的想杀了他。普通的向导是通过扰乱对方的精神线进行控制,而某一种向导,他们能够突破精神屏障,破坏精神图景,把对方内心深处最痛苦的记忆和感知实时再现出来。如果说精神控制如同提线木偶,再现则是烈火焚心。范阳洲不知道叶矜经历了什么,也不知对方到底深挖出了叶矜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让他对自己举起了刀。第19章又一辆滑板车叶矜的状况很不好,他的精神线被强大的力量几乎全部齐齐切断了,范阳洲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连接的点。明明门外便是盛夏,叶矜浑身却和冰水里捞出来的溺水者一样,触手生寒。“叶矜,没事了,没事了……”范阳洲只能徒劳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把他摁在地板上以免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他知道叶矜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了,叶矜此刻一定生不如死。也许每一缕光线,每一个触碰,甚至空气中每一粒微尘的摩擦,对他来说都是一把把锋利的剑,直插心口而来。范阳洲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找不到叶矜的精神图景的入口,却知道那个地方在一点点地崩塌,就像是陷入沼泽的巨人,每一步挣扎都是下一步的沦陷。叶矜全身都在打战,他牙关紧咬,眼神却是灰的,他正在跌入狂乱的旋涡。范阳洲听到他嘴里念念有词,“原谅我……”他不知道他在那个臆想的梦境中看见了什么,会让他到了想死的地步,却知道自己绝不能放手。“叶矜,是我。”范阳洲觉得他很冷,想要抱一抱他,可是叶矜的手脚都蜷缩着,推拒着任何接近他的人。“对不起,是我不好……”叶矜喃喃道。范阳洲本能地反应:“不是的,不是你的错。”他抓紧了他的手腕。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十分钟,叶矜就要爆发神游症了。范阳洲绝望地回头看向那个空洞洞的门口,外面阳光砸地,可是没有一个人会来。他也等不到其他人来了。现在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他学过,对别人建议过,却从来不敢想对叶矜用过的一种方法。那就是就地结合。叶矜没有结合热,叶矜不喜欢,他们从来没有结合成功过,他不忍心强迫他?。只有结合热能打开通向精神图景的坦途。劫后余生的一线希望,竟然是因为那名向导摧毁了叶矜大半个精神图景,无论是哪一个向导,此刻都可以轻易与他结合。只有结合了的哨兵才有能力抵抗精神污染引发的神游症的侵袭。叶矜的精神图景撑不了多久了,范阳洲耳边传来了房梁一点点倾塌的声音。“对不起……”范阳洲哆嗦着伸手去解叶矜的皮带,手指糊满了血,他解了好一会儿才解开。叶矜的身体太冷了,仿佛是一具尸体。他残存的希望在于叶矜能够因为生存的本能爆发结合热,然后这样的希望不过是异想天开的肥皂泡。叶矜没有爆发结合热,只是陷入自己痛苦的梦魇中不肯醒来。结合是一个你情我愿,心意契合的行为。他却甚至无法征求对方同意,在对方清醒的情况下发生关系。得不到回应的性行为不是爱情的证明,而只是一种兽行。野兽一般的本能和生存冲动的驱使,哪一个都显得那么肮脏不堪。范阳洲的手上都是血,进一步的动作又使得那些伤口再一次撕裂,滴落在叶矜的衣服上。可是他不敢停下来,他害怕停下来,自己会因为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而发疯。他脑子里盘旋的,无非是希望他活下去罢了。叶矜的入口十分狭窄,没有结合热,只靠着血的润滑,不用想范阳洲都知道那会是怎样的痛苦。他把手指伸进去,感觉甬道干涩而在拼命抗拒,因为痛苦,叶矜的大腿根部都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叶矜茫然的脸上突然呈现出一种忍耐而昏聩的神色。他一定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别人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能活下去……”范阳洲觉得自己也许真的从内心深处是一只野兽,就算是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在这样肮脏残破的房间内,布满了鲜血和伤痕,一脚踩在生死之间,他居然还能硬起来。结合原本的前提是爱,范阳洲悲哀地想,也许对于哨兵和向导,只是生存的本能。为了活下去,和不爱的人zuoai也许也只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爱这一个词在他们的世界已经扭曲了,分不清什么是感情,什么是屈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