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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个倒吊着、舌头还拉长的白衣女子,而且明明是倒吊着她的头发却很完美地遮住脸,这种违反物理法则的现象让吉安看得呆了。"喂,学长姊做的道具还挺逼真的嘛……"吉安对颙衍压低声音。颙衍目不斜视,嗓音也很平静。"那不是道具,别乱看。"他简短地说。吉安怔了一下,他很快发现草丛里不只那个女鬼,有个看起来七、八岁的男童就坐在道路旁的树干上,手里拿着弹弓一类复古的玩具,正踢着腿往下看。而就在道路两旁的水沟里,吉安还看到有只湿淋淋的手从水里伸出来,而一只手很快变成一双,然后两双、三双、四双、十双……顿时水沟旁布满潮湿的青绿手臂,那些手还朝空中不停捞动,像是要把路人往水沟里拖一般。吉安忙往颙衍靠了靠,尼诺在他身后对着那些手吠了两声,像在示威,吉安忍不住问:"那、那些,都是真、真、真的吗?"他抖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我说过了,你已经跨越到这一边来,加上你八字本来轻,现在那个护符实际又不在你身上,会看见是当然的。不用担心,他们不会主动攻击人,不要主动招惹他们就好。"颙衍平静地说。吉安忍不住瞪大眼睛,他还看到有个像是婴儿一样的生物,就这样趴在眼前学弟的右肩上,学弟却浑然无所觉。婴儿的头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对着另一个学弟笑,那个学弟却浑然无所觉。"真糟糕,昨天晚上可能睡姿不良,我现在肩膀有点痛。"被霸占肩膀的学弟面露痛苦之色。"真的?你不是下礼拜要打系垒吗,不然我帮你揉揉?"另一个学弟关心地问,他伸手到那个婴儿的口边,眼看就要触及婴儿口里的尖齿,吉安几乎要不顾一切出声警告。但最后一刻婴儿却忽然尖啸一声,溜下学弟的肩消失无踪。"喔,还真的有用,好像好一点了。"那个学弟转了转肩膀,对来替他按摩的同学表示谢意,"谢啦,你还真厉害。下次再酸痛就找你。"吉安还有点惊魂未定,他看颙衍始终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连眉头也没多皱一下。他想起颙衍说的,因为继承了血亲的体质,一直都"看得见"的事。他忽然可以理解,为什么最初他要求颙衍协助拯救富里学长时,颙衍会对他说那些话了。因为"看得见",所以知道许多原本不该知道的事情,吉安想颙衍一定是看过太多太多,比刚才婴儿恶作剧更惨烈的祸事。这些祸事都在眼皮底下发生,救也救不完,但眼睁睁看着别人遭难,又于心不忍。于是只能诉诸于因果,来让自己的罪恶感减轻一些。吉安忽然觉得有点抱歉,对于自己向颙衍大放獗词那些话。"对、对不起。"他脱口而出。他道歉的没头没脑,但颙衍看了他一眼,竟似懂得他的意思。"没什么,何况你说的有理。虽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帮得了,但伸手救自己眼前的人还是办得到的。"吉安愣了下,正要回话,一旁的长滨却开口了。"颙衍同学?你刚才……是在自言自语吗?"吉安吃了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鬼魂,而旁边还有活人。颙衍倒是不动声色,他忽然缓下脚步,走到长滨身侧,压低嗓音。"宿舍走廊的那些头发,是妳的对吗?"第21章这话语出惊人,吉安和长滨都惊得差点叫出声来。长滨睁大眼睛,她看了走在前头的两个学弟和福隆一眼,嗓音颤抖。"为什么……颙衍同学你会……"颙衍吐了口长气,"说来话长,虽然我们动机可能不同,但妳相信我,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长滨。"长滨望着颙衍,脸上写满了犹豫和惶惑。"但是我不懂……""没关系,我会解决这件事情。不是为了妳,而是为了我的一位……朋友。"颙衍顿了一下,吉安看他的眼角瞄了眼自己,"你记着,长滨,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你就在原地蹲下,闭上眼睛,不管什么人叫你、拍你肩膀,都千万不要理会,然后拿着这个东西。"吉安看颙衍抓过长滨的手,把刚才装着香灰的布包搁到她掌心。长滨也怔了一下,"但这是……""我替它做过加工,就如妳所说的,我有一点点通灵的能力。"颙衍放缓语气。"相信我,妳会没事的,关山同学也会没事的。"颙衍提到"关山同学"时,吉安看少女一下子红了眼眶。但福隆学长还领个学弟走在前头,长滨只得压抑自己的情绪,他望着颙衍。"但是阿衍,我真的很害怕……你不害怕吗?这种事情。而且你只有一个人,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放心吧,把一切交给我。"颙衍打断长滨,嗓音越发低沉。"况且,我并不是一个人。"吉安怔了下,颙衍在说这句话时并没有看他,让他不太确定室友指的是不是他这个阿飘。这时福隆学长在前面喊了声,"好像就在前面了!我们的第一个关卡!"两个学弟拿着提示卡走在前面,福隆学长就用手电筒替他们照着山道,他看长滨和颙衍落后,还故意向后喊了声:"喂,阿衍,虽然和女生交流感情也是夜教的主旨之一,但游戏也要认真玩啊!"两个学弟立即回过头来,看长滨和颙衍低声咬耳朵,马上抗议起来。"靠,这手脚也太快了吧!""我就知道,和帅哥一组就是吃亏,不玩了啦,我们罢工!罢工!"吉安看颙衍耳根微微涨红,但他神情依然严肃。福隆学长带他们走的是条林间的小路,大概是学长姊事前安排好的,沿路都有做为标记的红色贴纸。小路的尽头是个废弃的建筑,看上去像是营区那个废弃小学的别舍,前面还有单杠之类废弃的游乐设施,看起来以前这里应该是个森林小学,也因此连这种深山地方都有校舍。但大概是废校日久,这校舍一看就是年久失修,连窗户都没了玻璃,风一吹窗框还会吱嘎作响。两个学弟抖了一下。屋外的栈道看得出有人走过的痕迹,看来是学长姊之前来布置时留下的。校舍里十分安静,只有风卷过铁皮空洞时的呼啸声。两个学弟本来领路走在最前面的,不知何时已经缩到了最后头。吉安看颙衍走到福隆学长身后,他接过福隆学长的手电筒,用一种警戒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吉安心中一动,他想起在福隆学长的卡车上,颙衍问的那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