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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雪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那一身青色的道袍在满是喜庆红色的映衬下,还真有让人觉得此人不简单的既视感。朱秀水上前:“先生,求你救救这个镇子的百姓吧,求你救救辛绸吧。”众人皆醉我独醒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朱秀水从来都是清醒着的,她知道,朱家镇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一切只不过都是幻影而已,只不过都是她与辛绸的一场梦。朱秀水笑了:“辛绸,咱俩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吗?”沈辞雪点点头,他现在要结束在一场美梦了。不,这大概是一场恶梦吧!数张纸符从他的袖子里飞出来,朝着辛绸就贴了过去,辛绸也不躲,在得知自己的努力没有换来任何结果的时候,她就没有了再存在下去的意义。用红色朱砂写满了字的纸符最终围成了一个茧,在红色的茧里,一只巨大而丑陋的飞蛾成型了。最终,巨大的飞蛾破茧而出,那煽动翅膀的声音好像鬼魂的哀鸣。飞蛾正打算一飞冲天,却被一把破破烂烂的木剑贯穿了胸膛。那把木剑在它体内炸开,它受到重创落到了地上,动了动翅膀,变成了无数只小的蛾子,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佳人无佳期,故乡非故里。她这一生,爱而不得,得而不爱,还真是可笑。那边太阳升起,迎来了一个崭新的黎明。对,算命的瞎子说的对!朱秀水,今天终于是遇上贵人了。她终于可以解脱了!已经多长时间没有看过太阳升起了,这姑娘还以为这个梦会一直做下去呢,幸好只是自己想多了。朱秀水朝着沈辞雪和慕容他们摆了摆手,她其实是想说声再见的,却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透明,就连声音都变成了风声。黎明到来宣告了这一切的终结,被束缚在此的亡魂与灯火通明鬼镇化作了一缕轻烟袅袅,融入了朝霞之中,再也寻不到了。“终于结束了,多亏了您啊。”慕容等人离开了鬼镇,总算是松了口气。沈辞雪抬抬手,他眼睛看不到但是其他感官十分敏感,直觉告诉他,有一个难缠的来了:“先别忙着道谢,咱们不一定能出去。”“是啊,在我的地盘上,难道不应该问问我的意见吗?”好似从地里冒出来的是一个清瘦的女人,她挺直身板个头都超过了慕容,一身华美的紫红色衣衫显得尊贵,而且肤如凝脂气质不凡,要是细看,她居然和奢涂神女庙里供奉的神女雕像有五六分神似。“请问这位小姐为何会出现在此啊?”林千红很会察言观色,他看眼前的女子好像不太高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愠怒。女人冷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当年凰女不开眼将我困在这里,我也不会在这儿了。”等等,这个故事……好像听过啊!在封神时代到来之前,神仙们都和凡人一样在地上溜达,那时候还没有东华几国之分,那时候琴月山还叫奢凃山。传说奢凃山是因为守护这片土地的奢涂神女而命名的,而奢涂神女爱上了太虚神殿的主神之一掌管夏季的朱律仙君,可是朱律仙君喜欢的却另有其人,并且拒绝了神女的求爱。奢涂神女因此大闹太虚神殿,被大天神凰女娘娘打败,囚禁在了奢凃山上,最终羞愤自杀。这个故事整个东华大地上的人都知道,可是如今居然见到了神话传说中的神女……怎么听都会觉得匪夷所思吧!沈辞雪即使看不到也知道面前站着的究竟是谁:“呦,这位大婶儿您不好好在地里呆着,怎么跑出来了?”女人本就生气,现在直接转为了愤怒:“你说谁是大婶儿!”“当然是您啦。”沈辞雪眉头都不皱一下,“按照辈分,您确实比我大了很多。”“你是谁?”女人还没有见过有谁能这么镇定的与自己说话呢。“您不认识我也是应当的,您在三帝君之前就被囚禁在此,而我是在三帝君百年之后才出生的,咱们互相认识的可能性很低。”沈辞雪笑了笑,“但是我知道您的故事,也知道,是您让朱家镇的惨剧一遍遍上演,您就算是戴罪之身手上也有着神器吧。”女人明白了:“你是来‘对账’?”“不是。”沈辞雪很是真诚,“我就是个路过的!”“路过?”女人冷笑,“你见过哪个路过的会随便就破了‘帐’的因果?”“破了因果的不是我,是那个叫朱秀水的妹子,”沈辞雪很自然地摸了摸虎子的脑袋,“还有这几个过路的普通民众。”女人冷笑:“你们坏了我的大事,难道还觉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不觉得,所以我早就做了准备。”沈辞雪解开道袍,他身形瘦小,衣服里面居然还能踹的下一把古琴,“虽然带来了宝贝,但是我不会弹琴也没办法,还是交给我们慕容先生好了。这位大婶,来欣赏一下我旧友的琴技吧。”慕容满腹疑惑地接过了古琴,沈辞雪只是对他点头笑笑,林千红和学生们也表示不知道是啥意思。而那女人在看到了古琴的瞬间脸色就很不好了,慕容最终还是席地而坐,把琴放在腿上,平心静气,开始弹奏起来。以前先生说过,弹琴、品茶、赋诗都属于雅事,要闭上眼睛慢慢体会。可是自从离开了芷兰汀他就与任何风雅无缘了,这两年教学生写字还忙不过来呢,自然不会教什么弹琴,所以琴技生疏了不少。可是,慕容弹得很投入,好像是想起了以前在芷兰汀的日子一般。此时慕容还完全不知道,勾起人心中最美好是这把琴的特殊能力,而扼杀人心中对心爱之物的向往也是这把琴的能力。待慕容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脸惊恐的林千红和躲在他身后的学生们,以及地上的一滩黑水,黑水里还浮着个东西。周遭的草木好像遭遇了暴风的袭击,不仅沾上了污浊的黑水,还被破坏严重。“这是怎么了?”慕容一脸茫然。“先、先生,您一弹琴,那个女人就像是发疯了一样往树上撞,还撕扯自己的脸,最后……最后居然把自己给撕成了两半!变成了这摊黑水……”其他人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杜扶风毕竟是慕容的大弟子,别人不行他也得上啊。沈辞雪笑着摇头:“早知道都是这效果,我自己也可以弹啊。”“刚才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林千红现在阿红觉得冷汗直冒。“哦,奢涂神女的一丝怨气罢了。”沈辞雪弯腰拾起了那滩黑水里的瓦片。,连连叹气,“原来又是一笔错账。”林千红和慕容的目光又撞在了一起,显然都在询问对方时都听懂了。沈辞雪问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