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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修微微一怔,出神片刻并没有听见太子说了些什么。叶承启见他发愣的样子,心情颇好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到时候一切随你,我不会干涉。”顿了顿,他若有所指地望了眼窗外的天色,“京城老是这么夜夜笙歌可不行……”武修明白他的意思,继续默不作声地用膳。☆、有心谋划西山狩猎之事交与太子全权负责,当地知府县丞无不战战兢兢,生怕一点不小心就惹得殿下不快。丢官事小,为此丧命也不无可能。武修跟随叶承启左右,见他手段或软或硬,驾驭群臣之术游刃有余。这些景象原本早已看习惯,只是不知为何,武修心底渐渐滋生出一个声音:“比之秦舒沅的成大事不拘小节,叶承启虽则性情孤佞了些,但却是个合格的当权者……”他深深呼吸,当不当权与他无关,唯一能够引起他注意的便是老皇帝。狩猎当日,老皇帝盛着龙辇坐拥数个美人,大摇大摆地嬉戏起来。叶承启轻轻咳了一声,目光看似随意,却吓得美人连连打哆嗦。被太子提醒后的老皇帝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便大手一挥宣布狩猎开始,着战利品数目依次恩赏。叶承启一身劲装,是晨时武修亲手服侍所穿,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周围,眉尖渐渐皱紧。武修……居然不见了。叶承启目视前方,却压着声音与一旁伺候的侍卫说道:“去,帮衬着武修,有事随时向我禀报。”侍卫低声道了声“是”,借助队伍行列变化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远处半山腰的某个地方,秦舒沅临风不动,衣衫猎猎飞舞。他目视前方,眼中波澜不兴,身侧侍从小心翼翼道:“公子……”“安排得如何了?”侍从低声道:“用‘金燕银姬’留下的惑心草,暂时控制了其中一人,只需等待暗号周围布下的暗桩就会一涌而上。”“倒是还要谢谢那个傻女人了。”秦舒沅嗤笑一声,他眼光微微闪动,像是隔着远远距离望见一截明黄衣襟,“皇帝遇刺,太子遭诛,这场戏愈发有趣了。”武修使出龟息之术,封了自己奇经八脉,围在老皇帝身旁的大内高手连番探查却无一人发现异样。看来,这大内高手也愈发脓包了……武修无声冷笑,换做当年,若非领队之人被三山五海的好汉以车轮之战耗去大半气力,只怕自己与其酣战的下场定然是一死一重伤。他缓缓盯住已经开始和美人野外苟合的老皇帝,无声无息地抽出匕首,淬蓝锋面染了剧毒,乃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老皇帝浪笑声混着女子的娇吟,不停折磨着身侧伺候的大内高手。武修凝神静气,只需等待片刻,只需再等到老皇帝出精时的心神动荡,就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忽然间,一直用酥胸揉搓老皇帝裸背的丽人缓缓抬头,眼里却毫无光泽!霎时间武修心神巨震,这是……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摄魂术”!老皇帝一声尖叫,彻底掀起风雨之序幕。大内高手万万没有料到,服侍皇帝多时的妃子会突然变出一把匕首,干净利落地剁了龙根。老皇帝捂着受伤位置,叫得撕心裂肺,男人才懂的剧痛让侍卫们纷纷变色。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斗胆行刺的妃子再度挥舞起匕首,尖叫着四下跑散的女子们顾不得衣着,白花花的rou体混着老皇帝飞溅出的guntang鲜血,愈发殷红夺目。大内高手终于回过神来,一半人马护送皇帝,一半兵力解决场中问题。不知何处飞出的暗箭,稳准狠地钉在侍卫咽喉处,与此同时,远处的树林炸出一声示警的冲天炮。武修身形微动,足尖生风一般轻盈落在树梢上,动作细微到连树叶都不曾震落。他皱紧着眉,暗运真元运使匕首,忽地狠狠发力朝老皇帝脖颈处掷去!老皇帝身旁的侍卫眼角只来得及扫见一点幽蓝寒光,随即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死死抓着他挪了半尺,脖间猛然一凉!侍卫眼中的蓝天树林突然打了个转,他像是见到了一具无头尸体,然后便再也看不见什么了。皇宫侍卫长喘着粗气,手掌还有些发抖,若不是他当机立断拉过一人替皇帝挡死,只怕现如今被斩落头颅的就是当今的天子了。武修狠狠握紧手掌,失败了。皇宫侍卫长飞快环视左右,然后以生死经验选了一条最快逃生之路,他拔剑出鞘,守护着如今下身遍布血迹的天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一如祖上英烈们拼死护佑国之先帝。武修忽地抬头,望向远处忽然惊起的飞鸟,露出一个堪称残酷的笑。去吧,去踏上有人早已布好的断桥黄泉路!叶承启骑马率兵前来护驾时,老皇帝已经奄奄一息了。昔日锦衣玉食的他先是被爱姬断去子嗣之根,随后又在树林深处的绞杀中被流矢射穿手臂,失血过多的老皇帝早已昏厥过去。叶承启皱着眉,若非他掐准时机前来营救,只怕老皇帝的命就要折在暗中厮杀的敌军之手。他随意丢下命令,让前来护驾的侍卫们送不成样子的老家伙回宫,抬起头时目光不由自主地凝在远方树林深处。隐匿在茂盛枝叶中的武修心里不由得抖了抖。领命的军士上前几步,其中一个较为年幼的侍卫低头搀扶之际,眼角像是闪过了一道飞快的亮光!电光火石间,数个侍卫忽然暴起,手一扬便是漫天锋芒,针针指向毫无防范的太子殿下!武修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便现出身形,体内真元飞速运转,以无形却淳厚之内力罡气牢牢护住叶承启。锋芒被汹涌内力所阻,再也逼近不得,武修脸色已经转红,运转真气的动作却丝毫不停。护佑叶承启的暗卫终于展现了他们非同寻常的实力,不过短短瞬间,妄图以飞针谋害太子的乱党几乎全遭伏诛。叶承启像是低低闷哼一声,武修猛然抬头,见他脸色如常才暂时放心。仅存的乱党顷刻间被废了武功修为,暗卫们得了叶承启的命令,将他们押了下去。叶承启骑着高头大马,雪白骢毛被修理得整整齐齐,显得白马如他主人一般俊逸。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武修,眼中不带任何情愫,武修回望着他,不言不语。叶承启深深看了他一眼,却缓缓勾出一个带着深意的笑。远处山腰,秦舒沅忽地哼了一声,些许杀气吓得身旁侍从连忙低头,那人连忙道:“主子,这,这绝不是我派去的人手!”“我知道!”秦舒沅冷声道,“你派去的人若是被擒,定会在顷刻间自行了断,又怎么会乖乖受伏?”他声音中的冷意愈发浓郁,“这不过,是太子故意做出来的手段罢了。”侍从愕然道:“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