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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欠的家伙让闻寻川即将面临工作以来第一次迟到,他套上衣服匆忙洗漱了一下,出门前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仔细在身上检查了一遍又没发现自己落下什么,只好拎起车钥匙迅速出门了。比起晚更可气的是遇上一路红灯,等红灯的漫长时间里他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和凌乱的头发,这才发现自己颈侧布满了暗红色的吻痕,他拉开置物盒翻了翻,从里面找出一张创可贴对着镜子贴在了脖子上。虽然拇指大小的创可贴对于贺临舟这个没轻没重的狗崽子在自己脖子上嘬出的一大片印记来说基本没有什么用处。闻寻川驱车拐进医院那条道上,远远就看到医院门口围了许多人,不少车被堵在人群外面,他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隐约看到人群当中几抹显眼的白色。见状,他心里大概有了数,开着车绕了一圈找了个停车位把车泊好,步行从熙攘的人群中挤了进去。果然,人群最前面几个穿着白布孝服的壮汉正在医院大门口拉白底红字的横幅,有妇女抱着孩子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大喇叭撕心裂肺地哭嚎。在医院上了这么多年的班早就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距离坐诊时间已经超了十多分钟,闻寻川没仔细看,急匆匆地从看热闹的人群中穿进靠近保安亭的医院侧门。看门的王大爷见他过来,问道:“今天来这么晚啊?”“嗯,睡过了。”闻寻川一边低头在签到表上签字,一边问,“门口干嘛呢?”“嗨,昨天半夜接了个突发心脏病的老人,病人家属发现得晚,送过来的时候老爷子就快不行了,最后手术室都没进……”王大爷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凑过来,“你猜他们要多钱?”“多少?”闻寻川签完字,把笔帽盖上,抬头看到王大爷对他伸了三个指头,“三十万啊?”“三百万。”王大爷咋舌道,“乖乖嘞。”结果自然是没谈妥,所以家属一大早便过来闹了。闻寻川视线越过窗外朝那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望了一眼,有些放心不下,出言提醒道:“王叔,你注意点安全。”“行,放心吧。”王大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赶紧进去吧,一会儿可小心别叫李主任逮着。”闻寻川溜进诊室的时候没撞见主任,泌尿科本就是相对清闲的科室,今天是工作日,加上门外又有人闹事,诊室外的候诊大厅空无一人。他换好了衣服从诊室出来去热水房接了杯水,拿着杯子朝咨询台走过去。咨询台后偷闲玩手机的小护士余光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面前,连忙把手机收起来。“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小护士抬头,见是闻寻川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闻寻川端起银色的保温杯抿了口水,随口逗她:“上班时间玩手机,抓到一次罚款两百啊。”小护士也不甘示弱道:“坐诊医师迟到一分钟罚款二十,闻医生今天迟到了有二十分钟了吧?”“啧。”闻寻川作势捂了捂心口,道,“心痛。”小护士笑着抬起眸子,目光突然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红痕,惊讶道:“呦,你脖子上怎么回事啊?”“嗯?”闻寻川抬手蹭了蹭脖子,胡诌道,“哦,过敏。”小姑娘明显没有对他的话产生丝毫怀疑,有些担心地关切道:“去皮肤科看看吧,看起来怪吓人的。”闻寻川抬眸,略带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叹道:“别沉迷纸片人了,该谈个恋爱了。”“嘁。”女孩儿不感兴趣地掏出手机继续肝纸片人,停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什么,抬头提醒道,“对了,十点半别忘了去李主任那儿开会啊,早晨主任还专门过来交代我跟你说一声。”“行。”闻寻川回到诊室以后这才想起今天早上仓促出门时忘记带的东西是什么--例会上准备的资料。他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贺临舟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响了好半天才终于被人接了起来,贺临舟大概是还没睡醒,声音听起来有些迷糊:“喂……”闻寻川一听就觉得这事儿可能悬了,但自己又实在不可能上班时间跑回去拿,只好斟酌着用词儿客客气气地问道:“我书房桌子上放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有一打资料,你方便帮我送一下吗?”“嗯?”贺临舟的声音里裹着nongnong的鼻音,问,“你着急吗?”“挺急的,一会儿就要用。”闻寻川的话音落下,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听上去像是被子摩擦发出的声音。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面的贺临舟竟挺爽快地应道:“行,那我现在就过去。”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贺临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你们医院正门侧门都被堵了,我进不去。”闻寻川拿着电话往外走,说:“你等我一会儿,我下去拿。”他从门诊楼走出来,还没等他走到大门口就先听到门口震耳欲聋的大喇叭声,一个女人凄惨的哭诉从劣质的喇叭里传出来,声音尖锐刺耳。闻寻川揉了揉耳朵,快步走了过去。刚拉开保安亭一侧挂着白布条的铁门,离门最近的一个披着麻布孝衣的男人走上前一把薅起他身上白大褂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是医生对吧?是医生吧?”说着一边按着他,一边扭头朝身后的同伴高声招呼道:“彪哥,有个医生出来了,你们过来!”闻寻川皱着眉头推搡他的手,耐着性子道:“我们已经向上级领导反应了,您先别着急……”“我跟你说个屁,黑心医院赔钱!”男人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了闻寻川的脸上。闻寻川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劝说道:“我理解您作为家属的心情,但是麻烦您先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理解?你他妈理解个屁!”身后一个壮汉瞪着眼睛走过来,“换成你爸死在医院你再跟我谈什么狗屁理解不理解的!赔钱,别跟老子废那么多话!”闻寻川听到他的话,脸色当即沉了下去,也懒得再跟这种人客气,抬起胳膊一把挥开抓在自己领前的手冷声道:“关于赔偿的具体事项还需要你们家属和我们上级领导协商,我就是一个小医生,哪做得了这个主。”壮汉伸手过来在他胸口使劲儿推搡了一把,一点道理不讲:“老子要是能协商好现在还能在这儿?”闻寻川抬手拂了拂被抓得皱巴巴的衣领,抬起眸子冷瞥着他道:“那就去跟警察说,还不行就去法院说,在这儿耍什么无赖。”面前的男人似乎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医生会说出这种话,当即色变,怒目圆瞪,捋起袖子就要朝他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