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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集市,在熟悉的摊位上摆好摊,又跟旁边相熟的摊主打了声招呼。摊主挥了挥手,又叫卖了一会儿自己的东西,累了,遂靠在墙根上跟他俩聊闲天。摊主:“哎,据说今天会有一个从京城里过来的大员,你俩知道不?”初皑:“……”萧随风:“……”萧随风:“那大员来咱们这里干什么?”摊主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是自己没有表达清,挥手道:“不是不是,那官老爷只是路过,”摊主笑了笑:“不过大官嘛,排场可大了,咱们就看个热闹呗。”初皑:“……”萧随风:“……”那摊主本就号称“百事通”,现在闲得无聊,遂拉着他俩便讲起了这位娄姓官员的发家史,大大小小,好的坏的,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摊主正讲地眉飞色舞,集市那头就突然一阵sao动,还伴随着几个好事者“来了来了”的叫声。摊主抻着脖子看了一眼,看见漆红的马车顶后一拍大腿,也指着那边冲他俩道:“哎,看见了没?来了来了。”初皑顿了顿,闻声往那边看去,却在看见了金丝车幔的一瞬间,一阵头痛如同钉进墙里的螺旋钉一样,直刺心肺。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怎么这么困。。困得一动都不想动=。=大家晚安安~不行……我得去码几百字明天的再睡觉……☆、第79章种田08一群摊贩都在抻着脖子看热闹的时候,初皑皱着眉头蹲在了地上,脑中如同开闸放水一样,涌入了太多的记忆,发痛发胀,难受到不能自持。他死死地忍着,没发出任何声音,眼前走马观花似的闪过了一幕接着一幕的情景。他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世家子弟,父亲是贵族王公,母亲也是重臣之女。他天生一副好皮囊,聪明伶俐,为人谦和,诗书琴剑样样精通。饶是贵族中,也是卓尔不群、出类拔萃之辈,十分惹人喜爱。他本来可以做天之骄子,然而上苍偏偏不随人意。周君多疑,即位后没几年便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改来改去改到了自己的亲弟弟、也就是他父亲的身上。他当时只有六岁大小,被侍卫用刀架着脖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们跪在菜市口的行刑台上,午时三刻一到,屠刀挥落,血流成河。亲王府被抄,男丁女眷尽数为奴。偏偏周君却没有杀他,反而眯眼看了他一会儿,把他指给了一个老宫女,让她做他的养母。老宫女姓林,他便也跟着除了周姓,改叫林渊。他当时对周君恨之入骨,时刻都想杀了他,却又不得不时时刻刻隐藏着自己的心志,在他人面前装出一副谦卑之态,任人欺凌侮辱。他本来想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只等时机一到,就杀了周君为自己的父母报仇。然而六岁的林渊终究还是失算了。他那时太小,面对着一群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就如同一只站在庞然大物中间的待宰羔羊,让人一眼就能看得通透。在教书师父数年如一日的刻意引导下,他的一腔杀意竟然被逐渐地抹平了棱角,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变得平平展展,再也拾不起任何的狠戾。他用柜子门夹自己的手,用雕刻的小刀划伤自己的胳膊,日复一日地折磨着自己,想让自己不忘对周君的恨意,最终却看着自己的“老母亲”心疼的目光,无计可施。而事实上,读书人可真是厉害。他的那些自残,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林渊一直疑惑周君为何要留他性命,直到他父母兄弟的十周年忌日上,周君把他连同着一众奇珍异宝送给了辽君,还在随行的手信中附道此为孤的亲侄子。他这才明白过来,周君留他性命,只是为了给他的父亲第二次羞辱。他当时拿着手信,嘴角勾着一抹笑,强忍着性子,把那张纸平平整整地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就去了辽国。他只想给自己在这最后的时日里,保留下一点仅剩无几的尊严,所以直到他跨出周国的边界,脖子依旧高昂着,嘴角也一直都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然而周君似乎是猜到了他要自杀的想法,在他跨出周国的下一刻,护送着“和亲”队伍出关的娄姓官员就掀开了金丝车幔,扯着嗓子告诉他说,大王会好好照顾他的“父母”。他最终带着满腔的恨意到了辽国,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与他夜夜笙歌,他被压在床上狠狠地抚弄、贯穿,第二天连爬都爬不起来。而周君更是以视他如己出、对他有多年养育之恩的老宫女和与其结为对食的老太监为筹码,迫使他给周国传递情报。纵使他内心有着千般万般的怒火和不愿,也无法真正做到对着那两个如同他第二个父母的人视而不见。他软着性子保自己、保“父母”、为周君传递消息。辽君只会给他身体上的伤害,而周君却让他整个人都犹如一具行尸走rou。他过得毫无尊严和希望,他那时唯一的一点想法就是等着周君破了辽国,他就带着“父母”远走高飞。而周君最终是破了辽,他也如愿回到了大周,却再也无法带着他的“父母”离开。他的“父母”早就死了。在他去辽国的第二年,他们就下到黄泉,陪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此事周君拖了一个月才告诉他,他又用一个月查清了来龙去脉。然而他终究是心如死灰,即便是有波澜,也根本就无能为力。若是十年前,周君还可以杀得;十五年前,他也可以杀得周君。然而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面目全非。他恨自己软弱地毫无下手的能力,也恨周君把整个大周都治理得和谐安定。他不能杀了,周君一死,黎民百姓又当何去何从?然而正此当口,周君却邀他一起泛舟铜镜湖。他最初都无法猜透这其中用意,等他上了船之后,才发现周君竟然也对他起了心思。他无比恶心反胃,然而还没等他采取措施,就再次被尤擅察言观色的娄官抢了先。娄官奏表说蓝颜祸水,于江山社稷不安,之后就在周君的默许之下,与另外几个人一起,将他推进了铜镜湖中。他根本就不是投湖自尽,而是一群懦夫的合力谋杀。身边依旧热闹sao动,初皑蹲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萧随风紧紧地搂着他,双手捂着他的耳朵,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在一旁焦急地叫着他的名字。初皑顿了顿,强撑着抬起头,抓着他的手腕道:“回家……”萧随风如同一只得到了命令的大狼狗,立刻把他抱了起来,往家里赶去。初皑在回家的途中就晕了过去。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