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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长伴在你身侧,又何必去计较那些虚名,这些……你都无需知道。第24章第二十四章临近十五岁寿诞,皇子澈终于迎来仅有的一位皇弟,太卜祭祀过先祖后,为二皇子取名为惔,这便是皇子惔。后宫一向是母凭子贵,一朝得子,便立即着封为娴贵妃。皇子惔生母只是区区监郡官之女,今夕诞下龙子,便也被封了淑贵妃,在这皇宫之内,除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便属她与娴妃的品阶最高了。可见在这时的渠国,能生儿子是件多了不得的事情。皇子惔出生翌日,皇子澈便拉着左齐去看望他唯一的皇弟。还未入殿,便见后宫众妃嫔与众公主将内外围得水泄不通,好容易挤了进去,便看见皇后正抱着皇子惔,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要以为是她生的。也是仗着皇后对他的宠爱,皇子澈匆匆将礼行毕,便走上前去:“母后,快些让我看看弟。”皇后身子微侧,好让他能看见这襁褓中的二皇子,同他道:“就你心急,你jiejie们还没来得及瞅上一眼呢!”他用手戳了戳弟弟的小脸,好奇问道:“他怎么生得皱巴巴的?”皇后先是笑着瞪了他一眼,见怀里的二皇子被他戳得有要哭的迹象,便向后退了几步,道:“莫再戳了,一会儿该哭了。”说着便摆动手臂安抚一阵,见挤作一团的小脸终于平整下来,这才道:“你以为你刚生下来有多好看,不也是这个模样,等他长大了,指不定比你还要好看。”皇子澈吐了吐舌头,调皮道:“骗人,我才不不信呢!”探望完弟弟,皇子澈便又拉着左齐回了自己的太子殿,他问左齐:“你觉得惔儿而好还是我好看?”左齐皱了皱眉,正经道:“二皇子好看。”“左齐,你给我站住,你是打哪儿看出他比我好看的……”。皇子澈在他身后嚷道。朔国使者到渠国已有一个多月,上任渠质子与此次前来交换的朔国质子,据说再有三日便能到达洛河城。皇子惔的满月筵于是被拖至三日后,内务府的人是这么说的:质子到来免不了要摆接风筵,与其隔三岔五的大费周章置办,不如并在一起,既省事也省钱……谁不知后面那句才是重点,渠国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开源节流的境地,这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自然要好好烧上一把火,不然怎么去证明自己的才干?国主早已命人拟好旨意,此次前去交换的是刚满月的二皇子惔,知情者只有上大夫左季昀、太尉叶一表与丞相祁明。那道金灿灿的圣旨就搁在国主每日批阅奏章的桌上,待皇子惔满月那天,便明旨昭告群臣百官,当然还有朔国使者。随着时日的临近,互换质子一事便再也瞒不住,风声传到了皇子澈耳中,他自然想第一个弄明白究竟是他去还是皇子惔去。这几日,千麒尽量避着皇子澈,他每每来求见不是用已经安寝打发便说自己在忙,总之绝不给他机会转圜已定的事实。再有一日便是皇子惔的满月筵,皇子澈刚听闻交换质子一事心中便起疑国主会将他留下,这几日又刻意躲着他,这想法便更为笃定了。他自思今夜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父皇,好在他颁旨前求他收回圣意。皇子澈直直跪在殿下,并言若是父皇不见自己那今日便长跪不起。老公公钱海见状立时便急了,上前劝了许久,可他面圣的决心难以动摇,只一言不发跪着。两个时辰后,千麒终于在这自残的要胁中败下阵来,便命钱海宣他进来。皇子澈是被搀着进殿的,足足跪了有两个时辰,这期间他不仅让脊背保持着直挺,更是连腿都未伸过。遂又想起那日他与左齐在殿前跪的一个时辰,自己就这么靠着他,将浑身的重都压在他身上,这么磨人意志的事情他竟连吭都没吭一声。一进到御书房,皇子澈便又跪了下来,双膝刚接触到地面,立时便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感。他咬了咬牙,随即抬起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上一次哭是在半月前,那时他刚用过午膳,半个时辰后便闹起肚子来,直疼得他哭着喊着满床打滚。锦儿请来太医,服过药后一时也不见好,后来是左齐赶到为他揉了许久的肚子才逐渐消停下来,仍旧还是那句万年不变的‘别哭了’。这句话似有永久的魔力,不仅能治好病痛,还能催眠。那日他就是枕着左齐的胳膊入睡的。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双眼早已红成了兔子。他直直望着千麒:“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还望父皇告知。”千麒半靠着椅背,双鬓间冒出的几缕白发将他出卖,他已不再是多年前的壮年天子,只是一位年迈的父亲,内心正挣扎着的却不是因为取舍不定,而是他觉得今日自己未必能拗得过这位他疼了十五年的儿子。他深深的吁了口长气:“想问什么,你便问吧!”皇子澈问:“与朔国交换的质子人选,父皇可已决定了?”千麒道:“圣旨已拟好多时,你只需等到明日便可知晓。”皇子澈道:“儿臣若猜得没错,父皇可是选了阿惔。”“没错。”‘嗵’的一声,皇子澈直直拿前额撞向大理石地面,这沉闷的声响落入千麒的耳中,使他不禁双眉一皱。本欲上前查看一番,却知他再不是几年前还能让他抱在怀中的小小人儿,便只能生生忍下来。“父皇,万万不可啊……”皇子澈将头抬了起来,只见前额已高高肿起,还在往外渗的泪水将他整张脸都给打湿了。他抽噎着,断断续续道:“阿惔这才刚刚满月,你怎能忍心将他送去几千里之外的朔国?北方四季严寒,气候干燥,阿惔尚在襁褓之中,让他怎能服那里的水土,你这么将他送过去,分明就是将他置于九死一生之地……”千麒猛的直起身子,将他的话打断,大声道:“朕就是知道那是九死一生之地,才让你留下的……”言罢,四周的空气似都凝结住了,殿内立时落入无声之中。他无力的坐了回去,垂着眼睑,不再看前面跪着的人。将目光延伸到窗外,那是一片深沉死寂的黑暗。他低声道:“父皇已经老了,未必能等到惔儿长大成人,渠国的未来需要一位明君,而澈儿你便是唯一的人选,我疼爱了你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你又怎能忍心离我而去。”此时皇子澈已是泪如泉涌,他又将头重重磕下,哑着声道:“儿臣不忍,可不忍又能如何?我既是渠国的长皇子,又身为惔儿的长兄,于国于家都不应退缩不前。父皇若是真心疼儿臣,便让儿臣为国尽忠为家尽孝,再者说九皇叔明日就平安归来了,他不也安然无恙吗?”千麒道:“你可曾想过,此番你若去了,归期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