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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汽油500块钱,跑车耗油大,出门一趟就消耗大几十。若不是牛rou面在车上,他连空调都舍不得开。李唯奚坐在副驾驶座上,狗卧在后排,一人一狗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华翔不乐意了:“别睡别睡,我又不是你司机,哪儿有你上车就睡觉的道理。”李唯奚:“那你想让我干什么?”“你陪我聊天吧。”“想聊什么?”李唯奚打起精神问他,“家庭?事业?还是你的学习?”“……要不李先生你还是睡觉吧。”只是瞌睡虫一跑,再想入睡就没那么容易,李唯奚百无聊赖的侧头看向窗外,盯着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过客。两人实在没有共同语言,一时间,车内陷入寂静,除了冷气涌出吹风口的声音外,只有后座上牛rou面惬意的呼噜声。“你这里有音乐吗?放来听听。”李唯奚问。“音乐啊……好像只有一盘京戏CD,听不?”李唯奚没听过戏曲,他以为像华翔这样“有个性”的年轻人,车上应该放着什么摇滚啊、流行乐之类的音乐CD,没想到居然会听戏。他虽然对此不感兴趣,但想着好歹能让车内多点动静,便同意了。CD光盘放在副驾驶座面前的小抽屉里,封面是个画着京剧浓妆的艳丽女子,柳眉高挑,眼神里透着狡黠,她的脸型并非是可爱的瓜子脸、鹅蛋脸,而是棱角分明,给她平添了几分英气。李唯奚把光盘推进CD机里,不出几秒,音响里就传出了一阵喧闹的锣鼓声,伴着热情活泼的调子,一个清丽透亮的声音响彻在小小的车厢内。在此之前,李唯奚从来没有完整的欣赏过一出戏,他对戏曲的所有了解,不过是youtube上一个个的经典片段,但他实在欣赏不来,偶尔点开,坚持几十秒就关掉了。然而这次,他静下心来安静欣赏一出京戏,却让他意外品出了一些滋味。他听不懂她在唱什么,却能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天真烂漫,她时而如麻雀般叽叽喳喳,时而又低下声音小声呢喃,仿佛真的有一个妙龄少女在花园中漫步,手中捏着绣帕,和牡丹、樱桃倾诉少女心事。当一曲结束,李唯奚仍然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华翔手握方向盘,手指也随着节拍在敲打。李唯奚意犹未尽的问:“这是什么曲子,很好听。”“好听吧!这是中的选段。”李唯奚挑眉:“没想到你对戏曲还挺有研究的,随便一首曲子都说得出出处。”华翔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当然说的出来啊,这CD里都是我唱的啊。”“……???”“你不是戴着眼镜呢吗,那CD上印着我的照片呢!”“……!!!”李唯奚赶快把那张CD光碟推出来,仔细看着封面上印着的花旦少女——虽然浓墨重彩遮盖住了“她”本来的面貌,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来华翔的五官的!华翔怪叫道:“至于这么惊讶嘛?你知道我是歌手,却不知道我是唱什么歌的?”李唯奚看了眼华翔身上那件印着纪梵希狗头的T恤和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实在无法相信他是男旦。也怪李唯奚先入为主,以为选秀比赛只能唱流行歌曲,没想到还能唱戏曲。他心中怔然,不禁对华翔有所改观: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学戏是个水磨工夫,又苦又累,以华翔的年龄来看,他应该是很小就开始练童子功了,没想到不修边幅的男孩居然有这么坚韧沉稳的一面。注意到李唯奚的眼神,华翔的孔雀尾巴一下子展开了:“怎么样,听完我的歌,是不是迷上百变的我了?”李唯奚:“……”果然,什么沉稳,什么耐得住寂寞,都是错觉啊…………几句话的功夫,认真宠物医院到了。很多狗都怕宠物医院,空气中的消毒水们让它们变得焦躁不安,生怕哪里窜出一个白大褂,在它们腰上扎上一针。但是“牛rou面”却不怕,它仿佛知道这里是为它看病、让它尽快康复的地方,当车停稳后,它一个健步从后座窜到了华翔腿上,接着后腿使劲一蹬,居然直接从车窗里窜出去了!只留下它的主人一脸屎色的捂着裆部趴在方向盘上哀嚎痛痛痛。李唯奚没忍住,翘起了嘴角。两人怕“牛rou面”乱跑,赶快下车追进了医院里。“牛rou面”特别聪明,正乖巧的坐在前台旁等着主人来,见华翔一瘸一拐的进来了,赶快汪了一声,催促他为自己挂号。刚捡到“牛rou面”时,他后背上全是皮肤病,再加上虫咬和过敏,整片后背就没有好的地方,最大的一块伤处是在后腿上,半个巴掌大的一块,里面的rou都溃烂发黄了。当时清理起来特别费劲,又要剪掉烂rou、又要消毒包扎,痛的它不停的挣扎。本来华翔还担心它要做植皮手术,哪想到动物的恢复力这么惊人,不过十天的功夫,那伤口就越缩越小,不用缝也没结痂,居然自己逐渐长上了!当然,这也和华翔顿顿给它吃营养餐、每三天带它来医院上药离不开关系。今天为“牛rou面”复查的还是任真院长,今天他肩膀上的魔王松鼠换了一个颜色,这只是黑色的“大王”,比“对尖儿”活泼些,眼神很机灵,一直抓着任真的头发,好奇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大狗。任医生检查完“牛rou面”伤口的恢复情况,满意的点点头:“你照顾的很用心,而且它正值壮年,恢复力非常强,再过几天,应该就好了。今天再做一次药浴,药浴是促进伤口愈合的,它可能会觉得有些痒痒,你要多看着它,不要让它抓挠伤处,更不能舔。”“您放心!”华翔拍拍胸口,“我每天晚上和它睡一起,二十四小时守着它!”“……怎么睡?”“就躺着睡啊?……我那床是双人床,它躺我身边,我搂着它,不让它动。”华翔忽然一拍脑门,“哎呀医生,狗的皮肤病不会传染给人吧?!”任真无奈极了:“您不觉得问这个有点晚了吗?……它得的不是那种会传染给人的皮肤病,但还是要注意卫生,勤换床上用品。”“您别和我说!”华翔赶快拉过一旁的李唯奚,“和他说!我家是他负责搞卫生!”倒不是李唯奚有多“贤妻良母”,而是他实在无法忍受华翔糟烂的卫生习惯,再加上他们现在没钱请保姆,所以李唯奚便把卫生工作把持在了自己手里。他一天要扫三遍地,还专门准备出“卫生间的拖鞋”“厨房的拖鞋”,要求华翔绝对不能和“室内地板拖鞋”混用。华翔把李唯奚拉过来时,没注意直接拉了对方的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