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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生路!”许延闻言微微颔首,真就如他们所言,猛地将人质推向他们,接着他整个人也跟着上前,一掠而过时带起猎猎风声,让桌上的烛火随之倾斜,几欲熄灭。屋里光线大暗,只听铿锵一声长剑出鞘,一道雪光划破幽暗,许延在分毫之间侧身,避过可以将他劈成两半的利刃,挥出一掌打晕执剑守卫。另一人显然惊慌至极,剑才出鞘一半,就被许延抓住剑鞘硬生生抵了回去,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就已经在对方一击之下失去意识。烛火冉冉升起,满室光线晕染,两人倒下。最后剩下的守卫颤栗着后缩,“别杀我……”“放心。”许延做了保证,下一刻上前把人击晕。再次走出门时,他已是一身侍卫打扮,修身长袍配长剑,从肩膀到腰部的线条非常显眼,流畅而挺拔。玄底盘云纹的领口太紧,许延抬手松了松。拿到了令牌后,他很快通过审查,穿过门楼,进入主殿旁边的藏宝阁里。阁内一片漆黑,许延点了盏灯光,光线一亮,四面高架上陈列着琳琅奢宝,几乎让他有些花了眼。时间有限,他来不及多看就开始找起那颗西夷进贡的明珠。四下一片寂静,许延翻了半天才找到那银鎏金冠上,他不由松了口气,可拿到手里他才发现本该镶嵌在上面的珠子却不见了。他顿时眉头一皱,回身扫视一圈阁内,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不对劲。手边烛火往深处一移,爬满的阴影褪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人,衣衫褴褛,鬓发散乱,脸上沾满灰尘,看不清五官的轮廓,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竟然有个人无声无息地站在这里,他一点也没有察觉,这一幕简直是骇人的。许延顿时浑身都绷紧了。对面的男人迎着他的视线,歪了歪头,袖子里的手随意一抬,一颗皎白的明珠抛向半空,落下时被他稳稳接在手心。“你……”男人似乎觉得挺有意思,想说些什么,然而才出了一声,就被突然上前的许延抓住,狠狠扣倒在地。砰地一声,男人后脑着地,摔得整个人都迷糊了。地上的灰尘飘散又沉落,月光透出宽大的窗阁,洒落在他们身上。“你是何人?”许延死死抵着他,背月的轮廓形成庞大的阴影,完全覆盖了身下的男人。男人眨了眨眼,“……我?”“说。”许延用森然的语气威胁道,“不然杀了你!”“杀我?”男人道,“你在吓唬人吗?”许延冷哼一声:“是不是吓唬人,你很快就知道了。”相比许延的紧绷,男人显然非常放松,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现在就知道,你能拿到令牌到这里来,不可能不被发现,可你的身上一点血腥味都没有,证明你从进宫的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杀。”许延凝噎,气氛非常诡异地沉寂了一会儿,他问:“你究竟是什么人?”“谢……”男人非常短暂的顿了顿,“嗯,我姓叶,叶流州,你又是什么人?”许延心里想着怎么解决麻烦,一时没吭声。叶流州却已经挣动起来,一连串地问:“你是谁派来的?你来找什么?”“闭嘴。”许延额角的青筋一跳。“你不说我也知道。”叶流州抬起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颗散发淡淡辉光的明珠。像是受到一种蛊惑,许延的眼睛也跟着明珠转动。“你是为了它而来。”男人用肯定的口吻说道,“我也是。”许延打定主意,要抢走明珠打晕男人,然后快点离开皇宫。正欲动手,不料叶流州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把明珠放下道:“大侠,有话好好说,珠子你拿去,千万不要动手。”许延劈手夺过明珠,松开男人站起身,毫不停顿地打开窗子翻出去,然而没走一步却感到衣摆一滞,他回过头。男人与他隔着一扇窗,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天边的雾散尽了,墨云向两边退开,皎洁的月光倾泄。男人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虽然沾满了尘土,却依然可见他的眼尾上挑的线条,那是一双桃花眼,流转间像是水面倒映的一弯月色。他问:“一起走?”许延和他对视几息,吐出两个字:“松手。”叶流州非常配合的摊开手,向后退了两步。许延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他还没有走远,便见远处灯火延绵,飞快移动,禁军已经训练有素地从四面的包围过来。无可奈何,他只能又退回庭中。叶流州迈着慢悠悠地脚步从阁中走出来,无比闲适地道:“真是不巧啊,你被发现了。”他带着一丝戏谑地看着许延,“怎么办呢……你要是被抓住了,知道是什么结果吗?”许延道:“你有什么主意?”叶流州也不绕弯子,道:“你带我一起出宫,我就告诉你怎么避开这些禁军。”“你既然能进来,为什么不自己出去?”他挑了挑眉,答道:“因为我的身手不如你啊,要想避开禁军出宫,需要非常快的身手穿过暗道才能不被发现。”再过一会儿功夫禁军就该赶到了,许延飞快地道:“成交。”叶流州笑起来,“先上阁顶,跳到主殿。”许延率先利落地飞身上去了,一低头,看见竟然对方在那里慢吞吞地爬墙,吭哧吭哧好像非常费力一般。那瞬间许延觉得带上对方出宫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只能有些恼火地冲叶流州道:“你何止是身手差?你是一点也不会吧?”“等我一下,很快就来了……”叶流州还在努力。按他的速度估计禁军来了他还没能上来,许延微微闭了闭目。只能落下去,大步上前,经过叶流州时,一把抓住对方的后领把人提起来,在石雕上借力一踏,稳稳落在琉璃瓦顶。带着一个人的重量,他的动作丝毫不滞涩,行云流水般跃到太玄殿上,许延松开叶流州,伏下身查看对方所说的暗道路线。殿下一片黑压压的禁军已至,许延屏着呼吸,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叶流州的轻唤声。他还当对方有什么重大发现,回过头,发现这家伙像个大柱子似的站得笔直,生怕底下禁军发现不了一样,正手指着广袤无垠的夜空,笑道:“快看,星空!”许延额角青筋暴起,一记手刀把人打晕过去,他扛起昏迷的男人,一刻不停地穿过那条花木相掩的暗道。枝隙间错落的光影不断划过他的面容,衣袂猎猎惊落满地飞散的花瓣。远方的夜空如叶流州所说,铺满了碎钻般的星辰,汇成一条璀璨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