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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进衣襟间,一片冰凉。萧澜竟然疯狂至此。他用凤辇将我劫去寝宫,又有谁能察觉,谁能救我?饶是心中天崩地裂,身子仍是纹丝不动。凤辇颠颠簸簸行了一阵,停了下来。外头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请太子妃娘娘下辇——”我当即愣住。萧独平日待我算有分寸,我不信他有这么大胆子干这混账事,心里只想,那人送错了,把我送这小狼崽子这里来了?叫了两声,听我没应,轿帘被掀了起来。一个宦官谄媚地笑:“哎呀呀,太子妃娘娘醉了,快来人,扶娘娘进去。”你们!你们看清孤是谁!我在心中斥骂,奈何无人听见。罢了罢了,进去见着萧独,反倒好办。两个宫女上来,一左一右将我扶下辇去。过门槛时,我被绊了一下,险先迎面载倒,便又上来一个宦侍,将我背了起来。“这,还该拜堂罢,太子殿下人呢?”“还不快去叫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都醉成这样了!”“叫什么叫,礼都在皇上那儿拜过了,赶紧送洞房去!太子殿下也醉得厉害,还在陪皇上吃酒,待会儿就来了。”我听宫女宦侍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头都疼了。不一会儿,我便被抱到了榻上,被迫直挺挺的坐着。“太子妃娘娘这是醉了还是没醉,怎的坐得如此端正?”“嗨,别看了,都出去!”木门嘎吱一声合上,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房内一片寂静,唯余我自己的呼吸声。烛火昏黄,我面覆红纱,眼前一片朦胧,倦意如潮水层层漫上,将我渐渐淹没。昏昏欲睡之际,木门又嘎吱一声。我蓦然惊醒,听见靴子碾过地面,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一抹人影从染红的烛火中走近,身形有些不稳,显是醉了。我睁大双眼,等他来揭红纱,然后发现我是谁。怎料他偏不来揭,凌乱的呼吸隔纱洒到我脸上,哼笑一声。“爱妃,久等了。”我差点昏死过去。第26章合卺“爱妃为何不说话?”孤倒是想说话,你还不快来揭面纱?“你定是害臊了,是不是?也是,你与本王还未喝合卺酒呢!”他晃晃起身,似取来两杯酒,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挽住我一边小臂,真要与我喝合卺酒。见我动也不动,他便攥握着我手腕,将酒杯塞进我手心,手掌将我拢住,五指嵌入指缝。萧独一低头,兀自将合卺酒喝了,低笑:“爱妃为何不喝?”我呵出一口气,心道,新娘子不喝合卺酒,这当新郎的总归要来掀盖头了罢。“羞成这样,合卺酒也不喝。罢了,本王喂你喝便是。”说着,萧独一抬手臂,大红帷幔飘然落下,周围甫地暗了下来。我被他一把扯入怀里,拦腰抱到腿上。红纱自脸上滑落,黑暗中,他一手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松开唇齿,俯身便重重覆上我唇。我心下大怒,怎敌他舌尖长驱直入侵进我齿关,将一口酒液渡进来。我合不拢嘴,尽数将酒咽下,只觉一股浓烈的焰穿喉而过,夹杂着些许酸甜,肺腑顷刻便似被烧穿了,只觉口干舌燥,心慌气短。箫独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舌似火龙在我口中翻搅扫荡,吻势极是放纵凶猛,我身份尊贵,何曾被人如此对待,根本招架不住,几欲窒息。浑浑噩噩的,舌尖忽被咬了一口,然后狠命吸吮起来,我给他吸得头皮都发麻,小腹也跟着一紧。………………………………………………………箫独松了松口,低低一哂:“美酒配樱唇,滋味了得。爱妃,这罗敷酒乃是本王特意为你准备。”说着,他手落到我腰间,“望爱妃喝了,能早日怀上本王骨rou……”这等房中之话,我哪里听得下去,气得头昏脑胀。无奈闭上眼睛,等他来触碰我身子。他醉得再狠,男女之躯也应分得清楚。可那“罗敷果”三字一闪而过,我心里却咯噔一跳。可,今夜之事……是他气狠了,冲动之下指示人干得呢?此时,耳根一热:“爱妃,春宵苦短,本王就不客气了。”话音一落,他嘴唇便落到我颈间,轻吮重咬,只如恶狼渴血,贪婪而狂热,将我双手拉扯到头顶,十指牢牢嵌握。“过了今夜,你就是本王的人了。你以后,只许看着本王一人,不许跟别人亲近,你要与本王一生一世在一起。”他语气极是霸道,全然不似平日对我的态度,像是真将我当成了他的新婚妃子。我思绪混乱,不知他真醉还是假装。如若这小子口口声声让我信他,又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来,那便真是危险至极,该及早除去,如若这真是一场阴差阳错,那便还好。我冷静下来,等着看他如何收场。箫独埋头在我颈肩肆虐,嘴唇掠过喉结处时,略微一停。“爱妃……怎么,喉骨这么大?”废话!我张了张嘴,极力憋出一声及不可闻的闷哼。这声自不是妙龄女子能发出的,箫独身子一僵,似才察觉不对,抓住我手腕的手一松,将帷幔掀开一条缝,他手便抖了一抖。“皇叔?怎么……怎么是你?”我眼上还蒙着红纱一角,眨了眨眼,嘴唇翕动几下,无声斥他。箫独这才为我揭起红纱,光线一亮,我抬起眼皮,见他面色赤红,醉眼迷离地半眯半睁,疑惑地瞧着我:“我不是做梦罢?”我愣了一愣,没料他是这种反应。“我定是做梦了。”箫独笑了一下,自问自答,伸手来抚我的脸。我对他怒目而视,箫独似被我的眼神慑住,敛了笑容,收起手指,攥握成拳,脸上渐渐现出惊色,“这……不是梦?”我眯起双眼,将信将疑,只觉他不像在做戏。在受封与大婚之夜做这等荒唐之事,即便再生气,他胆子也不会大到这种地步。虽以前也有越矩之行,但都是小打小闹,与将我劫入洞房可截然不同。比起他,萧澜那个疯子可疑得多。再说,在他父皇眼皮底下抢人,箫独是不想当太子了不成?如此想着,箫独将帷幔扯开了些,凝目端详了我一番,眼神变厉:“皇叔,怎么竟会穿着皇后的喜服?”我一怔,见他将我腰带抽出,解开腰封,果真较之妃嫔的款式要更宽些,是皇后的样式。我松了口气,果然不是箫独。好在,好在是送到了他这里,否则我今夜一定避不过萧澜轻辱。可是,真正的太子妃去了哪儿?莫非送去了箫澜那儿?“一定是父皇……对你下了药。”他想了一想,握住我